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在那干什么呢？”
等谢裴安走出厨房时，正好看见程祈正飞快地拿过抱枕在他眼皮底下盖住了什么东西，他没太看清，只感觉眼前闪过了一堆发亮的小东西。
“你过来。”
程祈朝他招招手，跟招小狗似的。
谢裴安拿着水杯朝他走去。
“坐这。”
他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谢裴安放下水杯坐下来:“怎么了？买的什么东西？让你笑的这么不怀好意。”
他嘴上说着程祈，眼里却带着笑意，完全是一副纵容的样子。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算数吧。”
“当然。”
谢裴安侧了侧身，抓过一个抱枕歪着脑袋看他，“所以，你给我买了些什么东西？”
“当当当当——”
程祈吹了个口哨，压在那堆东西上的抱枕被他挪开，露出了全貌，程祈笑得一脸开心，凑到谢裴安面前问:“喜欢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精挑细选买来的。”
“你这是准备要对我做什么？”
谢裴安挑眉，指间夹起一枚发夹转了转，上面的陶瓷小花非常漂亮，他眉眼一动，转手就给程祈夹上了，然后笑吟吟地评价:“我觉得好像更适合你。”
“不行，本来就是我买来给你的。”
程祈取下发夹，然后扔下一个抱枕在毛毯上，示意他坐下去。
他想这么干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睡觉时只要看到谢裴安的头发，他就心痒痒，就想给他打扮一番。
谢裴安也没表示出任何异议，盘腿在抱枕上坐好，正好挤进了程祈的双腿之间，他的手顺势不安分地钻进程祈的裤腿里。
“不是这样坐，你掉个个儿，反过来先背对着我。”他拍掉谢裴安还在往上摸的手，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
“好吧~好吧~”
谢裴安听话地转过去，背靠在沙发上，双手分别搭在程祈的两条腿上。
“对了，乖！”
程祈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拿出小梳子把他的头发梳顺，好奇道，“我一直没问过你呢，你是混的哪国的血啊？上次见过你爸爸，我才发现你和叔叔的眼珠子居然是一个色的。”
“我奶奶是英国人，爷爷是本地的，不过他们现在都定居在国外，年龄大了也不便长途跋涉的回来，所以我们一年会去英国小住几天。”
“哦。”程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今年什么时候去呢？”
“大概年后吧。”谢裴安顿了顿，捏捏他的腿，“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见见我爷爷奶奶。”
“去国外啊。”程祈有点心动，但他又很紧张，“你爷爷奶奶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闻言，谢裴安笑了一下，打趣道:“你是跟我在一起，还是跟我爷爷奶奶在一起呢？”
“不是啊，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程祈小声嘟囔。
谢裴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正色道:“不会，你怎么对自已这么没信心，我保证我的每一个家人都会很喜欢你。”
“为什么呢？你不要太绝对了。”
谢裴安抓过他的手背亲了一口:“遗传，懂吗？”
程祈呆愣了几秒，好像似懂非懂的，他愣着，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扯下来谢裴安的几根头发，他一惊，心虚地包在纸巾里偷偷摸摸地扔到了垃圾桶。
“嘶——你报复我呢？”
头皮传来一丝疼痛，谢裴安蹙了下眉道。
“我哪里报复你了？我会小心点的。”程祈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发丝。
谢裴安勾了勾唇，气定神闲道:“哦，我还以为你报复我下午对你下手重呢。”
回忆被勾起，程祈面红耳赤地用脚踢了踢他的腿:“你给我闭嘴！”
谢裴安耸耸肩，没再说话。
程祈安静地给他编头发，他虽然不会编太过复杂的，但简单的麻花辫还是会的，而且编的特别好看，发尾用一根带着花的粉红色发绳绑住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
谢裴安侧目看了眼，眉心一跳，但还是选择闭嘴很识趣地没有打扰程祈的兴致。
没有任何阻拦，于是程祈越干越起劲，几乎把夹子夹满了谢裴安的整个头，五颜六色的配饰在灯光下还布灵布灵的发着光。
程祈看着很满意，手指抚过他冰凉的耳垂，看着他的耳洞问:“我给你戴上耳钉吧？”
沉默几秒，谢裴安才缓过神来，他被程祈弄得舒服极了，大脑都有些宕机，声音都飘起来:“随便，你帮我选吧。”
“好！”
程祈下了沙发，把茶几上散落的耳钉都归置好，再仔细挑选。
谢裴安只有右耳才打了耳洞，细细数来，他打了不少，但只有四个是通的，程祈挑了半天，最后拿了三枚银色的耳钉和一个缀着十字架的耳钩，十字架的中心镶嵌着一枚湖绿色的多边晶石，走动时会折射出漂亮的光。
全部戴好后，程祈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他小跑着走到玄关处的柜子边，捧起上面放着的圆镜，然后对着谢裴安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谢裴安配合地扭了扭脖子，看着自已满头的可爱饰品，努力扬起嘴唇，道:“好看啊。”
程祈笑了笑，眼里尽是期待:“那我以后还有机会可以这样吗？”
他的期待太过明显，多的都要溢出来了，谢裴安勾起嘴角，拨了拨晃动的耳钩:“你把我当洋娃娃打扮啊？”
程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大胆道:“可以吗？”
“行啊。”谢裴安拉下他的手凑上去吻了吻他，眼里流动着别样的色彩，“你让我高兴了我当然得让你高兴。”
程祈抿了抿唇，转身拿来了自已的手机，对着谢裴安一阵拍，但像素太差，怎么也拍不出来满意的，他便换了谢裴安的手机，人脸识别后手机解锁，看见桌面的壁纸他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上次，你去我家的时候拍的，谁让你只顾着跟猫玩不理我，所以才没注意。”
程祈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机桌面，他的脸占了几乎大半个屏幕，手里抱着猫正盯着它笑，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透出很温暖的色调。
“那我等会也用你的照片设壁纸。”
程祈说完便点进摄像模式给谢裴安拍照。
拍到一半，突然传来门铃声，程祈疑惑道:“你又买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
谢裴安也不太确定这个时候有谁会来，于是他起身走在程祈前面来到玄关处。
他按下可视门铃的开关键，屏幕里就弹出一张靠近的大脸。
“哈啰啊！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