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挨挨挤挤走过来的五个人,还有他们别扭的姿势,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咦惹~
脏脏~
他抬手捂了捂鼻子,又摆摆手。
后面跟着的黑影们立刻会意。
一部分人朝五人走去,准备搜身。
还有一部分进了几间屋子,开始搜索。
看着温言这副嫌弃至极的样子,余焕几人的脸色难看极了。
被搜身时,他下意识挣扎着扭动了两下身子。
却被搜身的人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站好了!”
“嗷~”
余焕夹着屁股,脑袋扬起,整个身体又弓成了个虾子。
菊花的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毕竟,刚才五个人在一起,那场面,人是真的足够激烈。
黑衣人撇了撇嘴,看见余焕苍白的脸和微红的眼角,心里啧啧,难怪那四个人愿意走后门呢!
就这模样,说实在的,确实比一部分女人还要勾人。
黑影淡定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其他人见状,都下意识皱紧眉头,了菊花。
温言:……
辣眼睛!
扭过头,不想再看。
很快,搜查完毕。
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和特别之处。
温言皱着眉头。
挥挥手,示意不用继续搜了:
“带回去吧。再派人将此处守好,回头再重新搜几遍。务必保证不会有缺漏。”
“是!”
几个黑衣人敬礼应声。
余焕几人刚松了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被抓,也就被抓了。
但主力军不行。
没有主力军,谁救他们出去?
没有主力军,他们的大业岂不是要中道崩卒?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现在的此时此刻,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提着一颗心,被锁住手脚,押进冰冷冷的,没有半点儿温度的大牢。
还要担心,自已会不会冻死在牢里,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毕竟,东北的天,真的冷得不像话。
几人排着队,被黑衣人押着,灰溜溜地往外走。
在雪地里不时打个出溜滑,顿时便是一个倒抽冷气声。
于是,从这条小巷,一直到大牢的路上,便是听取抽气声一片了。
温言半点儿不担心消息泄露,就这么慢悠悠地押着这些人往回走。
只要有人问,便回上一句:
“哦,是聚众玩乐的。啧啧啧,你们是没瞧见那个场面,屎尿横飞,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爱当搅屎棍的。咦惹~我得回去赶紧洗个澡。”
路人:……
咦惹~
这是个有味道的八卦。
*
宁安府大牢。
大地苍茫,树木凋零,寒风凛冽。
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叫声凄厉。
冬日的大牢,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世界,透着无尽的寒意和绝望。
冰雪覆盖了通往外界的路。
狱卒们穿着厚重的棉衣,双手揣在袖兜里,却也无法完全抵挡寒冷的侵蚀。
他们不时吸一吸鼻子,尽量靠近火堆,来为自已汲取一分暖意。
这寒冷的环境,对于生活在东北的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牢房的墙壁被寒气渗透,冰冷而坚硬。
寒风从牢房的缝隙中呼啸而过,带着凛冽的寒,吹得人瑟瑟发抖。
囚犯们一个个小心翼翼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寒冷的侵袭。
他们的嘴唇冻得发紫,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努力与这无尽的寒冷抗争,期待着自已能活过这个冬日。
刚刚团聚的一家三口,此时也正一边挤在一起取暖,一边颤抖着声音骂骂咧咧:
“都怪你们!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扔下他们姐弟俩?一个十岁的孩子带着一个还在襁褓的孩子,怎么活?你们就没想过吗?”
易大伯母被儿子这么挤兑,也有些不太乐意了:
“这事儿不能怪我们啊。那会儿,还不是你哭得死去活来,不肯让我们带着他俩。”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这话问得易大伯母一噎,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能为什么?
不就是不想带两个拖油瓶嘛!
那会儿可是流放!
他们一家子都没活明白呢,哪儿还雇得上别人?
但要说直接把人赶走,他们也不好说出口。
但儿子一哭,这借口不就来了嘛。
“哼!我看啊,你们就是纯粹的恶。二叔当年对你们多好啊,他才刚死,你们连他的孩子都容不下!二叔当初就不该养活你们这对白眼狼!”
易大伯:……
易大伯母:……
这一瞬间,被儿子的话创飞。
夫妻俩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空旷而又黝黑的甬道内,传来一阵铁镣声。
很快,便有一群人被押了进来。
在这漫无边际的寒冷中,囚犯们下意识抬头,想用点儿别的事来转移一下自身的注意力,让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易家三口也并不例外。
三人齐齐抬头,借着甬道墙壁上火把微弱的火光,看着这些“新人”的脸。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易大伯忍不住惊呼一声:
“余先生?!”
余焕听到声音,目光僵硬地移向易大伯。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快速归于平静。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或者说,这一家子早就被盯上了,只是他们自已不知道。
而他还在沾沾自喜,自已能借势。
却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余焕没说话,倒是易大伯迫不及待地上前,身体靠在冰冷的牢房圆木上,喊道:
“余先生,您怎么也被抓来了?”
余焕无奈一笑:
“世事无常罢了。”
易大伯心中好奇,还想问什么,就见他媳妇也已经跑了过来,看着余焕:
“余先生~”
听到这九曲十八弯的腔调,易大伯心中有些异样。
只是,还不等他细思,就见温言跟在这群人后面走了进来。
这群人被越带越远,几乎深入了牢房的深处。
而刚刚因为跟他们说话而停下的余焕,这会儿已经被推着又往前走了,没一会儿便看不见踪影。
易大伯忙喊温言:
“温大人!温大人!你就当我们出去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易大伯母也忙跟着喊冤:
“是啊!温大人,你就当我们出去吧!这牢里太冷了,知姐儿要是知道我们被冻死在这里,你也不会好过的!”
温言却只是在路过时,看了两人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脚步也没有变化半分,依旧悠悠闲闲地跟着这行人往牢房深处走去。
眼见着温言的身影也越走越远,夫妻俩心里发慌,忙伸手想去拉住温言,嘴里一边喊着:
“温大人!温大人你别走!温大人!”
眼见着温言一副没听见他们说话的样子,易大伯母心里越来越慌,忍不住破口大骂:
“姓温的,你敢抓我们,你不得好死!你个黑心烂肝,无情无义的东西!我们是易知知的大伯大伯母,凭什么抓我们?!我……唔唔……”
见温言被骂得回了头,却投来一个冰冷的,没有半分情绪的眼神,易大伯吓得浑身一抖,忙伸手捂住妻子的嘴:
“你疯了,现在得罪他,咱们还有活路吗?!”
易大伯母“唔唔”叫着,易大伯却不敢再放手,只用力拖着妻子,回到牢房的墙角。
夫妻俩瞬间瘫坐在地。
“我说你们俩犯蠢,能不能不要连累我?!这种时候了,你们俩还没看清自已的处境吗?!居然还敢骂人!你们是不是嫌自已死的太慢啊?!天呐!我怎么有你们这么蠢的爹娘!”
要不是这会儿实在冷得不行,他是真想离这两个蠢货远远的,免得牵连到自已。
易大伯和易大伯母夫妻俩对视一眼。
易大伯收回手,冷哼一声:
“这话你得说你娘!娶妻不贤祸三代!这话,我现在可是信了!世上怕是没有比她更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