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齐闵淮用笔在伏苏山脉的位置圈了一下。
多年之前就有人怀疑伏苏山脉内有矿,但因为是两国的交界处一直没去证实过。
若真的有,那该有多少,对凤齐国是好还是坏呢?
“唔!唔唔!”
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许思明一听兴冲冲跑到关着里正夫妇的柴房内。
原本体力不支疼昏过去的里正夫妇此时已经转醒,此时两人还坐在椅子上,脖子也被绳子勒住,整个面目狰狞不断挣扎。
“唔唔!唔!”
眼看里正夫人又要翻白眼了还没挣扎起,许思明无奈只能伸手拉了她一把帮她起来。
只是许思明动作并不算温柔,伸手一拽,差点将人上西天。
“给我站好了,可别又跌下去了”看着着泪纵横的里正夫人,许思明脸上,接住自
“本公子以前可从不为难老人家的”许思明“为了对得起我的良心我才特意选了一短一点的针头”
“里正大人,你可得站好,坚持住了,不然屁股可就又要开花了。”许思明看向里正,恶意满满的说。
他话才刚落,就听“啪!”一声,里正已经坐了下去,脖子上的色难绳子勒得他面色开始涨红,转青然后又转紫,然后转黑。
“哎呀我天,我的嘴什么时候开的光!突然就那么灵了?”许思明。
木无霁进来,见里正那状况,开口道“毒发了。”
许思明这才想起之前好像是给这老头下了点料,这可真是太巧了。
他还说怎么勒一勒还能把脸给勒黑了,这是绳子的高度他可是认真调过,还以为出意外了呢。
把房梁上的绳子放松了些,许思明也没兴趣去把里正提起来,反正死不了,至于要问的那些话,也可以不那么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反正那些钉子暂时也就造成点皮肉伤,不碍事。
当然,他如果真运气不好扎坏了哪根经脉,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毕竟这真就只能看他自个的运气了。
此时的里正仿佛经历着千百只蚂蚁哨噬的痛苦,一阵接一阵,正在他以为结束时,又一阵瘙痒难耐伴随着无尽的痛楚袭来……
大概半个时辰后里正确定药效过去后才缓了口气,下一秒就感到屁股上传来的痛,可真是没一会儿的停歇,痛不会消失,但它会转移。
两天时间,夫妻二人就到地狱里走了一遭,时刻要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还得时刻保持清醒不让自已坐下去,免得更加悲剧。
可他们是人,会被意困意席卷,所以这终究只能是一场悲剧。
一个人滴米未沾站上两天,那是人能干的事吗!
“哎…还好本公子医术尚可,不然你们这把年纪还这么折腾,不得早早归西啊,当然这也少不了你在屯平县里那间药铺的功劳,药材还不少呢。”许思明。
看着眼前凄惨的两老,锦屏上前将他们口中的破布扯下来。
“老实了吗?”齐闵淮坐在里正对面。
“里正大人,思考了两天思考出个结果吧,你这里现在有我们要的答案吗?”许思明。
里正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力气再从上面挣扎起来
“我…说。”
“那好,村里那些被带走的人都去了哪了?”齐闵淮。
“箐州……在信忠村……我只负责把人送到那……都都送到那儿了。”
“他们都被带去干什么了?”许思明往里正口中塞了颗药“仔细说说。”
“是……是……”里正的目光飘忽不定,心虚的不行。
“说!”许思明厉声道。
“是……是箐州几个有钱的老爷要买身强体壮的奴才,但是没有那么多,就让人到我们这来买,五两一个,满十个可以多给一两。
我……我当时就……一时鬼迷心窍,在村里骗了个不起眼的没啥人关注的男人出去,没想到他那么相信我,我就很容易就把他换了钱,后面就没忍住……没忍住……”
没忍住越骗越多,他只要把他得到的银两拿出一点点分给那些人的家人,再让她们大肆宣传,那么就有人想要挣钱,于是跟着村长离开,从此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口中那些人不是自已来收人吗,你怎么知道他们被送到了箐州,连送到哪个村都知道?”齐闵淮。
“刚开始是他们来收,后来……后来……他们看我带的人越来越多,就让我去找县里的太爷,让他来安排。
我开始也很惶恐,但……后面得的银子越来越多,慢慢的,县令大人就让我亲自去送人。”
人的胃口一旦大了起来,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村里的男人没了,但县里还有,所以他开始去县里想方设法的骗人,县里的药铺就是他的一个观察点和寄居地。
刚开始他不敢让县令知道他送去的那些人的来历,可后来他发现县令根本不管,还在后面推波助澜,胆子就越发大了。
县里的人因为人口失踪的事一家家搬离,他找不到人送过去。
后来,他意外遇见了一个年轻富商运货途径,刚开始不敢有想法。
但后来发现那富商亲近随和很好相处,慢慢的,便恶从心起。
之后有一有二,屯平县的情况被县令有意隐瞒,那些人不明情况前来,一个个被暗算带走。
齐闵淮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敲在里正心里,那就是一道道的催命符。
“屯平县里为何残破凄凉,不见人烟?”齐闵淮。
“不知道……就一开始说是闹了鬼,后面听说是有妖怪作祟,但后面不了了之。”
“那你为何不走,为何不怕?”许思明问。
“我本来不敢再去,可有天县令突然找到我让我继续带人去,拿刀架脖子上,我……我也不敢不从啊。”
刚开始不敢不从,可后来看着流进自已口袋的银子,也就没那么勉强了。
他在县里,那可是有大房子的人!
“县令都和哪些人有联系,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这……这……我哪能知道,我也没那资格不是……”
齐闵淮瞅了许思明一眼,许思敏立马会意,一把抓住绳子往下一拉,里正瞬间被提起。
撕心裂肺的痛从屁股传来,没有很痛只有更痛,尤其是许思明这样粗鲁的一拉,伤口怕是撕裂不少。
“啊…啊!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
许思明晃了晃手里的绳子,被套住脖子的里正面色涨红跟着晃了晃。
“那你送人到忠信村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齐闵淮。
“这这……这……”里正绞尽脑汁在那回想,“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次送人去的时候,看到有个黑黢黢的人从村里跑出来,但没多久就被一群人追上狠狠打了一顿带回去了。
还有……还有……我有一次的比较晚,但忠信村不让外人进,那天夜里我在村外找了个小坡就睡了,我好像听到隐隐约约的“叮叮铛铛”声音和惨叫声。
还有……还……”这回真没了,他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说不出来了。
这两件事能记得,那也是因为当时浓浓的恐惧与害怕一直弥漫心头,每每想起总是心中惊恐。
“我问你,你们村里还有一个男人,就你会来时打招呼的那个,他可知道此事?”
“不知道,不…他只知道一点点,他是我小舅子,所以只是与我一同到县里把人送去,知道那些人可能回不来了,我给了一些钱封他的口,其余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可记得这么久以来送了多少人过去?”
里正摇了摇头,这他哪记得,只知道他们村里的有百来个,让他好赚了一笔。
“你去送人的时间是固定的?”
“不……不是,具令大人的人……每次都会悄悄来留字信,让我何时送去。”
齐闵淮背靠在椅子上,无奈叹息,麻烦了……
后面两日,锦屏与临清拿着齐闵淮的印信几番进出县令住宅,明面上询问县令当地情况以及是否有什么发现。
暗地里,不少暗卫悄无声息给他来了个偷梁换柱,把他的府邸摸清楚后,所有传信、账本、甚至还有藏起来的百姓血书都被带了出来,换了假的进去。
那县令刚接到二人的时候魂都快吓飞了,不是传信说淮王殿下还在付州吗,怎么突然就到了这小地方!
县令几番开口想问淮王殿下在哪歇脚,想将人请到自已府邸接待接待,被临清直接拒绝。
明面上虽只有他跟锦屏两人,但暗地里隐藏起来的暗卫可不少,保准这县令一点音讯也传不出去。
要找的东西找到了,齐闵淮留人在屯平县控制监视县令,便又接着赶路前往箐州。
不过走前,木无霁来到里正面前将他所中之毒的解药拈成粉末挥入空中,独留里正满脸期待兴奋变成怨恨可怖,在屋内不断诅骂,至于她的夫人,一直都是晕死状态。
也不知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有处理,还极有可能已经伤到神经瘫痪的两人能活多久。
齐闵淮等人离开不久,单州各官员的部分罪证以及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信息悄无声息的送往了京城。
到达箐州时,木无霁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行离开,齐闵淮四人又一番乔装打扮换了新模样这才混进箐州。
……
院中,徐章雪满目愁容的看着自已的手,经过调养修整倒是可以提笔了,但也只是能提起来而已。
可想要写字,怕是今后都不可能了。
“还在愁你那只手呢,你也别急了,等我我小叔他们回来了肯定能治好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木云欢坐在院侧那棵槐树的枝桠上,低头看着树下坐在石桌旁的徐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