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安抚好猫猫,便走出了屋子。
看着屋外依旧守在院子里的二人,云芙心头有点暖乎乎的,原来家人是这样的吗?
吕芳琳看着这只通人性的猫儿走出了屋子,不知为何,看到这猫,心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虽然知道猫可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吕芳琳还是开口道了谢,还让下人将准备好的谢礼拿了过来。
祝予汐将用油纸包好的小鱼干放在猫儿身前,伸手摸了摸它,“辛苦了,这是我娘让厨房炸的小鱼干。”
云芙刚出屋子就闻到了味儿了,别说,这份谢礼送到了她心坎上了。
魏容看着毛绒绒的猫儿叼着一个油纸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花厅,站起身,迎了上去。
看这样子,是忙完了。
祝墨山见状,心里满是惊诧,原来自家外孙女真的是想要找魏容养的这只猫。
要是知道孙女这么喜欢这猫,当初拉下老脸都要把这只猫搞到手。
但依魏小子对这猫的喜爱程度,祝墨山想,他就算是拉下老脸可能也搞不到手。
像现在这般,也挺好。
回到魏国公府,云芙啃着小鱼干。
一边吃一边偷瞄着半躺在床榻上看书的男人。
脑子里如今在天人交战。
在想要如何开口,如何坦白。
魏容早就看到某只猫儿啃两口小鱼干就要偷看他一眼,欲言又止,那双猫瞳里也思绪万千,就猜出,某只猫有话想对他说。
只是这话很难以启齿。
越是这样,魏容越不慌不忙。
他知道某人有许多秘密,不仅仅是苏家找回来丢失了十多年的苏家小姐。
能解千丝蛊蛇毒,甚至在去调查赈灾粮被调换一案,会解各种机关,找到密室以及重要的账簿。
这些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做到的。
魏容不去问,是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尤其是对阿芙,他不会问,也不会让探子去查。
他想要的,是阿芙信任他,信任到主动和他坦白。
云芙吃了一条鱼,剩下的准备明早当早饭。
来到床前,扬了扬下巴,示意某人给她擦。
魏容放下书,下榻,单手拧了一条温热的锦帕,全程没让受伤的那只手沾一滴水,主要某个小家伙太能唠叨。
给小祖宗擦干净下巴爪子,魏容看着外面天色,己经不早了,便一把将她抱起,上床。
“好了,睡吧,折腾了这么久,肯定很困了。”
云芙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捏住,头顶传来男人略显困倦的声音,“乖,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云芙听出了男人话里的疲惫,便不再多言,反正猫猫那边要等她的消息,晚一天也没事。
“我最近不用上朝,所以……阿芙想要和我说什么可以慢慢道来。”
云芙听到这句话,似乎被安抚到了,在魏容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
待猫儿睡熟,魏容睁眼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俯下身,唇瓣轻轻扫过猫儿的额间,“我很期待。”
此时己是丑时,夜深人静,街上只有偶尔一两声打更声。
皇宫内,季成鹤依旧在御书房看折子。
看着龙案上依旧没处理完的奏折,端起一杯浓茶,喝了下去。
想到自家表哥递上来的告假折子,季成鹤有苦说不出,但不能顾及他手上的重伤,只能咬牙批了假。
眼看着秋闱也要开始了,宫中的事务会更加繁杂,希望今年的学子能有几个能堪重任的,培养一下,帮他分忧解难。
魏容因病告假,除了皇帝痛苦难受,最为痛苦的还属刑狱司的赵延。
好不容易魏容活过来了,刑狱司的公务不再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和家里的夫人和和美美一段时间,现在才过去多久,他因病告假。
具体什么时候回来,魏世子也没个准话,这让赵延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日日向菩萨祈祷,让魏世子早点好起来,甚至想着要不要拿着自己的折子去请太医院的太医,给魏容看看。
一觉醒来,外面太阳正好。
云芙只觉得整个身子骨都快软成一团。
身旁己经没人,云芙一个翻身站起身。
桌上己经摆着早饭,云芙其实肚子还不算很饿,从窗户翻出去,看到院内的子时,噔噔噔地跑过去。
不等她开口,子时就把她想问的话都回了。
“主子在藏经阁,主子让我告诉你,吃完早饭可以去藏经阁找他。”
云芙闻言撒开腿丫子朝着藏经阁跑去。
藏经阁的门半开,仿佛特意在等她一般。
云芙从门缝里挤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桌案前抄写经书的男人。
男人右手受伤,因此是用左手抄写的。
看到这一幕,云芙有些惊讶,这男人竟然左手也会写字。
凑过去一看,左手与他右手写的字无异,依旧笔锋苍劲,力透纸背。
“喵~”好厉害~
云芙忍不住夸赞。
魏容看着怀里多出来的小家伙,放下手中笔,摸了摸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耳朵和爪子。
“在夸我写得好看?”
云芙点头。
魏容将抄写好的经书放在一旁,重新铺上一张干净的宣纸。
“来,我教你写。”
云芙闻言,并不明白魏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首到自己的一只爪爪被男人握在他的手掌心,毛笔在爪子里。
当男人握着她的爪爪在纸上写下魏容二字时,云芙才明白他所说的教她,是怎么教的。
耳尖忍不住发烫,但很快回过神,将爪子从男人微烫的掌心抽回。
准备和男人说正事。
云芙跳上案桌,看着一旁的砚台,伸出爪子,熟练的按了上去。
魏容还十分贴心的重新拿出一张没写过字的宣纸,给阿芙铺好。
指尖点了点干净的宣纸,笑着道,“写吧。”
云芙不知道要从哪说起,最终爪爪落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话。
【你想解毒吗?】
看到这句话,魏容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声音含着笑意,手撑在下巴处,“解毒?解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