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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镜中的真相

清晨的樱花落在星宫肩头时,他正蹲在二丁目3-7号院外的青石路上。

焦黑的木门半挂在门轴上,门楣处还沾着未完全熄灭的火星,被晨风吹得忽明忽暗。

"作孽哦,那丫头才十七岁。"

"说是电线老化,可美咲太太哭着说她丈夫前晚喝多了砸东西,说不定......"

两个拎着菜篮的老妇人从他身后经过,碎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星宫捏紧怀里的和菓子盒,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隐藏任务触发:寻找真相者。

任务目标:查明火灾真实成因,任务奖励:声望值+300,技能仓库解锁「火场痕迹分析(初级)」。"

他抬头望向仍在冒烟的二楼窗户,玻璃全碎了,窗框扭曲成狰狞的弧度。

昨夜那抹暗红的天光,原来烧的是这里。

"星宫君?"

清甜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星宫转身,看见千叶明美正从警戒线里钻出来,白大褂下摆沾着焦灰,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水渍。

她左右张望一眼,快速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掌心——是块裹着塑封袋的金属薄片,边缘带着锯齿状的裂痕。

"尸检时发现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还在发抖,"死者肺部有大量烟雾残留,确实是生前吸入,但指甲缝里......"她喉结动了动,"这东西卡在她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我用镊子夹了半天才取出来。"

星宫低头,金属片在晨光下泛着暗黄的光。

他闭眼,系统界面立刻展开:「痕迹鉴定(初级)启动。成分分析:含铜68%、锌28%、锡4%,符合1980-1990年间国产黄铜合金特征。形态匹配:弧形边缘,厚度0.3mm,疑似老式化妆镜镜背装饰片。」

"化妆镜?"他睁眼时,千叶正攥着白大褂口袋,指节泛白,"美咲太太昨天来认尸,我看见她包里掉出个布包,露出半面镜子的雕花——和这纹路很像。"

星宫的指腹轻轻划过塑封袋,金属片上隐约能看到半个牡丹纹路。

他忽然想起昨夜师父没说完的话——"可别像上次......"上次那个家暴案里,受害者也是攥着半块镜子碎片求救的。

"谢谢。"他把金属片收进内侧口袋,"我去问问美咲太太。"

美咲家的客厅还飘着焦糊味。

美咲由纪子跪在榻榻米上,正用竹夹捡起烧剩的全家福照片。

她抬头时,星宫看见她左眼下方有块青紫色的淤痕,像片化不开的云。

"您是......"

"月见堂的学徒,"星宫递上菓子盒,"听说令爱......特来送些冥想菓子,愿她安息。"

由纪子的手在盒盖上顿了顿,指腹着盒身的樱花纹样:"我先生说不用麻烦......"

"阿姨。"星宫突然蹲下身,指尖点向客厅角落——那里躺着半面破碎的镜子,镜面裂成蛛网,却恰好映出天花板一角,"这镜子......是您的?"

由纪子的瞳孔猛地收缩,膝盖重重磕在榻榻米上:"你......"

系统提示音蜂鸣般炸响:「空间异常检测:当前视角与死者最后视角重叠度87%。关键词触发:恐惧记忆。」

星宫顺着镜面的倒影抬头,天花板上有道新鲜的抓痕,从吊灯底座延伸到墙角,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用力划过。

他想起千叶说的,死者指甲缝里的金属片——如果那是镜子碎片,那么当时她可能正抓着镜子,拼命想够到什么。

"火灾发生时,令爱在二楼卧室?"他轻声问。

由纪子突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榻榻米上:"她......她敲卧室门喊我,说爸爸又喝酒了,说看见客厅有火光......可我被反锁在储藏室......"她抬起头,眼尾的淤痕更红了,"警察说电线老化,可阿诚(注:死者父亲)上周刚换的新电线,他......"

"阿姨。"星宫按住她颤抖的手背,"能让我看看您的化妆镜吗?"

由纪子猛地站起,撞翻了茶几上的茶杯。

陶瓷碎裂声里,星宫看见她从衣柜最深处摸出个蓝布包,打开时,半面雕花牡丹的镜子躺在布里——正好缺了镜背的装饰片。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的声音发颤,"阿诚前天喝醉了,说我总对着镜子笑是外面有人......"她突然抓住星宫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他说要烧了这房子,烧了所有让我开心的东西......"

"叮——"

窗外传来滑板摩擦地面的声响。

星宫转头,看见柯南正站在院门口,滑板斜倚在腿边,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小刀子。

"时宇哥哥,"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问了死者的同学,她说......"

由纪子的手猛地松开。

星宫望着柯南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关键线索补充:家庭暴力史。建议联合调查。」

风掀起客厅的窗纸,吹得那半面镜子轻轻晃动。

镜面里,天花板的抓痕与由纪子眼尾的淤痕重叠在一起,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柯南踩着滑板冲进院子时,鞋跟在焦黑的地面擦出刺啦声响。

他仰头望向二楼,镜片在晨光里闪过一道冷光,再转头时,目光精准钉在星宫攥着的蓝布包上——那半面镜子的雕花,正与他方才从死者同学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完全吻合。

"时宇哥哥,"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张聊天记录截图,"美咲同学上周在班级群说过,'爸爸又打妈妈了,镜子碎了一地'。"柯南的指尖点着"镜子"二字,"她还发了张照片,背景里有块带牡丹花纹的碎片——和您手里的镜子缺口形状一样。"

星宫的指腹轻轻抚过蓝布包的褶皱。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家庭暴力史关联度92%」的红色提示刺得他瞳孔微缩。

他抬眼看向由纪子,对方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喉结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上下滚动,眼尾的淤痕随着颤抖的睫毛忽明忽暗。

"去二楼。"星宫突然转身,和菓子盒在怀里撞出闷响。

他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焦的记忆上。

柯南跟在后面,滑板磕到楼梯扶手时发出脆响,惊得由纪子踉跄两步,却仍咬着唇死死跟着。

二楼卧室的门半挂在铰链上,焦黑的门框里,一张单人床烧得只剩铁架。

星宫弯腰捡起床脚半融化的塑料发夹——那是少女常用的樱花发饰,此刻蜷曲成暗红的硬块。

系统「火场痕迹分析(初级)」自动启动,视线所及之处浮起淡蓝色标注:床底电线残段有明显剪切痕迹,断口整齐;墙面焦痕呈放射状,符合短路起火特征。

"看天花板。"他突然抬手,指尖对准吊灯底座。

柯南顺着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在那片被烟熏黑的墙面上,几道抓痕从灯座一路延伸到墙角,最深的一道几乎划破墙皮,"这是......"

"美咲当时应该是站在床上,"星宫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她抓着镜子碎片想够到吊灯开关,指甲缝里的金属片就是那时候崩裂的。"他蹲下身,用戴了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弄电线残段,"但有人提前剪断了电线,用打火机引燃了堆积的旧报纸——"他抬头看向由纪子,对方正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砸在烧焦的地板上,"而这个人,是能自由进出储藏室的人。"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酸。

美咲诚坐在铁椅上,衬衫领口沾着酒渍,听见"蓄意纵火"西个字时,突然拍着桌子吼起来:"我怎么可能杀自己女儿!

是电线老化!

是她自己......"

星宫站在单向玻璃后,系统「微表情分析(入门)」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

美咲诚的右眼皮快速跳动了三下,左手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缝隙,喉结滚动的频率比说话时快了一倍。

他摸出手机,调出火灾现场的照片:"您上周刚给家里换了新电线,对吧?"

美咲诚的动作顿住了。

"您妻子被反锁在储藏室时,门把手上有您的指纹,"星宫的声音像根细针,"而储藏室的窗户,是从外面钉死的——"他突然前倾身子,"您女儿指甲缝里的镜子碎片,和您妻子的遗物完全吻合。

她当时在喊'妈妈',对吗?"

美咲诚的脸瞬间煞白。

深夜的火灾现场还飘着焦糊味。

星宫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残骸时,故意让金属片从口袋里滑落在地。"咔嗒"一声脆响,美咲诚的肩膀猛地一缩,喉结动了动:"你......你要干什么?"

"找美咲最后的话。"星宫蹲下身,光束停在天花板的抓痕上,"她当时抓着镜子,可能想照出什么——"他突然转头,"比如您举着打火机的脸?"

美咲诚的膝盖开始发抖。

"她挡在你和妈妈之间,"星宫的声音放轻了,像在哄一个崩溃的孩子,"你推她的时候,她的头撞在吊灯上,对吧?"他指着天花板的抓痕,"这些是她挣扎时指甲抠出来的,而你......"他突然提高声音,"你怕她醒过来报警,所以点燃了报纸!"

"别说了!"美咲诚突然跪坐在地,双手抱头,"是她先喊要去报警的!

我只是......只是想吓唬她们!

谁知道那死丫头......"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扑过来挡在由纪子前面,我推她的时候,她撞在灯座上......我摸她脖子,都没心跳了......"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杀她的......"

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由纪子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张烧剩的全家福。

她缓缓走到美咲诚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你知不知道,她昨天还说要攒钱给我买新镜子......"她转身扑进星宫怀里,眼泪浸透了他的衣领,"谢谢你,让我知道......她真的想保护我......"

星宫垂眸,看着她发顶的碎发,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心理学读心(入门)升级至中级。当前等级:初级侦探(声望值1200/2000)。」

"时宇哥哥。"柯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站在走廊尽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肩上,镜片后的目光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丝探究,"你比我想象的......更会看透人心。"

星宫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低头扫了眼来电显示——是目暮警官。

接通的瞬间,粗犷的声音炸响:"星宫君!

米花町「藏云斋」古董店报案,说是在仓库里发现具尸体......"

夜色渐深,樱花仍在飘落。

星宫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警灯,指腹轻轻着口袋里的镜子碎片。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新解锁的「物品溯源(初级)」技能正泛着微光。

他知道,下一场真相,己经在黑暗中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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