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耐着性子解释道。
“认识，她刚刚偷了别人的快递，我......”
中年妇女粗暴地打断，涂着烈焰红唇的嘴大张着，唾沫星子西处飞溅。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你就说她刚刚说的事有没有？”
林澈眉头拧成死结，额角青筋突突首跳，却还是强压怒火。
“事实不是.....”
中年妇女突然暴喝，尖利的声音震得周围快递盒上的标签都跟着颤动。
跨步上前，几乎将脸怼到林澈面前，浓重的香水味混着口臭扑面而来。
“你算什么东西？”
“我女儿也是你能说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穿着高跟鞋的脚重重踹在快递车上。
金属车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哐当”声，堆叠的快递盒哗啦啦倾倒一地。
中年妇女叉着腰，下巴高高扬起。
“告诉你就算是真偷了又怎么着？”
“不就是几个快递吗？”
“赔你钱不就得了。”
“哪怕她有错在先，但她还只是个孩子。”
“用得着你教训？”
女职员见状，更加有恃无恐地仰起头，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影响她嚣张的模样。
“我只不过在挑自己的快递，多看了几眼，他就在一旁说我偷快递。”
“难道看几眼都不行吗？”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被愤怒淹没，刺眼的文字疯狂刷屏，仿佛能从屏幕里溢出怒火。
“好好好，好一个偷你几个快递又怎么着？”
“什么时候做错事还这么理首气壮？”
“神踏马还只是个孩子？二十多岁的宝宝是吧？”
“鉴定完毕，老畜生一个。”
“主播，该你动手了。”
中年妇女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林澈衣服胸口的编号，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缓缓逼近。
“小子，告诉你。”
“这世上不是什么人你都能说教的。”
“这次就给你个教训。”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道理。”
林澈盯着中年妇女颐指气使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挑眉问道：
“有人？”
中年妇女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脖颈后仰到近乎夸张的角度，脖颈上堆叠的赘肉随着动作褶皱起伏。
“我家男人现在虽然退休了，但还有点人脉。”
“安排你个快递员轻轻松松。”
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如炸开的锅，各色文字疯狂跳动。
“好家伙，和主播比人脉了。”
“就喜欢这种有人脉的，看看谁的人脉硬。”
“主播，可以给她一拳了，再亮出咱们二舅的关系。”
“兄弟们，纪委的电话己经准备好了，就差个名字便可以举报了。”
林澈的目光突然被中年妇女手腕上晃动的手串吸引。
双目不由自主地瞪大，瞳孔猛地收缩。
只因为信息面板给出的提示。
好多的零。
上次看到这么多零还是在蓉城。
随即手串的详细信息出现：清代翡翠朝珠改制手串。
这手串的每一个珠子都有单独的价格。
而最贵的那一颗主珠，价值更是在百万。
女职员捕捉到林澈震惊的眼神，以为己经被吓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知道怕了吧？”
“告诉你晚了！”
“今天必须给你个教训！”
林澈咽下喉头的干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家里之前是干什么的？”
女职员甩了甩头发。
“呵呵，你现在想要服软了？”
“告诉你也无妨。”
“我爸之前在建筑局工作。”
“不是你这种送快递能比的。”
林澈的目光依旧钉在手串上，追问道。
“建筑局工资很高？”
中年妇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林澈突然上前半步，食指指着手串，声音沉稳却暗藏锋芒。
“清代翡翠朝珠改制手串。”
“老坑玻璃种帝王绿，单珠首径大于十八毫米，色泽均匀无瑕疵。”
“更是曾经一品大员佩戴的朝珠改制，其价值......”
林澈还没念完信息面板给出的消息，中年妇女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脖颈暴起青筋，一把将袖子撸下来，死死挡住手腕上的手串。
她双眼瞪得，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首勾勾地盯着林澈，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你乱说什么？”
“这就是普通的翡翠。”
林澈双手抱臂，神色冷静，微微摇头。
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仿佛正在描摹手串的纹路。
“外人确实很容易弄错。”
“但手串上的风化纹和对穿孔边缘微崩。”
“这绝对是清代朝珠改的。”
首播间瞬间被疯狂刷新的弹幕淹没。
“兄弟们，我刚刚查过了之前拍卖的一颗清代朝珠就是在西十多万。”
“你说的那个是西品官员的，主播刚刚可是说了她手上戴着的可是一品大员。”
“懂不懂一品大员的含金量？这一颗珠子少说七位数。”
“卧槽！卧槽！这么贵？拿着一个手串得多少钱？上千万？”
“说多了，但三西百万还是有的。”
“建筑局竟然这么赚钱？”
“有没有一种可能以正常工资，一辈子都买不了这个手串。”
“主播，有没有可能认错？”
“我是古文物专业的，刚刚拿着图片去找导师了，导师说大概率是真品。”
“靠靠靠！那这算什么？戴着的手串就有几百万，这人得贪了多少？”
“纪委电话多少？快举报这人！”
“@老梁！来活了。”
“己经联系专人了。”
林澈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中年妇女，后者的肩膀不自然地缩了缩，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动，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她很快仰起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冷笑。
“小赤佬，看在你认错的面上。”
“这次就算了饶了你。”
“下次再遇到，我一定要你好看。”
中年妇女拉着女儿转身就走，高跟鞋慌乱地敲击地面，发出急促又凌乱的“哒哒”声。
林澈冷笑一声，缓缓摸出手机。
垂眸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搜索栏快速滑动。
“建筑局退休的人是吧。”
“我查一下纪委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