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和程小满刚踏进府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欢快的婴儿咿呀声。两个奶娘抱着双胞胎在厅里逗弄，婴儿咯咯笑得像两串银铃铛。
“哎哟，这笑声比我家螺蛳粉开张还热闹。”程小满一边脱外袍一边感叹，“看来我这个亲妈是被取代了。”
“你昨晚还在书房改良奶瓶到三更天，他们不黏你黏谁？”沈清晏将孩子轻轻抱起一个，动作熟练得仿佛天生就会哄娃。
“我说你怎么突然对育儿这么上心？原来是偷偷练过。”程小满笑着。
“《九章算术》中有关于比例与计算的章节，正好用来推算婴儿进食量。”他淡淡道。
“……你确定这不是把娃当数学题解？”程小满扶额，“再这样下去，咱们儿子以后说不定能背圆周率睡觉。”
话音未落，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奶娘惊呼：“夫人！公子！你们怎么自己爬出来了？”
只见两个奶娃娃摇摇晃晃地从东厢房门口爬出来，脸上沾着不知哪儿蹭来的芝麻饼碎屑，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娘亲”。
“这、这是会走路了？”程小满瞪大眼。
“昨夜练习了三十次，成功率百分之六十。”沈清晏语气平静，但眼角藏不住笑意。
“好家伙，比我当年考驾照还高效。”她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来来来，妈妈教你们唱《孤勇者》，将来长大去选秀节目C位出道。”
于是，在汴京最尊贵的宰相府内，出现了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程小满一手抱着女儿，一手举着手机播放伴奏，哼着“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两个小婴儿竟然跟着节奏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
沈清晏站在一旁看着，眉头微蹙：“你确定这是启蒙教育？”
“当然！”她理首气壮，“现代教育讲究寓教于乐，你看他们多开心。”
“那我也来。”沈清晏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九章算术》，翻开一页，“今有鸡兔同笼，头共八，足共二十，问鸡兔各几何？”
双胞胎盯着书本，一脸懵懂。
“这题太难了。”程小满摇头，“不如先教他们数手指。”
“可若从小便接触逻辑思维，未来必成栋梁之才。”他坚持己见。
“行吧，那你负责培养未来的数学家，我负责让他们快乐成长。”她耸肩。
结果没过多久，女儿指着墙上一幅画像，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句：“娘亲——”
全场瞬间安静。
画像上，正是沈清晏亡妻的模样。
奶娘吓得差点打翻奶瓶，连门外扫地的小厮都愣住了。
程小满僵在原地，嘴角的笑容凝固成一道风景线。
沈清晏也怔了一下，随即轻声道：“她长得像母亲。”
“……所以这就认亲了？”程小满喃喃，“我是不是该考虑给她办个户口迁移？”
“她只是模仿。”沈清晏解释。
“哦？那你是说，她以后还会喊‘奶奶’‘外婆’‘姑姑’‘二姨’？”她挑眉。
“……不会。”他果断回答。
“那就好。”她松口气，“不然我还得准备一堆亲属关系图。”
夜深人静，书房灯火未熄。
沈清晏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管，正专注地改造那个从现代带来的奶瓶。
“此物虽精巧，但材质易碎，需加入铜合金以增强韧性。”他低声自语，手中工具精准无比。
正当他调整瓶嘴角度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柳小姐求见！”
“请回。”他头也不抬。
话音刚落，门己被推开，柳如烟风风火火闯入，手里还拎着个红绸包裹。
“沈大人，我今日特来认干女儿！”她笑盈盈道，“你看我带来了亲手缝的虎头鞋，还有金锁片，寓意长命百岁。”
“……你不是跟赵明轩勾搭去了吗？”程小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狐疑。
“那是过去的事啦！”柳如烟摆手，“我现在一心向善，还开了个‘如烟美妆铺子’，主打天然无添加，专做婴幼儿护肤产品。”
“……你上次做的香水差点熏死半个汴京城。”程小满吐槽。
“这次不一样！”她举起一瓶淡粉色液体，“这是我用紫苏叶和蜂蜜调配的宝宝润肤露，温和不刺激。”
沈清晏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想做什么？”
“我想当孩子的干娘！”她大声宣布，“我保证不搞事、不捣乱、不放蛊、不投毒！”
“……你居然还能想到投毒？”程小满震惊。
“我以前确实有点冲动。”柳如烟讪讪一笑，“但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程小满想了想，点头：“行吧，反正多个亲戚也没坏处。”
“耶！”柳如烟欢呼一声，立刻冲到孩子面前，“干娘来了，宝贝们快叫干娘！”
两个小婴儿眨巴着眼睛，齐刷刷喊出一句：“娘亲！”
程小满：“……”
沈清晏：“……”
柳如烟：“……”
“这下真乱套了。”程小满扶额，“等明天我得给孩子们办个身份认证。”
“你又想做什么？”沈清晏问。
“我要给他们注册微博账号，顺便开通首播带货。”她眼睛一亮，“主打‘宰相家的萌宝日常’系列，肯定爆火。”
“……”沈清晏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能。”她斩钉截铁，“我是穿越女，不走寻常路。”
深夜，月色如水，洒落在宰相府的庭院中。
柳如烟抱着孩子，望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轻声问：“你说，如果历史真的被改变了，我们会怎么样？”
程小满正在调试一款新的婴儿智能监测手环，闻言笑了笑：“那就一起改写呗。”
沈清晏站在窗边，看着她们母子三人，眼神温柔了几分。
而此刻，在城南某处幽暗的阁楼中，赵明轩正对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冷笑。
地图上，赫然标注着一处名为“时空裂隙”的地点。
他低声道：“程小满，你以为你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