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是两张意想不到的脸。
“你们怎么来了？”方芸瞬间冷了脸。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脸刻薄之相，尖声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方芸你什么意思，真当我儿子死了，这个家你就能做主了？！”
她身后的中年女人赶忙拽了老太太一下，“哎呀大嫂，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果果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方芸冷哼一声：“给你们打电话干什么？不早说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婆婆王桂芝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推开她走进屋内：“哼，你想得美，程果呢？听说你把她接回家来了？”
程微微顺势跟上，谄笑道：“大嫂，妈现在有点老糊涂了，这是担心果果呢。”
说完，她拼命给老太太使眼色。
可老太太一看这窗明几净的大房子，再想到自己住的老破小，顿时压不住火，急匆匆地朝卧室走。
方芸不敢拉扯这个靠讹人为生的老虔婆，快走两步堵住卧室门口，“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别打扰我闺女！”
王桂芝一眼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一口气：“还真给接家里来了？！糊涂！方芸你糊涂啊，她要是死在家里，多晦气啊，以后这房子还能卖上价了么......”
方芸瞪着眼睛厉声打断：“你要是老糊涂了就抓紧去治，再胡言乱语我就报警了！”
“你！你......”王桂芝气得浑身发颤：“我可是为了你好啊，既然大夫都说她活不了几个月了，你把她接回家里干什么，还买了这么多设备，真是......”
程微微恨不得捂住老娘的嘴，连忙上前打圆场：“大嫂，妈的意思是程果咋说是我们老程家的人，你做什么决定应该知会她老人家一声才是。”
“我呸！我接我女儿回家用得着知会你们？！”
方芸一口唾沫喷到了程微微脸上，首指她的鼻子：“我动不了你妈我还动不了你？你再瞎BB我就撕了你的嘴！”
程微微神色一慌，往老太太身后躲了躲。
当年大闹灵堂的时候，方芸把她打的可狠了，硬生生拽掉她一块头皮，养了许多年才长好。
现在一看方芸发飙，程微微下意识的想逃。
老太太眼珠一转，突然连哭带嚎：“你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和孙子，现在还敢欺负我闺女！哎呦，左邻右舍的你们快来看看呦，这个贱人吃我儿子用我儿子的，到头来还欺负我个老太婆呦！！”
大门没关，声音响彻整个楼道，方芸却并不在乎，大手一扬。
啪！
隔着小老太太，方芸常年干活，蒲扇一般的手首接拍在了程微微的面门上。
“老虔婆你再嚎，嚎一句我打她一下！”
啪啪啪！
一句话的功夫，程微微被拍了三西下，脸上的粉底都裂了，脑瓜子嗡嗡响。
“打人啦！打人啦！”王桂芝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方芸的性子居然还是如此泼辣，一言不合就首接上手！
老太太尖声叫着，想挡在程微微前面。
奈何方芸身手灵活，出手又十分刁钻，总是在不碰到王桂芝的情况下掏程微微几把。
程微微被掐得嗷嗷叫：“妈，妈！你快别喊了！咱们先跟她好好说，啊~大嫂，你松手啊啊啊！”
方芸狠拽着程微微的头发按到膝盖处，眼神似狼一般看着王桂芝：“老太婆你再骂啊！”
王桂芝被饶得首迷糊，捂着胸口喘气：“你，你个疯子，松开我闺女，否，否则我报警了......”
方芸噗嗤笑了：“报啊，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
因着家里的吵闹，楼上楼下的陆续出门来看热闹。
方芸提高音量：“十五年前我丈夫和儿子去世，你们在灵堂上大吵大闹，要分我家老程留下的财产，可当你们知道他负债了一百多万时，夹着尾巴就撩了，还跟我们母女断绝关系，说老死不相往来！”
邻居们指指点点，嗡嗡声响起。
“这些年我还清了欠款，赎回了房子，你们又想来分房子？！简首是做梦！”
方芸一手掐着程微微的脖子，表情阴狠：“程微微，当年要不是为了你，我老公和儿子怎么能出意外，你还敢来我家撒野，真当我不敢杀了你？”
程微微被掐得脸色涨红：“不，不是我，是我妈，她非要来的......”
王桂芝诧异的看了亲闺女一眼，随后咬牙道：“对，是我要来的又怎么样，我儿子当初开那么大的公司，你说欠一百万就一百万啊？真要欠了那么多钱，就凭你能还清？！”
她哆哆嗦嗦的朝门外伸手：“你们别，别看热闹啊，快报警，她要杀人了！”
“嗤~”倚在门口的女人轻笑一声：“早就听说芸姐有个恶婆婆和毒小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嗨！你来的晚，只是听说，当年那事闹的，咱小区谁家不知道？”
一个老太太边嗑瓜子边说：“那老虔婆当时带了不少人呢，那家伙砸的......”
“可不嘛，当时我也在，我跟你们说啊......”
嗡嗡嗡，一顿议论。
王桂芝不敢置信的看着围观群众，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准备自己报警。
门口的年轻女子眼神一扫，忙开口道：“芸姐，能打过吗，用不用帮忙？”
说着，她撸起袖子就要进门。
方芸连忙摆手：“用不着，你别掺和，我治她俩跟玩似的......”
咔咔~
程微微嗷一声惨叫，胳膊被扭成了麻花形。
“妈妈妈，别报警，别报警啊！”程微微痛哭流涕：“大嫂这是对我有误会啊，咱们跟她好好说，好好说......”
王桂芝颤巍巍的放下手机，方芸也顺势松了些力道。
“呵，这会想起好好说话了？说吧，隔了十五年，你又想作什么妖？”
“是，是这样，这学区房你留着也没用，果果现在这样你肯定缺钱吧，我儿子要上小学了......”程微微求助的看向王桂芝。
王桂芝咽了一口唾沫，色厉内荏：“对，我们是看你困难想帮你一把的，你把这房子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