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交叠,手杆着头,眼眸轻阂,眉头间有几分褶皱。
吊瓶上的葡萄糖在细管里极具节奏感的一滴一滴往下落,针头埋在细腻葱白的手背上。
凉意渐起,夏星晚手往暖源处探去又感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手。
眼前视线逐渐清晰,环顾周围一圈。
这里她知道,枫山别墅嘛,她住了有一阵子了。
视线转移到在沙发上小憩的男人,就算是闭着眼休息一下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线条分明的下颚线,随着他微仰的头衬得帅脸更帅。
晕之前的画面她还依稀记得一点,沈枫眠好像还特意带人下山去找她。
人还怪好的嘞。
“阿嚏~”
沈枫眠惊醒,失神了片刻,往夏星晚那边看去。
“醒了?”
“抱歉把你吵醒了。”
夏星晚吸了吸鼻子,有一点点轻微的感冒,还好不严重。
“没事,你的吊水瓶快完了,刚刚好。”
沈枫眠叫高莫过来给夏星晚再看看,顺便拔一下针头,能问的问题都问了一通,就连糖的品种都问了。
高莫脸上的笑意不减,看人家病着也不好太张狂,嘴角是压了又压。
“问问人家小姑娘,喜欢吃什么糖就经常备着点;还有,得好好吃饭。”
沈枫眠点头,继续不说话,看着高莫将吊瓶收走。
高莫嘴角一抽一抽的,脸上千变万化,憋都快憋不住了,只好快速收完东西离开。
“听见了,要好好吃饭,想吃什么跟管家说,别减什么肥了,瘦的叫皮包骨,胖点才健康,况且那么轻,抱着像抬了一堆骨架一样。”
沈枫眠不知道第几次无奈了,第一次对同一个人有这么多的耐心。
夏星晚气急败坏,“你说谁是骨架呢,要是是骨架,你现在还敢在这儿待着?”
低笑两声,竟觉得有点可爱。
轻咳了几声,表情恢复正常,沈枫眠看着她道:“骨架的话应该会被我放在展厅摆着。”
不走寻常路的反派!
和他开不了玩笑,开着开着她怕真把她做成展品。
夏星晚睡饱了,头不晕眼不花,真好,该打开手机刷刷助眠视频睡觉了。
她看向面前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的人,说道:“今天多谢你,赶紧回去睡吧,凌晨了,待会儿天都亮了。”
沈枫眠岿然不动,依旧坐在沙发上往她身上打量,似是有话要讲但始终还是没讲。
“你还有事情吗?”
沈枫眠今天必须得和夏星晚聊聊,真的是不听话。
“为什么每天想着离开,别墅里有人惹到你了?”
“不是。”
“什么原因,说说,我才好解决。”
夏星晚思来想去,总不能说她看过小说,而他是大反派吧。
她糯糯道:“有点害怕,你想想要是有个人突然对你这么好,你敢说你没有所图?”
好像有点道理。
图的就是将痛觉转移破解,然后他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
但他不打算这么跟夏星晚讲,被人拿捏软处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可是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有所图啊,不是说了想结婚,得好好物色对象,刚好看上你了,放心,不强求。”
夏星晚下唇一抿,没道理吧,满眼写着不信。
“不信。”
沈枫眠没回复她这个问题,反而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没痛觉?”
夏星晚不由得攥紧了被子,虚汗冒了一后背,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反派咋知道的,莫非晕倒后他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偷了她的器官?
还是暴打了一顿。
她摸摸脸,脸没肿。
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没有哪里有刀口,也没缺胳膊少腿。
要是别人知道她是穿进这本书里的,会不会被人送去精神病院安度晚年。
大抵是不会的。
夏家那种小心眼的,怕是不会给她出医药费。
“别摸了,没少胳膊。”沈枫眠沉声道。
夏星晚感觉自已有点头脑简单了,这么快就被书里的男主之一识破,看样子她玩不过反派啊。
“你……你怎么知道?”
“爬几个山头,放在平常人,第二天恐怕得在床上休养了,况且你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第二天照样跑来跑去,腿不酸不疼?”
想到这儿就来气。
今天晚上要捅破就一起捅破了。
“你装针孔摄像头监视我?当面说着不强求,实则……”
夏星晚环顾四周,或许现在还有摄像头照着她。
沈枫眠脸色铁青。
他没有监控欲,也不病娇,要说病娇应该是顾言琛。
喜欢玩强制爱的也是顾言琛,而他起码算得上个疯批。
这辈子还没到达那种疯批大境界,目前思想正常,心理还算正常,一切安好。
“我不是变态!你一天天出去后山转悠,禹川跟着你出去,他反应给我的,让你少爬山,翻几个山头他第二天腿打颤。”
夏星晚没看到禹川啊,她就感觉是一个人去的,然后有人监视着她,但是四周没个遮挡物,其他人的影子没见到啊。
【禹川:礼貌吗?我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还没你爬山爬的快,刚看到你影子你就快步往前走,追都追不上。】
第一次跟别人解释,这辈子活得也是每天都有新尝试。
看着夏星晚那表情就知道,不信他说的话。
“什么眼神,我没那窥探癖,监控都是可视化的,院子那边才有。”
夏星晚之前是没考虑到这点,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她的小脑袋,不明所以道:“那你问我有没有痛觉干什么?”
沈枫眠还能干嘛,想从医学角度深入分析一下痛觉转移,再者就是夏星晚没有痛觉,检查一下她身体有没有别的问题。
去哪儿找他那么好的人。
沈枫眠都快觉得自已快转型成为一个好人了。
“神经压迫,剧烈创伤等等都可能没痛觉,得检查一下。”
夏星晚不知道啥情况啊,这反派怎么什么都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