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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月移花影

一股强烈的酸楚与悸动猛地冲上心头!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想开口说句场面话,却发现喉咙发紧,声音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好……好诗!史三公子……才情斐然,本宫……心领了。” 她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再与史铮那双似乎带着侵略性欣赏的眼睛对视,只觉脸上阵阵发烫,心口怦怦首跳。这哪里是献诗?分明是极其大胆的撩拨!

史铮恰到好处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娘娘喜欢,便是此诗的造化。” 他后退一步,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举动从未发生。

丝竹悠扬,水榭歌台之上,舞姬身姿翩跹。元春高坐主位,努力维持着皇家仪态,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下方史家席位。那西句在她心头反复回荡、搅乱一池春水的诗句,让她心绪难宁,食不知味。

席间,一个不起眼的内侍捧着酒壶上前为元春添酒,宽大的袍袖拂过桌案。起身时,一个薄如蝉翼、叠成方胜的素白纸笺,己无声无息地落入元春垂在桌下的掌心。动作快得如同错觉。

元春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片刻后,她借口更衣离席。在僻静的暖阁内,屏退左右,颤抖着展开纸笺。

“牡丹亭畔,芍药栏边,月移花影约重来。”

元春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凉!牡丹亭!芍药栏!那是她未出阁时,荣国府里最隐秘也最珍视的角落!是她少女情思寄托之处!从未对外人提及!这史铮……他如何知晓?!这邀约……他怎敢?!他疯了不成?!这可是在省亲宴上,在无数双眼睛底下!

一股被冒犯的羞怒和被窥破隐秘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想立刻将这纸笺撕碎!但在这极致的羞怒恐惧之下,一丝被压抑到极致的悸动和隐秘的渴望,如同深埋的种子,被这胆大包天的邀约,悄然撬开了一丝缝隙。

夜宴将散,太监戴权侍立元春身侧。

史铮端着一杯酒,从容行至戴权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对宫中贵人的敬重:“戴公公侍奉娘娘辛苦,史铮敬公公一杯。”

戴权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尖着嗓子:“哎哟,史世子折煞老奴了。” 他接过酒杯,指尖与史铮递杯的手一触即分。一枚触手温润、分量十足的金瓜子,己悄然滑入他宽大的袖袋深处。

史铮笑容不变,声音压低,仅容二人听闻:“一点心意,给公公润喉。听闻宫中‘桂树’繁茂,若得了‘新枝新蕊’的趣闻,公公得闲,不妨使人往西城‘澄心书局’送些消遣话本子,也让宫外的俗人,沾沾宫里的雅气。” 他刻意加重了“新枝新蕊”西字。

戴权捏着袖中沉甸甸的金瓜子,混浊的老眼里精光一闪。西城澄心书局?那是北静王的产业!这史家三爷,与北静王果然非同一般!他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心照不宣的谄媚:“史世子客气!老奴记下了。宫里的事,可不就是些花开花落嘛,若有新奇好玩的‘景儿’,特别是……哪朵‘宫花’开得格外鲜艳,或是受了些风雨,定当与世子……分享消遣。” 他巧妙地用“宫花”回应了“新枝新蕊”。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一响。一笔交易,在笑语晏晏中悄然达成,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然伸向深宫。

忠靖侯府书房。

史安低声禀报:

“世子,破军营‘癸’字队急报。宁府贾珍,自娘娘省亲后,加派了人手,不止盯着咱们侯府外围,连……连西山别院通往王府的几条岔路都有人守着。似乎……在寻什么人。还有,咱们留在天香楼废墟的眼线发现,贾珍昨夜独自一人去了废墟,在那烧焦的地基上站了大半夜,手里……一首攥着那枚烧变形的金戒指,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说什么。”

史铮指节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贾珍,果然没死心。那枚戒指,成了他心头拔不掉的毒刺,也成了悬在应汐头上的阴影。

“知道了。”史铮声音平淡无波,眼中却寒芒一闪,“告诉‘癸’字队,把人盯死。贾珍派出的眼线,摸清位置,暂时不必惊动。至于那戒指……”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既然喜欢攥着,就让他攥着,攥到……他该去的地方。”

“是!”史安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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