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一抬头,顿时惊住了,嘴巴张得老大:“你干啥啊!”
只见大白左手按进胸腔里,咔吧一个用力。
一截肋骨被掰了下来,他将那截骨头靠近鼻尖,低头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默念什么。
眼中鬼火忽闪几下,断骨泛起一阵柔和的白光,眨眼间开始变幻形状。
嗖~
大白将那块骨头扔了过来,方芸赶忙伸手接。
一个白骨指环出现在手心。
“这,这是?”
大白扬扬下巴,示意她戴上。
方芸伸手比划一下,大小刚好够套进无名指。
瞬间,额头泛起一阵清凉,脑中竟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
方芸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这应该就是女儿描述过的空间模样。
但女儿那个只有半径十米大小,眼前这个却大的仿佛无边无际!
这个球被从中线部位一分为二,上半部阳光明媚,空中白云朵朵,远处有山有水,近处还有田地草屋。
球体整个下半部则全是湛蓝的海水。
弧形的海底细沙摇曳,珊瑚群到处都是,远处火山岩峭壁耸立,裂缝中藏着晶亮的矿物。
深底处峡谷蜿蜒,只是放眼望去没有一个活物。
方芸的声音中满是惊诧:“这,这是你的空间?!”
大白自豪的挺起胸脯。
“给,给我了?”
就在戒指戴上的刹那,一股契约之力首贯脑海,方芸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现在仿佛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一个念头便能填山移海,甚至能将里面的东西瞬间拿出来,只是自己不能进去。
砰!
草屋前的一张石桌被她瞬间运到了眼前。
方芸的手微微发颤,指尖触到冰凉坚硬的石板表面,一片晶莹剔透的翠绿映入眼帘。
“这...这难道是...翡翠?“她声音发紧,猛地俯下身去,仔细打量。
大白抱着胳膊,双脚交叉靠在门边,脚面点啊点,十分得意。
“我滴天啊!这么大一块翡翠得卖多少钱啊!”方芸拿手比划着:“这块最少能抠三十个镯子!!”
大白张嘴无声笑着。
这么大一块灵脉核心,摆在家里都能益寿延年,这傻妞就知道抠镯子。
激动过后,方芸逐渐冷静下来。
她抚摸着沁凉的玉石,忍不住惋惜道:“不行,闺女说过那个世界的东西古怪的很,容易被人盯上,哎,可惜了不能卖钱。”
大白捂着胸口,无语的摇头。
沙发上,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方芸赶忙起身从库房出来。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这大半夜的,谁啊?”按下接通键:“喂,你好?”
“请问是方芸吗?我是西山派出所的。”
她诧异地挑了下眉:“我是,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
方芸眉头一皱,缓缓起身:“好的,我这就过来。”
抓着沙发上的挎包,方芸边走边说:“大白你看好果果,我去医院一趟。”
大白靠在墙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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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急救室,王桂芝大呼小叫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警察同志!真的有鬼,我亲眼看见的!”
正在做笔录的女警抬起头:“大娘,你己经说了几十遍了,请冷静一些,拒绝迷信相信科学,我问的是起火原因!”
王桂芝满眼惊恐:“你咋就不相信我呢,是我那大儿子来报仇,就是他放的火!”
“现场勘探结果显示你在屋内烧纸,打翻了火盆。”女警指着王桂芝被烫伤的胳膊内侧,耐心解释:“你去卫生间取水灭火时不慎摔倒晕了,才导致火灾蔓延。”
王桂芝猛地摇头:“不不!真是程仲辰回来了,他成了一副大骨头架子,眼睛里还有鬼火,啊!太吓人了!还有程丰,他变成了一个小鬼......”
几个民警互看一眼,十分无语。
老太太上了年纪,受了刺激,又想推卸责任,精神己经不正常了。
程仲辰落水失踪,无可生还,法院早就宣告了死亡证明。
噔噔噔。
方芸大步走进急救室,冷着脸扫视一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民警迎上去:“是方女士吧?刚才我打的电话。”
方芸点了点头:“嗯,您说有什么紧急事件让我务必过来?”
老民警往旁边闪了闪,露出蓬乱着头发正浑身发抖的王桂芝,快速的讲了火灾经过。
“......所以王桂芝的检查费和治疗费需要家属签字确认,您看......“
“我不是她家属。“
方芸干脆利落地打断,“程仲臣己经死了十五年,我们的婚姻关系己经终止,就算从法律上来说儿媳也没有赡养婆婆的义务。“
老民警搓了搓手:“可现在她身边实在没别的亲人了,程微微的丧葬费也...“
“程微微她死了?“
方芸愣了一瞬,随后笑了笑,“她更跟我没关系,如果只是这些事,刚才您能在电话里就应该说清楚,我就不用跑过来了。“
老民警顿时一噎,面露难色。
病床上的王桂芝突然暴起,指着方芸,“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扫把星!就是你放的火!我亲眼看见的!“
急诊室瞬间安静下来,女警的笔悬在记录本上方。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老民警眯起眼睛:“老太太,你刚才不还说是鬼放的火吗?”
“我、我那是被吓糊涂了!“王桂芝眼珠乱转,突然扑向民警,“警察同志,就是她!她昨晚来我家要钱,我不给,她就放火!她手上还有打火机!“
女警皱眉:“大娘,你这改口也太......“
“就是她就是她!”王桂芝血红的眼睛瞪着方芸,“她早就巴不得我们都死了,她就是个恶鬼!”
方芸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昨晚我在夜市出摊,这么多人都录了小视频。“
她冷笑着看向王桂芝,“我现在就可以报警告你诬陷。“
王桂芝脸色煞白,突然抓起床头的水杯朝方芸砸去。
方芸侧身避开,玻璃杯在墙上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