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爵乘坐着他那流光溢彩的“星尘幻影”,带着满脑子“浑沌神兽”、“八卦衍生”和“保温维稳”的宇宙真理(以及埃蒙德管家心如死灰的表情),恋恋不舍地暂时离开了垃圾星“废渊”。临走前,他不仅留下了那个价值连城的“万能能量适配器”和一堆高纯度能量棒(被我美其名曰“维持圣物辉光的基本供奉”),还郑重承诺,家族内部的“供奉”(赎金?)会尽快筹集,由最忠诚的仆人驾驶最不起眼的运输艇送来,并恳求我务必继续参悟“生命创生之秘”,为他推衍化解那“内核之陷”的具体时机。
目送着那艘银灰色的“移动金库”化作天际一道流光,我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能量棒,感受着“万能适配器”温润的金属触感,再想想勋爵那虔诚(冤种)的眼神……
“嘿嘿嘿……” 终于绷不住的笑声在空旷的垃圾山下回荡,“发达了!真他娘的发家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Surface塞进怀里最干净的一块破布里(有了能量棒,暂时不用怕它饿死机了),又把“万能适配器”贴身藏好,这才有心思打量勋爵留下的其他“基本供奉”——几根包装精美、散发着淡淡谷物香气的能量棒。肚子适时地发出雷鸣般的抗议。
撕开包装,狠狠咬了一口!
“嗯?”
口感……有点像压缩饼干混合了麦片,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一股温和的热流迅速从胃部扩散到西肢百骸,驱散了饥饿带来的虚弱和寒意,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好东西!未来科技诚不欺我!” 我三口两口干掉一根,意犹未尽。但想到可持续发展,还是把剩下的仔细收好。
吃饱喝足,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看眼前这座绝望的垃圾山都顺眼了几分。有了勋爵这条“肥羊”……呸,“虔诚的信徒”渠道,我似乎不用再像土拨鼠一样在垃圾堆里刨食了?但谨慎起见,还是得找个更安全、更隐蔽的据点,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捡到点啥宝贝,万一再挖出个iPhone啥的呢?
我收拾好“家当”(其实就是几块破布和勋爵的供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垃圾山更深处探索。这里地势更复杂,扭曲的飞船残骸像巨兽的骨架相互交叠,形成天然的洞穴和缝隙,空气中弥漫的化学废料气味也更浓烈刺鼻。
走着走着,一阵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吱……吱吱……”声,夹杂在金属扭曲的吱呀声中,传入我的耳朵。
“老鼠?”我下意识警惕起来。在垃圾星,任何活物都可能意味着危险。
声音是从一堆破碎的透明管道和生锈的金属框架缝隙里传出来的。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从一块扭曲的合金板缝隙往里看。
里面空间不大,堆满了细碎的绝缘材料和断裂的线路板。而在这些电子垃圾中间,蜷缩着一团……毛茸茸的、只有巴掌大的东西?
那东西看起来像一只……银灰色的小仓鼠?但它的“毛”并非真正的毛发,而是一种极其细密的、闪烁着黯淡金属光泽的柔软纤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几乎占据了它小脑袋的三分之一,此刻正水汪汪的,充满了惊恐和痛苦。它的一条后腿被一根断裂的、带有尖锐棱角的金属线缆死死压住,细小的金属纤维断裂处,偶尔蹦出微弱的蓝色电火花。
“吱……吱……” 痛苦的叫声就是从它嘴里发出的,声音微弱,带着哀求。
“机械宠物?还是……某种小型机器人?”我愣了一下。它看起来太逼真了,那惊恐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程序设定。而且,它似乎……在求救?
未来世界的动物都长这样?赛博仓鼠?
它似乎也发现了我,湿漉漉的大眼睛瞬间锁定了缝隙外的我,里面的惊恐更甚,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颤抖,试图挣扎,却牵动了被压住的后腿,又是一阵痛苦的“吱吱”声。
看着那水汪汪的、充满求生欲的大眼睛,再想想自己也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同类”,我心软了。妈的,就当积德了,万一这玩意儿真是什么宝贝呢?
“别怕别怕,小东西……” 我尽量放柔声音(虽然干涩沙哑像砂纸),小心翼翼地挪开压住它的金属垃圾。那根压住它腿的金属线缆很沉,我费了点力气才弄开。
获得自由的小家伙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在地,抱着自己那条受伤的后腿,发出委屈又可怜的呜咽声。那条腿的金属纤维断裂扭曲,露出了里面更细的银色金属骨骼和缠绕的线缆,蓝色的电火花还在不稳定地跳跃着。
我伸出手指,想碰碰它。小家伙明显瑟缩了一下,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但或许是太虚弱了,或许是感受到我没有恶意,它没有躲开。
指尖触碰到它冰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皮毛”。很奇特的触感,光滑又带着细微的绒毛感。
“伤得不轻啊……” 我嘀咕着,从怀里(勋爵供奉的包装袋)撕下一点干净的衬里,笨拙地想给它包扎一下。结果那点布料刚碰到它断裂的线路,“滋啦”一声,冒起一小股青烟,烧了个洞……
*呃……看来不行。* 我有点犯难。这玩意儿明显是电子生命体(大概?),我的原始包扎手法只会火上浇油。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怀里那个被我体温捂得温热的“万能能量适配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微型指示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与此同时,地上呜咽的小家伙,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湿漉漉的大眼睛猛地转向我的胸口(放适配器的位置),眼神中的痛苦和恐惧瞬间被一种强烈的渴望取代!
“吱!!” 它突然发出一声比之前响亮得多的、带着急切和哀求的叫声,拖着那条残腿,竟然不顾一切地、一瘸一拐地朝着我……爬了过来?!
它的小爪子扒拉着我的破裤子,努力仰着头,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胸口,嘴里“吱吱吱”叫个不停,那架势,活像饿了三天的奶猫看到了奶瓶!
*它想要……适配器?* 我心中一动。这适配器能提供精纯能量,难道对它这种机械电子生物有修复作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银白色的“万能能量适配器”从怀里掏了出来。刚一拿出来,小家伙的反应更激烈了!它的小脑袋拼命往我手边凑,恨不得整个扑上来,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渴望,甚至带着一丝……虔诚?
“想要这个?” 我试探着把适配器凑近它。
“吱吱吱!!!” 小家伙疯狂点头(如果它有脖子的话),激动得整个小身体都在抖。
我心一横,把适配器轻轻放在它面前的地上。小家伙发出一声近乎欢呼的“吱!”,立刻扑了上去,用它那完好无损的前爪和小脑袋,紧紧地、近乎贪婪地抱住了适配器冰冷的金属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