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太阳正毒,被牢牢捆在木架上的三人面上惨白汗水直流。
在他们前面架了一口大锅,里面是沸腾的热油,左右还有一盆辣椒水和蜂蜜。
这三人也晒一上午了,身上本就伤痕累累未及时处理,现在看起来状况可不是一般的差。
可谁让人家是个硬骨头呢,什么话也不愿说。
木无霁取了两块破布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嘴堵住。
接着来到二当家的面前,拿着匕首朝她的左手划去,从手背到中指指尾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血痕。
“啊!啊!!!”
匕首缘着划出的伤痕一插一划再一挑,血淋淋的手指被挑了出来,皮肉分离。
“痛!住手,住手!!痛!!!”
本来嫣哒哒的人叫声响彻了这一片空间。
“唔唔!!唔唔唔!!!”
大当家的目露凶光猛烈死命挣扎,奈何挣脱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匕首起起落落。
木无霁闲适的好像在琢磨一件艺术,单看他那神色,谁又能想到他在做剃人指骨的事。
拿起一块帕子将匕首上的血擦拭干净,木无霁回头握着长勺在沸腾的油锅里搅了搅,手一抬,满满一勺热气腾腾的油。
那油渐渐靠近二当家,在她鲜血淋漓的左手上方堪堪停下。
“唔!唔唔!!唔唔!!!”大当家的看到木无霁的动作脸上满是惊恐。
不可以,不可以!
他妹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做,是他做的事他做的,与她无关!
木无霁就随意的挑着油勺,手稍稍一偏,那油便倾斜而下。
“啊!!!!!”
本来疼昏过去的二当家,此刻又生生的疼醒过来,凄厉的叫声响彻这片天空。
大当家的只觉心脏被无情的撕裂,双目赤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那是他妹妹啊!他唯一的妹妹啊!
她如何受得了这番苦痛!
“啊!!!啊!!!!”
那油勺从二当家残破不堪的手指缓缓移动,移到手背,接着手臂,直到一勺油倒完。
瞥了一眼眼前眼泪鼻涕一脸,渐渐有些要死不活的人,木无霁随手将勺子放回油锅里。
来到大当家的面前,“愿意交代了吗?”
问的轻飘飘,好像并不在意到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当然,他确实有些不甚在意,左右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当家看着他凄惨无比的妹妹,整个人都在无力颤抖,只用尽全力的朝木无霁不断点头。
是他的错,是他害了他妹妹啊!
木无霁看向不远处两腿打颤的人,“你,将他带走。”
那人忙颤抖着跑过来给大当家解绑把他带走,至于带去哪,无非找个屋子等人来审问。
这是昨日剩下的一些土匪,被许思明投毒,想走都得掂量掂量。
“你呢,是否要老实交代。”木无霁。
三当家的头往下垂着,从始至终好像都与外界隔开了一般。
如此,也不出所料,木无霁拿着匕首轻轻弹了一下,慢慢靠近三当家。
匕首在他手臂上胳膊上缓缓划过,所过之处皆是血肉外翻,左手然后右手。
那一道道伤痕就好像计算好了从肩膀到手背逐渐变化,左右两手更是对称一致。
木无霁特意将匕首清洗了一下,对着三当家的胸口比划了一番,好像在找一个最合适起刀的地方,眼中渐渐染上笑意。
齐闵淮过来准备看看沐无霁这边的情况,过来,便看到了他手法娴熟的让匕首在上当家胸前游走。
齐闵淮脚步顿下,看着木无霁如作画一般闲适的动作,指尖颤了颤,下意识抚向了自已戴着面具的半边脸。
冷汗一层层从三当家身上冒出,一根根青筋不断凸起。
放下匕首,木无霁手上多出几颗黑色长钉。
“你嘴确实挺硬的,那也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那么硬。”
一根长钉从木无霁手中脱出,直直没入三当家的大腿,独有一个钉帽还不在外面。
三当家瞬间昂起头,挣扎间汩汩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倒也一般。”
接着第二根长钉没入,讲究的就是一个对称。
“你说你不怕死,那你的亲朋好友呢?”
湿透的碎发挡住了三当家的视线,模模糊糊的,他看到惦着长钉红衣身影。
明明做着要人性命的刽子手,却整得好像喝茶看景一般淡然悠闲。
“嗯!!”又是一根长钉刺入。
“比如说,你爱的人,爱你的人。”
“又或者你其他亲近在意的人,朋友,亲人。”
“有兄弟姐妹吗,亦或是妻子儿女。”
木无霁说着,手上长钉仍旧轻松受他指挥,没入三当家腿部。
“若这些都没有,那父母总该是有的吧,也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不过这也无甚影响,人死了,那也还是有尸体有坟墓的。”
一根根长钉从大腿到脚背排列整齐,看着这明显受刺激了双眼瞪着自已,不要命一样挣扎的人。
木无霁回头拿了个钳子,准备把钉子出。
看到那边看着的齐闵淮,木无霁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浅浅笑意,朝他点了点头。
齐闵淮点头笑笑,朝着这边过来。
“还不愿招吗?”齐闵淮看着身上没二两好皮的三当家。
“嘴硬着呢。”
木无霁拿着钳子弯腰拔出了第一颗长钉,也不管眼前人的抽搐,将钉子丢进水里便接着拔第二颗。
“可以要我搭把手?”齐闵淮。
“不用,脏。”木无霁说着,有一颗钉子拔出,些许血液溅到了他手上。
“莫要小瞧了我,还记得我是做什么的嘛。”齐闵淮。
他一个带兵的将领,手上亡魂无数,又岂会在意这。
木无霁回头注视他,眼中渐渐染上笑意,只或许是常年不怎么笑,便是笑,他也就唇角有了些弧度。
但这不影响齐闵淮觉得这公子俊俏好看。
“还是我来便好。”木无霁。
“也好。”齐闵淮。
瞧了瞧被绑着的人,木无霁把他嘴里堵着的破布出,取了一颗药丸塞他嘴里,防止他死了。
瞧他气色好了些许,最起码命是吊着的。
“想清楚了吗?”木无霁。
见他人就不理不睬的样子,木无霁将破不有塞了回去。
“何必呢,是什么值得你拿命去守着,不惜搭上身边人的命。”
一丝丝甜腻的气味靠近,夹杂在血腥气中,木无霁将蜂蜜一点点往三当家身上倒,一勺接一勺,末了,还用勺底将其抹匀。
“三当家自已都不在意自已的命,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在意,若是在意之人看到你体无完肤的尸体会如何,想来应应该是痛不欲生。”
“若是在他们面前将你这尸体在好身折磨,也不知他们受不受得住,换做本座应该是无法接受。”
“那是他们会想为你报仇吧,本座倒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些亡魂,只是落本座手里人,想来不会死的太好看,死后,也不一定能安生。”
一包药粉撒下,周围的什么蛇虫鼠蚁皆被引了过来,在三当家身上不断爬行。
木无霁带着齐闵淮稍微站远了些。
“也不知你今日遭的罪你的亲人能不能受得了。”
“倒是忘了告诉你,本座想查一个人可不难,你祖宗十八代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你为何人办事,想来他查你的时候也不难吧。”
看着已经几近崩溃的三当家,木无霁继续道。
“只希望本座到时候别落得又是杀人又是刨坟鞭尸的。”
“唔…唔…”三当家有气无力的声音重了几分。
“想通了?”木无霁。
见他点了下耷拉的头,木无霁又一包药粉撒下,那些爬在三当家身上的小东西渐渐褪去。
把他嘴里的破布拔出,木无霁又给他塞了颗药。
“阁下…真是难得一见的阴毒啊…”
三当家一双赤红眼睛瞪着木无霁。
“老实交代,不然还有更阴毒的等着你的家人。”
“咳……咳………”
看着这张冰冷淡漠的脸,他刚刚可是看的清楚,那匕首、长钉让他生不如死的时候,这人眼中满是疯狂兴奋。
一个疯子,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恐怕那些道德沦丧的事反而会让这人疯狂吧……
他…赌不起…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