温琴得到了安抚,渐渐地放松下来,靠在温言初的肩膀睡了过去。
温言初擦了脸上的泪珠,起身扶着温琴就要离开。
“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也可以照顾她。”
“裴教授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们还是回去的。”
“为什么?我不会伤害她的。”
“我知道,可您对于母亲而言是故人,今天你突然的出现,将我母亲拉回到过去,她无法接受过去的自已才会发病的。”
裴珩沉默了。
“过去对于我母亲来说是残忍的,她只想把最美好的自已留在你的记忆里,我会让母亲慢慢从过去走出来,但请裴教授不要操之过急。”
“我……送你们。”
温言初这才察觉到了顾淮之不见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得不离开吗?
次日,温言初看着他和顾淮之的对话框,他还是没有回消息。
温琴醒来之后,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但是还是不愿意见裴珩。
城郊,一个废弃的工厂,裴珩一手提着铁棍,脚底下踩着中年男人的手。
男人浑身是伤,跪地求饶,裴珩仿佛听不见,直勾勾地看着男人的手,“是用这只手打的她吗?”
“我错了,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裴珩不由得笑出了声,脚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机会?你跟我要机会?那谁给我机会啊?”
眼里的狠厉快要把脚下的男人撕成碎片,扬起手里的铁棍,“你得付出代价。”
男人惊恐地睁大双眼,无助地求饶着,裤子下面一片潮湿。
棍落,男人的惨叫声在整个工厂响起。
旁边的女人吓尿了,脸色别提有多惨白了。
看着裴珩走了过来,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我们知错了,求求你了。”
裴珩没有说话,举起铁棍抵在妇人的嘴边。
“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
“谁?”
“我们不认识,但我们有照片。”
女人慌乱地从手机找出那天偷拍的照片递给裴珩看,裴珩眼里的怒气更盛了几分。
“我可以饶你,但你必须朝着你这张臭嘴扇一百个巴掌。”
女人迟疑地看着裴珩,却被裴珩阴狠眼神吓的举手朝着自已的嘴巴扇。
裴珩开车回到老宅,无视佣人的阻拦,直闯二楼书房。
眼里没有半点感情,微启薄唇,周身散发着冰凉。
“你想赶温琴离开?”
女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一张精致的脸来。
“我是为你好。”
裴珩愤怒地双手拍桌,靠近女人,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去尼玛的,为我好?我今日叫你一声嫂嫂,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
白婉婉直视裴珩的双眼,不堪示弱说道:“如今的她肮脏不堪,配不上你。”
裴珩伸手掐住白婉婉的脖颈,用力再用力。
白婉婉呼吸不畅,双手无力地拍打着裴珩,“裴珩……你疯了吗?”
“肮脏?谁能比得上你,这些年用尽了手段来勾引我,对我哥哥不忠,白婉婉,就算你脱光了,我对你也提不上半点兴趣。”
白婉婉快要喘不上气来,伸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花瓶。
听到响声,书房门被推开,裴瑾瑜急忙拉开两人,对着裴珩怒斥道:“她是你的嫂嫂。”
裴珩甩了甩手,不屑道:“嫂嫂?费尽心思想要爬我床的嫂嫂吗?”
啪的一声,裴珩侧了侧左脸,他被打了一巴掌。
裴珩直勾勾地看着白婉婉,“再有一次,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滚出裴家。”
说完大步的离开了老宅,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待。
书房里,裴瑾瑜只是淡淡的看了白婉婉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离开了书房。
白婉婉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刚如果不是裴瑾瑜阻拦,自已恐怕就死在裴珩的手里。
白婉婉眼里闪烁着泪花,如果裴珩知道,当年温琴并不是无缘无故被拐走的,是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合谋,裴珩会将自已抽筋剥骨吧。
那天的视频很快被人发到了网上,但没过多久就被人压了下去。
国外,傅斯年看着发过来的视频,微蹙眉头,对电话另一头说道:“继续盯着。”
温言初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得到了当年母亲的导员。
这位夏教授已经退休了,温言初提着东西登门拜访。
夏教授听到门铃声,打开门看着温言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张脸长的真像那个人啊。
“你找谁?”
温言初微笑礼貌的回答道:“夏教授您好,我是京大的学生,特来采访您。”
夏教授依旧站在门口,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有事?”
“的确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夏教授。”
“我已经退休了,不要打扰我。”
说完准备关门,温言初及时将脚伸了出去。
“不是学习上的事情,我是想问教授是否还记得您的学生温琴。”
夏教授关门的手迟钝片刻,警惕的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温琴的女儿?”
“她的女儿,你的父亲是?”
温言初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扯着一抹僵硬的笑,“我没有父亲。”
“怎么会没有父亲?”夏教授不依不饶的问道。
温言初深吸一口气说道:“死了。”
“叫什么名字?”
温言初很不愿意去承认,那个人虽然在坐牢,在她的心里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赵德。”
夏教授打开门,让温言初进来坐。
夏教授摘下眼镜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找我什么事情?”
“我想从您这边咨询我母亲当年的事情。”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你的母亲。”夏教授反驳道。
“我母亲她……失忆了。”
夏教授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事情。
起身径直的走向书房,拿出一张毕业照递给温言初。
毕业照上并没有温琴,是因为那个时候,温琴已经被拐走。
温言初一眼就看到了顾宴霆,他居然和母亲是同班同学。
可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情,而且母亲也说过,她和顾先生的相遇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顾宴霆,夏教授还记得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