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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樱花树下的秘密

和菓子店的铜铃在晨风中轻响时,步美正踮着脚把鼻尖贴在玻璃橱窗上。

她发间的樱花被风掀得一颤,粉色裙角沾着星点草屑,显然是从学校跑过来的。

"时宇哥哥!"她转身时怀里的便当盒撞在柜台上,盒盖弹开条缝,章鱼小丸子的焦香混着甜辣酱味飘出来,"妈妈说上次的章鱼烧没让你尝到,特意多做了些......"话音未落,她突然回头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凑过来,"其实我是想问问,你信不信......灵异事件?"

星宫正用竹片修整着一枚樱饼的花瓣,闻言指尖微顿。

竹片在豆沙馅上压出的褶皱刚好是五瓣,像极了窗外飘落的樱花。

他抬头时,看见步美攥着便当盒的手指泛白,眼尾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痕。

"我们学校操场尽头有棵老樱花树。"步美吸了吸鼻子,发顶的樱花被她揉得有些蔫,"最近总有人说,黄昏时能看见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树下,可走近了又什么都没有......昨天小哀经过时,树底下还多了个红色蝴蝶结发饰!"她突然抓住星宫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凉意,"小哀说那蝴蝶结很旧,像十年前的款式......"

系统提示音在星宫脑海里炸响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案件雷达激活:半径5公里内异常事件概率92%,关键词:"樱花树""白色裙""红色蝴蝶结"】

"步美!"元太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那个圆滚滚的身影挤进来时带起一阵风,把步美怀里的便当盒撞得差点落地,"老师说今天要检查作业,你还在这磨蹭——"他瞥见柜台上的樱饼,眼睛立刻亮起来,"时宇哥哥,这个能给我尝吗?"

步美被元太拽着往外跑,经过门口时回头冲星宫比了个"拜托"的口型。

星宫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手指无意识着刚才被她攥过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小女孩掌心的薄汗,带着股青柠味的肥皂香。

"时宇,该送下午的订单了。"师父从后堂探出头,腰间的围裙沾着抹茶粉,"三丁目藤原家要的樱饼,记得用樟木盒装。"

星宫把樱饼盒抱在怀里时,风里的樱花突然密了起来。

他路过帝丹小学围墙时,瞥见操场尽头那棵老樱花树——树冠像团粉色的云,枝桠却比周围的树都要粗,树皮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抓过。

系统光屏在他视野边缘闪烁:【检测到异常物品,距离12米】

他脚步微顿,装作系鞋带蹲下去。

樱花落在脚边的青草上,露出半截红色绸带。

捡起来时,蝴蝶结上的水钻己经掉了三颗,绸带边缘有细密的抽丝,却带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像是用老式香袋熏过的味道。

【近期使用痕迹:48小时内接触过人类皮肤(女性,年龄12-15岁)】

【关键词补充:"恐惧""逃避""重复梦境"】

星宫把蝴蝶结收进外套内袋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抬头看向樱花树的枝桠,有片花瓣正飘落在最高的枝桠上——那里挂着根细若蛛丝的白线,在风里晃了晃,又隐进了花团里。

"时宇哥哥!"

他转身,看见步美母亲站在学校门口。

那位穿米色连衣裙的女士手里提着个帆布包,发间别着和步美同款的樱花发夹,"步美说你常送她回家,我正想谢谢你。"她笑着递过包,"这是我做的羊羹,步美说你做的和菓子最像她奶奶的手艺......"

话音突然顿住。

她盯着星宫外套口袋露出的红色绸带,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帆布包的提手,"这个......你从哪找到的?"

"在学校樱花树下。"星宫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阿姨认识这个蝴蝶结?"

"十年前......"她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有个好友叫小林美咲,是这所学校的音乐老师。

她总爱戴红色蝴蝶结,说那是她妈妈亲手缝的......后来她失踪了,警察说可能是......"她突然捂住嘴,眼眶迅速泛红,"对不住,我该走了,步美还等着我做晚饭......"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星宫摸出手机。

搜索栏输入"小林美咲 帝丹小学 失踪",屏幕立刻跳出十年前的新闻:【女教师离奇失踪,警方调查无进展】,配图里的年轻女人穿着白裙,发间的红色蝴蝶结在镜头前闪着光。

深夜的月见堂,星宫坐在桌前翻着旧报纸复印件。

系统光屏在他手边浮动:【声望值+200(民众信任),系统等级2级解锁新功能:"物品溯源(初级)"】

"需要接触物品72小时内的使用者信息吗?"他对着空气轻声问。

系统没有回应

次日清晨,星宫抱着装满和菓子模具的木盒站在帝丹小学档案室门口。

管理员大叔咬着红豆包给他开门时,窗台上的老座钟正敲响八点。

阳光穿过灰尘落在泛黄的档案袋上,他一眼就看见最顶层的"2013年教职工档案"——封皮上的灰尘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当他戴上白手套抽出那个档案袋时,一张照片从袋底滑落。

相纸边缘卷着毛边,背面用钢笔写着"帝丹小学 2013届春祭"。

照片里,穿白裙的年轻女教师站在樱花树下,发间的红色蝴蝶结被阳光镀了层金边——而她身后的樱花树,和步美说的那棵,连树皮上的刻痕都一模一样。

星宫的指尖在照片边缘的毛边上轻轻划过,相纸因年代久远泛起的黄斑里,小林美咲的白裙依然清晰。

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照片里女教师身后的樱花树,树皮上那道深至木质部的刻痕,与今早他在帝丹小学操场见到的分毫不差。

系统光屏突然在视网膜上投下淡蓝光晕:【物品溯源(初级)激活:红色蝴蝶结发饰与照片中发饰材质匹配度98%,丝线编织纹路一致,确认同源】。

他后槽牙轻轻一咬,将照片小心夹进档案袋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十年前失踪的女教师,十年后重现的红色蝴蝶结,步美说的白裙鬼影......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炸成一片火花。

“同学,要关门了。”管理员大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的红豆包只剩个空纸壳,“明天再来查吧,这些老档案可金贵着呢。”

星宫把档案袋轻轻推回原处,余光瞥见最底层的“2013年保安值班记录”封皮有些发皱。

他弯腰系鞋带时快速扫过最后一页——值班人签名栏里,“山田隆司”西个字墨迹未干,和十年前的签名重叠在一起。

“谢了大叔。”他首起身时笑得温和,怀里的和菓子模具盒撞得叮当作响,“明天给您带新做的蕨饼。”

出了校门,星宫首接拨通千叶明美的电话。

法医实习生的声音带着消毒水的冷冽:“时宇哥?我在解剖室呢,你该不会又拿奇怪的东西让我化验吧?”

“比奇怪更重要。”星宫摸出外套内袋的红色蝴蝶结,指腹蹭过抽丝的边缘,“帮我做DNA比对。”他把照片翻拍发给对方,“照片里女教师叫小林美咲,十年前失踪;蝴蝶结是今天在她当年站的樱花树下捡的。如果能提取到皮肤组织......”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千叶倒抽一口凉气:“等等,这蝴蝶结内侧有极浅的皮肤组织!我上次在法医学课上见过这种保存方式——用茉莉花香掩盖汗渍,是老式香袋熏染法......你等我三小时。”

三小时后,星宫在警视厅走廊见到狂奔而来的千叶。

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试剂渍,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从实验室冲出来没吹干),手里举着检测报告:“匹配度99.7%!”她喘得厉害,报告纸在风里簌簌响,“蝴蝶结上的皮肤组织属于小林美咲的学生,叫松本由纪,当年十二岁,和小林老师住教职工宿舍......”

星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声望值 + 300(警界认可)】,他却无暇顾及——松本由纪这个名字,在十年前的失踪案报道里根本没提过。

“查2013年帝丹小学的教职工宿舍监控。”他转身往档案室跑,“还有,当年的保安山田隆司现在还在学校巡逻,他的值班记录......”

“时宇哥!”千叶在后面喊,“你怎么知道山田隆司?”

“因为他的值班记录,十年前和现在用的是同一款蓝黑墨水。”星宫头也不回,“而能在档案室翻动老档案的人,要么有钥匙,要么......”他突然顿住,脚步在楼梯口刹住——转角处的监控摄像头,镜头微微偏移,正对着档案室的门。

当晚十点,帝丹小学操场被月光浸成银白。

星宫蹲在樱花树后,系统【推理加速】开启,视网膜上的时间倒计时跳到“09:58”。

他怀里的微型录音笔闪着红点,脚边用樱花花瓣摆了个模糊的蝴蝶结形状——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

“咔嗒。”

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星宫屏住呼吸,看见穿深蓝色制服的校工佝偻着背走进来。

山田隆司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樱花树时,他明显踉跄了一下,光束在树皮刻痕上停留了足有十秒。

“小由纪......”老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不是故意的......是校长说......”

星宫的心跳声盖过了系统倒计时。

他看见山田颤抖着蹲下,用指甲抠树皮刻痕——那里竟露出个拇指大的暗格,里面掉出半张照片。

照片上,穿白裙的女孩(松本由纪)正把红色蝴蝶结别在小林美咲发间,背景是同样的樱花树。

“当年小林老师要揭发校长贪污建校款。”山田突然抬头,月光照亮他眼角的泪,“她威胁说要去警视厅,校长就让我......让我把她的学生关在仓库里......小由纪半夜逃跑,摔下楼梯......”他抓起地上的花瓣往嘴里塞,“小林老师知道后疯了,说看见小由纪的鬼魂,最后......最后跳了隅田川......”

录音笔的红灯在星宫掌心发烫。

系统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他从树后走出:“所以你十年都没换工作,是怕鬼魂来找你?”

山田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

他盯着星宫时,瞳孔收缩成针尖——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眼里的光比月光更冷。

“我己经报警了。”星宫晃了晃手机,“校长的账户流水,仓库的监控备份,还有小由纪的骸骨......”他蹲下来捡起半张照片,“你藏了十年的东西,该见光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步美从围墙外冲进来。

她的粉色睡裙沾着草屑,发间的樱花歪在耳后,却还是扑过来抱住星宫的腰:“时宇哥哥!我就知道你能找到真相!你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厉害!”

星宫低头看她发顶,突然想起今早她贴在橱窗上的鼻尖。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喉咙发紧:“以后......别再自己跑来找我了。”

回到月见堂时,后堂的灯还亮着。

师父留的热羊羹在桌上冒着白气,却被一封牛皮纸信封压着。

信封没有邮票,封口处只沾了点浆糊,字迹歪歪扭扭:“小心,你己经卷入更大的漩涡。”

星宫的手指刚碰到信封,系统提示音炸响:【案件雷达更新:半径5公里内异常事件概率95%,关键词:“糖果店”“深夜”“消失的杏仁糖”】

他抬头看向窗外。

月光里,街角的“甜梦糖果店”招牌在风里晃了晃,玻璃橱窗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贴在上面,指尖正沿着锁孔慢慢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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