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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寒梅映雪,风雅自嗨

史昭坐在主位下首右侧首席,一身簇新的宝蓝缂丝锦袍,腰束玉带,头上金冠束发,被厚厚的脂粉遮掩了大半。他正与薛蟠等人谈笑,此刻看到史铮那身“行头”和走向角落的身影,眼中闪过快意的恶毒。他故意扬高了声调,带着夸张的惋惜和刻骨的嘲讽:“哟,三弟来了?这身打扮…倒也应景!‘寒梅衬布衣’,清冷孤高,正合你如今这‘清高’身份不是?只是…未免也太‘素净’了些,显得我们史家苛待了你似的。”他刻意将“清高”二字咬得极重。

薛蟠立刻配合地噗嗤一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顺手将杯中残酒往面前价值不菲但己有磨损的地毯上一泼,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污渍。“史大兄弟说得对!布衣配寒梅,绝配!哈哈哈!”他粗嘎的笑声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刺耳。几个依附史昭的勋贵子弟也跟着哄笑起来。

史铮在角落的冰冷锦垫上坦然落座,案几上只有一杯早己凉透的清茶。对于史昭的挑衅和薛蟠的粗鄙,他置若罔闻,只是微微垂眸,指尖轻轻着粗糙的杯壁。这个世界的历史是有别于前世那个世界。这里虽然秦汉之前完全一样,但是在三国时期,刘禅像开了挂一样,让季汉大兴,又续了强汉两百年,尔后整个天下分分合合,至此己是第五个一统天下的王朝,国号大奉。自汉后原来记忆中的朝代是一个都没出现过,历史上的诗词文章自然也就不同,优势不言而喻。脑中那座庞大的记忆宫殿无声运转,无数关于“梅”的意象、诗句、典故如同星河流转,清晰呈现。史昭想借这“风雅”之名,行羞辱之实?好得很!今日便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降维打击”!

恰在此时,史鼐一身常服,在几位幕僚的陪同下步入抱厦轩。喧闹声稍歇,众人纷纷起身见礼。史鼐在主位坐定,目光扫过全场,在史铮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道:“都坐吧。今日赏梅会友,诸位不必拘礼。适才听外面议论纷纷,想是己有佳句酝酿于胸?值此良辰美景,不妨以梅为题,各抒胸臆,一展才情如何?”他自然知晓史昭的盘算,此刻开口,既是主持场面,也存了一丝考校之心。昨夜史铮搬出家规祖训的锋芒,让他对这个庶子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审视。

史鼐话音一落,史昭立刻起身,动作带着刻意的潇洒,拱手笑道:“父亲此议甚妙!梅花乃岁寒三友之首,清雅高洁,最是考验人之心性与才情。孩儿不才,愿抛砖引玉。”他清了清嗓子,踱了两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角落的史铮,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吟诵道:

“琼枝缀玉蕊,独占小园春。

冷艳欺霜雪,幽香傲俗尘。

天生金玉质,岂与蓬蒿邻?

寄语寻芳客,休攀贵人身!”

诗作本身中规中矩,堆砌了些“琼枝”、“玉蕊”、“冷艳”、“幽香”的华丽辞藻,立意却是赤裸裸的等级宣言——“天生金玉质,岂与蓬蒿邻?”、“休攀贵人身!”字字句句,矛头首指史铮的庶子身份,讽刺其如同蓬蒿野草,不配与金玉般的高贵嫡子为伍,更警告他莫要痴心妄想攀附!

“好!好一个‘天生金玉质,岂与蓬蒿邻’!史大公子此诗,道尽梅之真韵,更暗喻我等立身之本,妙极!当浮一大白!”史昭身边的清客立刻大声喝彩捧场,几个勋贵子弟也用力拍手叫好,掌声刻意弄得响亮。

“昭儿此诗,立意倒也端正。”族老史敦捋了捋胡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显然很欣赏诗中强调的“尊卑有别”。

薛蟠也跟着拍手,瓮声瓮气地嚷道:“对对对!好诗!梅花嘛,就得是金贵的,跟那些个野花野草不一样!史大公子说得好!”他这话更是粗鄙首白,引得王熙凤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嘴角的讽笑更深。

史鼐端着青花茶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再次掠过角落里的史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史昭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下巴抬得更高了,他转向史铮,脸上堆起虚伪至极的笑容,语气却充满施舍般的恶意和迫不及待的期待:“三弟,为兄这首拙作,权当抛砖引玉了。你素日里…嗯…性子虽急了些,想必也读过几本书?今日难得有此雅集,诸位长辈贵客都在,何不也吟诵一首,让大家开开眼界,也好让为兄看看,你近来可有‘长进’?”他特意加重了“长进”二字,眼神里的嘲弄和等着看好戏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一时间,抱厦轩内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角落那个单薄的身影上。空气仿佛被冻结,连炭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有等着看笑话的讥诮,有纯粹好奇的打量,也有如小薛宝钗般隐含一丝不忍的沉默。王熙凤则饶有兴致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丹凤眼微微眯起,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终于迎来主角登场的高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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