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城一早去了县里,供销社能买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回来的时候,蒋碧城绕了点路,避开庄子上的人,直接进了后院。
将给宋银珠买的东西整理好,蒋碧城拎着袋子打开通往前院的门时,他好像隐约听见了哭声。
门打开,确定是宋银珠在哭。
声音痛苦而压抑,听的让人心碎。
蒋碧城疾步过去,抬手想敲窗问问宋银珠,为什么哭,有什么事情告诉他,他会帮她的。
想了想,蒋碧城收回手,默默地在前院站着。
他听着屋里的哭声,脑海中思绪万千。
一直到哭声变成抽泣,直至停止。
蒋碧城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关了通往前院的门。
他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那个伤心的姑娘,以免讨人厌。
朱殷回来的时候,宋银珠已经用自已房间小冰箱里的冰水敷过了脸,几乎看不出来她哭过的痕迹。
朱殷先把给宋银珠买的东西拿出来,一把铜锁就花了一块五毛钱。
因为不要票,朱殷就给宋银珠买了一把。
她知道宋银珠讲究,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虽然她不会去动银珠的东西,但是买一把锁给银珠,会让她自已感觉到舒服。
“这是我给你带的两根红头绳。”
朱殷将两根红头绳放在一旁,又拿出一罐雪花膏,“这个也是给你买的。”
宋银珠已经没那么娇气了,来下乡最不能省的就是雪花膏,每天都要抹脸抹身子,从头抹到脚。
难怪人长得漂亮,就这一天抹几遍,能不漂亮嘛。
赵庆元一共给她俩分了十块钱,给银珠买锁和雪花膏就花了差不多四块多。
剩下的,朱殷给自已买了身内衣内裤,又买了两条毛巾,连根头绳都没舍得给自已买,钱就花的干干净净。
宋银珠没想到朱殷会给她买雪花膏,拿到手的时候一时有些诧异。
“会计给了我们一人十块和五张票,说不用还,算是大队给我们的补偿。”
朱殷给宋银珠报账,“你也别焦心,下半年我多挣点工分,缺什么我们再慢慢添。”
冬天的棉衣棉被吗棉鞋,这些都是必需品,要不少钱和棉花票还有布票。
朱殷打听过,胜利大队工分还是挺值钱的,一毛钱一个工分。
到过年还有四个月,一百多天,她一天多挣点工分,到年底扣除粮食起码能分个十块八块的。
至于宋银珠,朱殷根本没算上她。
来了快一个月了,总共没挣到几十个工分,就怕到年底都不够分粮食的。
“银珠啊!”
朱殷看宋银珠拿着雪花膏在闻,叹了口气道,“以后你上工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哪怕少挣做点,只要你一天不拉跟着上工,一天怎么也得给你几分工。”
宋银珠放下雪花膏,很听话的点头:“我知道啦,明天我就跟着上工。”
没想到朱殷一口拒绝:“明天就算了,你刚伤着,歇几天再说。”
两人买的东西少,根本不用收拾。
朱殷将新买的小衣小裤拿了过水,给晾在了衣服下面。
和男知青住一起就这点不好,小衣小裤不能直接晾出来,得用衣服裤子遮着。
宋银珠看朱殷洗小衣小裤,躺在床上没动。
她就不洗了,刚才她已经都扔卫生间内衣机里洗过了。
等上工,她还是得穿蒋碧城买的小衣小裤,实在不行,就里面穿美背,外面穿上白背心,这样总看不出来了吧。
让她直接穿白背心,宋银珠总觉得胸口像揣了对白兔,真晃悠。
她生的好,胸前本钱也足,一动起来波涛汹涌。
不像宋巧巧长得那么含蓄,面前那对最多比小笼包好一点点。
她这样的,一件白背心可遮不住!
想到胸大的人背就厚,宋银珠有些不放心地摸摸后背。
“怎么,后背痒啊,我给你挠挠。”
朱殷不客气地探手,宋银珠忙往旁边让:“别,别,我怕痒。”
朱殷不听,伸出的手就不想收回去,非要给宋银珠挠痒。
两个姑娘笑闹着滚到一起,宋银珠被朱殷按住,在后背挠了两把才放手。
“还痒不?”
宋银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慌忙摆手:“不痒了。”
说着还起身往床头缩了缩,深怕被朱殷在按住。
她身上痒痒肉多,碰那都不行。
“行了,不碰你了。”
朱殷羡慕地直咂嘴,“我奶说怕痒的女孩子命好,父母爱男人疼。原来我奶说的是真的。”
宋银珠不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
后来都十几岁了,父母才生了对龙凤胎弟弟妹妹。那时候她被娇宠了十几年,弟弟妹妹的出生也挡不住她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对别人来说,有了弟弟妹妹就会被分薄了父母的爱。
对宋银珠来说,却是这世上多了两个爱她的人。
至于以后,就宋银珠长得这样,只要不是眼瞎心黑的男人,都会把她捧在手心疼。
“你也很好呀。”
宋银珠的声音又软又糯,“长得就十分端庄大气,这样的人命里就带了富贵。要是在古代,你这样的大概就是坐镇中宫的皇后,我最多是个祸国殃民的宠妃。”
朱殷被她的比喻给逗笑了,却还不忘了提醒宋银珠:“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要被批斗的。”
“嗯,我不乱说。”
宋银珠慌忙捂嘴点头,“我就和你说说。”
“以后和我也不能说。”朱殷严肃脸,“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
隔墙有没有耳朵不知道,但是没一会对着后院的那扇窗被敲响了。
蒋碧城递过来的是个大包裹,宋银珠没敢收,慌忙拒绝:“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她有了突然出现的房间,底气都足了些。
虽然那屋里也只有一个零食柜,能让她过个嘴瘾,别的东西都不能拿出来。
但是有了房子里的东西,起码宋银珠不担心自已暂时活不下去。
“这都是女孩子用的,我用不上。”
蒋碧城猜到了宋银珠会拒绝,也不多言,将大包裹往窗台一丢,转身就走。
宋银珠想喊他回来,又怕惊动对面的男知青。
等她开了门追出来,蒋碧城人高腿长,人都不在院子里了。
看到出门的宋银珠,正无聊的朱玉成眼睛一亮。
刚准备开口,就看见宋银珠转身进屋,“啪”关了门。
“不要脸的狐狸精。”朱玉成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心里是又恨又痒,既觉得自已长得不够出众怕吸引不了宋银珠。
一颗心又蠢蠢欲动,无数次幻想这女人在自已身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