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这场初雪非常符合他们的期待，从下起的第一秒到早上程祈睁眼醒来，依然没有停歇地落下来。
不知道是上午的几点，卧室内暗沉沉的，每一寸都被暖气覆盖着，谢裴安更是像个大火炉，连搭在他腰间的掌心都温热一片，程祈丝毫不觉得冷，他舒服地在被子下伸了伸腿，刚一动作，身后就动了动。
“醒了？”
谢裴安略显困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嗯，刚醒。”
“那再躺一会儿。”
谢裴安往他身上又靠紧了点，鼻尖萦绕的全是程祈身上馥郁的玫瑰味，被热气氤氲的更为醇香，他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他后颈上的皮肤，闷声道：“好香。”
沉重的呼吸拂在程祈颈后，他缩了缩脖子，偏头闻了闻自已的手腕，感觉有点奇怪：“我们用的都是同一个味道，我觉着也没那么香啊。”
“不会，我觉得你很香。”
谢裴安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退回到安全地带，再这么靠近下去，恐怕他们今天都出不了房门。
说好了要带程祈下去玩的，他不能食言。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大半天，程祈终于被放开允许起床了。
“过来，我给你穿衣服。”
程祈在洗漱时，谢裴安已经从衣柜里找出了今天两人要穿的衣服，是一套从头到脚都般配的情侣服。
他很喜欢给程祈买衣服，特别是当对方穿着他搭配好的衣服走在外面时，他心里就会窜起一股隐秘的兴奋感，他乐衷于打扮程祈，就像程祈喜欢打理他的头发。
“穿这么多，我都快裹成企鹅了。”
程祈仰着头让他把围巾在脖子上围好，围巾是羊绒质地的，有一小部分蹭到了他的下巴，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把整张脸都埋进去。
“外面冷。”
程祈扭头看了眼窗外，雪还在下，不难想到此刻外面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我来帮你。”
程祈从沙发上拿起另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绕在谢裴安的脖子上，稍显笨拙地给他戴好了。
“走吧。”
谢裴安没动被他系的乱七八糟的围巾，牵着他的手推开了门。
坐电梯到了一楼，外面的小道已经被扫干净了，旁边堆着的雪大概有十厘米那么厚，一路上都碰见不少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在雪地里撒欢，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了这份热情。
沿着被清扫过的小道往外走，小区门口就有一个紧闭着玻璃门的早餐店。
两人走进早餐店，暖气扑面而来，店内人还算多，空的桌子也没剩几张。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便开始点餐，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还有油条。
“好饿啊，这么冷的天气就该吃些暖和的东西。”
程祈边说边伸手拿起一个包子送到嘴巴咬了一口，却不小心被里面滚烫的汤汁烫到了嘴。
“嘶——”
他被烫的眉头一皱，舌尖从嘴里探出来，不停地吸气，试图用寒冷的空气给舌面降温。
“我看看。”
谢裴安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对着光细细查看他的舌头，“就是有点红，还好没烫出泡来，你慢点吃。”他又道。
“知道了。”
程祈扭了两下头，从他手里退出，伸着舌尖含混道。
谢裴安收回手，目光还落在他红润的嘴巴上，他滚了滚喉结，低头掩饰般地喝了口豆浆。
程祈对他总是有难以遏制的吸引力，就算整日黏在他身边，谢裴安也觉得不够，他觉得程祈和他就是天生一对的恋人，得从早到晚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要紧紧贴在一起才好。
吃过早饭，他们开始沿着熟悉的路往回走。
这个时候，雪停了，天色亮的不像话，让本就白皑皑一片的世界更是清透，楼下的人渐渐多起来，谢裴安见状拉了一下程祈的手，把他拉到另一块没人的地方。
程祈忙着用脚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听到雪地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会觉得很舒服，而谢裴安遵守昨晚的诺言，蹲在旁边给程祈捏更大的雪人。
程祈一个人自娱自乐好半天，转头时就看见谢裴安忙碌的背影，金发从围巾里跑出来垂在肩上，被风吹的轻晃。
程祈默默看了好半晌，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谢裴安动了动，偏过头亲了他一下。
他的唇很凉，离开时，程祈把他抱的更紧，看到了他身前摆着的一大堆的雪人，和已经开始发红的手指。
“怎么不戴手套啊？”
程祈心疼了，从他身上下来凑到他旁边蹲着，然后拿走他团到一半的雪球，低头给他冰冷的手哈气。
从这个角度，谢裴安能清晰地看见他浓密且卷翘的睫毛，和来的嘴唇，谢裴安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忍不住歪着头凑过去吻他。
程祈没躲开，任由他一点一点轻啄着，双手还捂住谢裴安的大掌，帮他回温。
“好了，我不冷。”
谢裴安揽着他站起身，让程祈在一排雪人中挑了几个顺眼的准备带上楼，剩下的给了正往这边来的几个小孩。
这场雪持续了很多天，也变相的把程祈困在家，哪里也不想去，谢裴安乐于和他腻在一起，直到临近春节，黎澜给他call了无数个电话，才让这两人终于提着行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