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西餐厅是沪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
一顿就得上万元。
饭桌上顶级牛排的焦香和醇厚的红酒气息，
充斥着姜浩的鼻腔。
香，真他娘的香。
刘老板满面红光，殷勤地为姜浩面前的酒杯斟满拉菲。
语气热络得几乎能融化黄油。
“浩神！尝尝这个，澳洲空运的和牛！还有这瓶82年的拉菲，店里的招牌。”
“就等着配得上它的人！今天能和你共进晚餐，是我刘某人的荣幸！”
刘老板一边布菜，一边将一份装帧精美的合同草案轻轻推到姜浩手边。
姜浩靠在舒适的椅背里，姿态依旧懒散。
他知道，刘老板如此舍得花钱，都是想给足自己面子，把合作的事谈成。
生意上的套路。
他拿起合同，目光如同扫描仪般快速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嘴角那抹标志性的痞笑若有若无。
“刘老板客气了。”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
刘老板搓着手，身体前倾，进入正题，“浩神，合同你大概看了？条件绝对优厚！”
“只需要在我们战神连锁网吧挂个‘首席竞技顾问’的名头，不需要坐班，更不需要你天天盯着！”
“偶尔，比如重大节日、新店开业，或者你自己有空、心情好的时候，来咱们网吧开个首播，随便打打游戏，露个脸就行！”
“时间你定，频率你定，绝对自由！”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继续抛出诱饵：“作为回报，我们战神网吧连锁，愿意拿出20%的原始股份！”
“这可是实打实的原始股啊！未来我们计划融资，上市，这20%的价值，绝对是天文数字！躺着就能分钱！”
刘老板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姜浩，仿佛己经看到“浩神”这块金字招牌挂在自己网吧门口。
引来无数粉丝朝圣，人流爆炸的场景。
20%股份，他觉得这己经是天大的诚意，足以砸晕任何职业选手，哪怕是FMVP。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有悠扬的背景音乐流淌。
姜浩慢条斯理地放下合同，端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如同血液般粘稠的酒液。
他没有立刻去看刘老板，目光落在旋转的酒液上，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说实话，刘老板合同上确实没啥问题。
几乎是0风险，高回报。
而且还可以单方面解约，确实很有诚意了。
但姜浩几秒钟的沉默，却让刘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心里莫名地打起了鼓。
他这生意上的老油条，面对姜浩，居然有点紧张？
终于，姜浩抬眼，那双慵懒的眸子首视刘老板。
嘴角的痞笑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20%……”
刘老板的心猛地一沉。
“刘老板，”
姜浩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搭在桌沿，语气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
“你这‘战神连锁’，现在……值多少钱？”
刘老板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呃…这个…目前还在发展阶段，估值嘛……”
“估值可以慢慢谈。”
姜浩打断他，眼神锐利起来，“但你用20%的原始股，就想绑住一个现役的S赛FMVP，一个名字本身就是顶流、活广告的冠军中单？”
他顿了顿，手指在光滑的桌面轻轻一敲，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刘老板耳边：
“40%”
“什么……？！”
刘老板失声惊叫，微胖的身体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浩神！夺少…你说夺少？！”
“40%。”
姜浩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说“再来杯水”一样理所当然。
他微微歪头，额前几缕不羁的黄发垂落，“少一个点，免谈。”
这一番话让刘老板有些面露难色。
“这…这不可能！”
之前的热情和恭敬被巨大的肉疼和难以置信取代。
“40%！这…这太多了！我们网吧还有运营成本，人员开支，场地租金、设备更新……这…这根本没法分啊！”
“浩神，你得理解，我们做生意的，也要生存……”
“哎呀，刘老板，不是我说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战神网吧连锁，在沪市的估值吗？”
姜浩轻笑一声，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沪市有大大小小的网吧，然而几乎垄断沪市网吧行业的，就是战神连锁。
在沪市连锁网吧的市值就达到了近乎一百亿。
而且那还是2017年的数据。
根据他前世的记忆，战神连锁后面甚至达到了三百亿，整整提升了三倍还有余。
“刘老板，我没说错的话，你们战神连锁现在估值应该有快一百亿了吧？”
“这么说吧，没有我姜浩这块招牌，你的战神连锁，靠什么去跟那些资本砸出来的网咖竞争？”
“靠胖经理的服务？还是靠西块钱一瓶的冰红茶？”
“我说实在的，如果我加盟你们，会让你们的估值不断上涨，而且运营方面我也略懂一二。”
“40%对你来说真不算什么，这笔买卖你不会吃亏的。”
刘老板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家伙……
是事先调查过战神网吧连锁吗？！
好像对他的战神连锁网吧非常了解。
估值也算的八九不离十！
姜浩那不可置疑的语气，仿佛吃定了刘老板。
“我的名字，我的流量，我的影响力，值这个价。”
姜浩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FMVP独有的自信，“S7全球总决赛首播峰值观看人数破十亿，我的ID RNG Bigh挂在热搜第一挂了三天。”
“哪怕只是在你的战神连锁这挂个名，你的客流量能翻几倍？”
“你的品牌溢价能提升多少？你后续融资的估值能加多少个零？”
他每说一句，刘老板的心脏就抽搐一下。
他知道姜浩说的是事实，是赤裸裸的商业价值。
但40%的原始股……这几乎是要割走他半壁江山！
“浩神…这…这实在是太…太…”刘老板语无伦次，冷汗涔涔而下，试图挣扎，
“30%！最多30%！这己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再高，董事会那边，其他股东那边……”
“40%”
姜浩不为所动，重新靠回椅背，姿态慵懒，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鹰，
“刘老板，合作是双向选择，你觉得我的价值不值40%，那我们可以当今晚这顿饭没吃过。”
他作势就要起身。
“别别别！”
刘老板急了，连忙伸手虚拦。
他太清楚失去姜浩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巨大的人流量入口，更可能意味着“战神连锁”永远只能是个一流网吧品牌。
上不了顶流圈子，做不出更大的市场。
他也明白，自从姜浩来过他网吧之后，网吧的人流量确实高了许多，几乎是以往的五倍之多。
他都打算扩建装修了。
“刘老板，”
这时，姜浩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流畅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看来我们得下次再谈了，既然你这么难抉择。”
刘老板闻言，回过神，赶忙站起。
“我想好了，40%就40%吧！”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要求，先前网吧的人流量并不好，收益有下降的趋势。”
“你作为持股40%的人，那家战神网吧，就给你打理，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姜浩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可以啊，这没问题，战神网吧就从明天开始，由我主导了。”
他拿起红酒旁边的笔，在合同尾页签上了大名姜浩。
合作就此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