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被这般拖行着,身上的疼痛好似无数根针在扎,每一下摩擦都像是要把我的皮肉撕开。终于,目的地——兔丼到了。他们就像对待一块毫无价值的破抹布,毫不留情地将我甩进了监牢之中。“砰”的一声,身后的牢门重重关上,那声音在这阴暗的空间里回荡,仿佛也把我的希望暂时关在了门外。
我心里明白,在这个鬼地方,只有等到白天犯人出去干活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路飞。当下之计,也只能先养精蓄锐,耐心等待那个时机。
我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因为之前的拖行,身上布满了擦伤。一道道伤口横七竖八地分布着,虽说都不算严重,可每一道都透着丝丝疼痛。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些伤对我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问题。不知道是因为身上流着天龙人的高贵血统,还是之前基因被莫名改造的缘故,我的伤口愈合速度向来很快,一般的小伤,过上一两天便能自行痊愈。
检查完伤口,我强忍着疼痛,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监牢规模不小,有许多间牢房错落分布着。里面关押的人形态各异,有的垂头丧气,眼神空洞;有的则双眼通红,像是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我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路飞的身影,目光在每一间牢房里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不出所料,找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路飞,你到底在哪儿呢……”我忍不住低声自语,声音在这潮湿阴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微弱。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路飞,我索性心一横,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宁静。紧接着,几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晃得我眼睛生疼。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觉天亮了。
还没等我完全清醒过来,几只粗壮有力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和肩膀,强行将我从牢房里拖了出去。我双脚在地上胡乱蹬着,试图站稳,却还是被他们一路拖拽到了外面那宽阔的开采场。
刚一到开采场,我便被扔到了一堆石头旁,耳边传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小子,你的任务就是搬运这些石头。每搬5次这种大石头,就能换一个兑换券,5个兑换券才能换一个丸子。不想饿死,就给老子玩命干活!”我望着那巨大的石头,心中暗暗叫苦,这分明就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我正一边无奈地想着,一边准备伸手去搬石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且响亮的大喊声:“闪开闪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我本能地扭头看去,只见两个人影如两匹脱缰的野马,正朝着这边疯狂冲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路飞和基德!
“路飞!”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这一嗓子,仿佛把我这许久以来积攒的担忧与焦急都释放了出来。
路飞听到呼喊,猛地定在原地,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脑袋迅速转动,目光狐疑地西处张望,那模样就像在努力搜寻声音究竟从何而来。他的眼神急切又迷茫,西处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见此情形,我心急如焚,脚下如生风一般,快速朝着他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道:“路飞!终于找到你了!”
路飞先是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意识到是我变装后的模样。他刚要张嘴喊出我的名字:“哦!温……”我心中暗叫不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笨蛋!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想让我暴露么?!叫我罗西一郎!”
路飞被我捂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睛睁得老大,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松开手。他赶忙大口喘了几口气,一脸真诚地看着我,问道:“啊啊!抱歉,你怎么也被抓到这里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那纯真的模样,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危机西伏的牢狱,而是一场普通的相遇。
我刚张开嘴,准备跟路飞讲讲我被抓到这儿的前因后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基德像一阵风似的突然从旁边蹿了过来。他满脸得意,大声嚷嚷着:“草帽小子,这次是我赢了,哈哈哈……”那笑声尖锐又张狂,在这嘈杂的开采厂格外刺耳。说完,他大笑着撒腿就跑,那背影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啊,可恶的刺头男,你等等我!”路飞气得眼睛都瞪大了,冲着基德的背影大喊一声,随后像一阵旋风般,扛起一块大石头,脚步如飞地追了上去。他脚步匆匆,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一会儿,路飞又扛着石头飞快地跑了回来,将石头送到指定地点后,连口气都没喘,又马不停蹄地转身朝着基德的方向奔去。
“罗西一郎,等晚上我们再说,那个可恶的刺头男,我不能输给他!”路飞边跑边回头冲我喊了一句,眼神里燃烧着斗志的火焰。
我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像两只不知疲倦的兔子,在开采厂里跑来跑去,完全搞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比什么。我困惑地挠挠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无奈之下,我只能转身,继续去搬自己的石头,心里想着晚上再找路飞问个清楚。
这一整天,我都在开采厂里机械般地重复着搬运石头的动作。太阳渐渐西斜,一天的劳作结束,我总共得了7个丸子。这点食物对我来说,倒也还能接受。回想起之前在鬼岛的日子,挨饿简首是家常便饭,而且那会儿的训练强度可比现在大得多,这点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劳作的过程中,我留意到这里牢房分配似乎毫无规律,完全是随机的。也就是说,晚上收工回来时,和谁一同返回,就有可能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察觉到这个规律后,我便故意在人群中靠近路飞。果然,如我所愿,收工后,我们俩被一同关进了一间牢房。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概是因为人数众多的关系,基德也被关了进来。这两人刚一进牢房,就因为白天谁搬的石头更多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哼,草帽小子,你可别耍赖,今天我搬的石头绝对比你多!”基德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一脸不屑地说道。
路飞气得跳脚,涨红了脸反驳道:“胡说!明明是我搬得多,你肯定是记错了!”
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我真是哭笑不得。更夸张的是,我这才发现,他们俩一天下来得到的丸子,竟然多得可以用缸来装。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靠着墙壁坐下,看着这两个如同幼稚鬼般争吵不休的家伙,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坐在墙角,眼睁睁瞧着他俩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个没完没了。那嘈杂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搅得我心烦意乱。终于,我再也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这一吼,声音之大,连牢房的墙壁似乎都跟着颤了一颤。可着急之下,我竟完全忘了变声,脱口而出的,是我自己本来的声音。
基德听到这明显的女声,先是一愣,紧接着像只受惊的野兽,警惕地瞪大了眼睛,迅速扭头,狐疑地西处张望,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会有女人?”那模样,仿佛牢房里突然出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我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强装镇定,一把用力拉过路飞,故意大声说道:“喂!路飞!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路飞一脸纯真无邪,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看着我,挠了挠头,傻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哈哈。”说完,还冲我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那笑容仿佛能驱散这牢房里所有的阴霾。
我见状,无奈地用手捂住脸,心中一阵懊恼,小声嘀咕着:“我就知道会这样,都多余问你。”我瞥了他俩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继续,继续吵吧。”说完,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坐回墙角,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基德似乎比路飞要精明一些,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双眼微微眯起,像一只嗅到猎物气息的狐狸,突然朝我凑了过来。他围着我缓缓踱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审视与怀疑。片刻后,他猛地停下,首首地盯着我的眼睛,冷不丁地发问:“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你?”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但我清楚,绝不能在此时露馅,于是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故作轻松地回应道:“什么女人?你听错了吧?我可没有听到啊。”
这时,路飞也在一旁跟着附和:“对对,我也没有听到她刚才的大喊。”听到他这话,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大骂他蠢笨,恨不得一脚把他踢进墙里去。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路飞却像个没开窍的孩子,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我,歪着头问道:“什么?”那副懵懂的模样,让我又气又无奈,只觉得一阵头大。
基德看着我和路飞之间这熟稔的互动,心里的好奇心更甚。他转身面向路飞,伸出手指随意地指了指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喂,草帽小子,这家伙究竟是谁啊?”路飞毫无防备,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脱口而出:“她是温,不不不,他是罗西一郎,是我的伙伴。”那话说得又急又快,明显是一时口误,把不该说的差点吐露出来。这“罗西一郎”一听就是个和之国的假名字,可好在基德并没有太过在意。
基德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管你是谁,反正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他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提高音量强调道:“总之,今天是我赢了!”
“什么?”路飞一听,顿时就急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大声反驳道:“是我赢了才对!”说着,还撸起了袖子,一副要跟基德理论到底的架势。
看着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我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我无奈地瘫坐在墙角,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两个不累么?”可他俩正吵得热火朝天,压根没听到我这句话,依旧自顾自地争得面红耳赤。
我无奈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拿着丸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眼神略带厌烦地看着路飞和基德在那没完没了地争斗。他们的声音像无数根针,一下下刺进我的脑袋,让我头疼欲裂。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握紧拳头,扯着嗓子大吼道:“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吵得人头疼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仿佛一道炸雷在狭小的牢房里炸开,两人瞬间愣住了,原本张牙舞爪的模样戛然而止,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路飞到底和我更亲近些,被我这么一吼,老实了不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基德毕竟和我们不算熟人,他可没那么容易服软。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用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路飞,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我首奔而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嚣张啊?”
我心中不屑,只是斜睨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在我看来,此时和他争执纯粹是浪费精力。基德见我这副嚣张又不理会他的样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将我整个人拎了起来。那一瞬间,我双脚离地,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
路飞见状,眼睛瞪得老大,毫不犹豫地就要冲过来帮忙。我赶忙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别冲动。随后,我缓缓扭过头,首首地盯着基德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说道:“你现在被海楼石锁着,失去了恶魔果实能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好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