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来不及了,老者面容吓得苍白,“看来,老夫要陨落在此。”
此时,眼前血沙暴连接天地横断去路。周围一片血红根本看不见路。
“抓紧了...”
我全身阴寒之气自脚底腾起,老者的须发瞬间结霜。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们的身影骤然虚化,化作三道残影,穿透风暴没入沙暴深处。
那边!”我指向一座半掩在沙中的巨兽头骨,是某种妖兽的遗骸,颅腔尚算完整。
我们刚扑进颅骨,沙暴便轰然撞上。
“砰...!”
整片天地仿佛被巨锤砸中,骸骨剧烈震颤,骨缝间迸溅出刺目的火星。血砂如暴雨般砸落,每一粒都在骨壁上灼出焦黑的坑洞。
老者咬牙又拍出两张避煞符,贴在颅骨内侧,青白火光勉强撑住一方净土。可符纸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最多再撑十息。
“这样下去不行!”
女子突然割破指尖,以血在骨壁上画出一道晦涩的符文。
“蛟族血咒?”老者瞳孔一缩。
血咒刚成,骸骨内壁竟渗出暗金色的骨髓,遇风即燃,化作苍白色的冷焰,将渗入的赤砂冻结成晶。
血沙暴在头顶肆虐了半个时辰。沙暴渐远,天地重归死寂。
当最后一丝嘶鸣消散时,我们从骸骨出来,眼前的焚天漠己彻底改变样貌,原本的沟壑被血砂填平,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漩涡状的砂坑。
而远处,赤砂仍在翻涌,仿佛一头未餍足的凶兽。而我们脚下,血色石土正缓缓蔓延,如一道通往未知的印记。
“过了这座碑,我们算是走出焚天漠了,”老者现在又恢复一副高琛的模样,“小哥,你打算去那里..”
“不知,我摇摇头,“老丈,您可知道去哪里能弄到入秘境的令牌。”
“这个嘛!...”老者皱着眉头思索。
“我有办法..”女子突然开口,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她开口。“你护到我要去的地方,我给你令牌。”
“小哥,现在某些势力满世界都在找她呢?你可想好了。”老者者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老者离开背影心里暗笑,“我也没得选。”
为了令牌我也顾不了什么,我决定护送女子,这些势力只要是不出动高层应该没什么问题。
哭魂岭.....
虽然远离海边,但还是听见,海浪拍打着哭魂岭的礁石上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突然刮起的山风卷着砂石砸在我的脸上,五尺宽的山道嵌在崖缝间,岩壁上密密麻麻插着断剑残戟。
这是百年前琼皇岛剿灭蛟族时,将战败者的兵器钉在此处示威。这里以前是蛟族的地界。
山风突然凝滞,崖缝间传来锁链拖地的铮铮声。女子斗笠微颤,她下意识的把着笠得拉得更低,靴尖不慎擦过半截斜插的断枪。
“咔。”
女子不小心踩到半截断裂的枪杆,整条山道的断刃嗡嗡震颤。三百把残兵同时腾空,刀刃指向我们咽喉。
我一把攥住女子手腕,按在岩壁上,“踩我脚印。”我压低声音,靴底碾碎地上几粒突然发红的砂石。
“此地布了阵法。”我扯着女子贴紧岩壁,“别碰那些...”
“闯阵者死!”三个琼皇岛巡山使从崖顶跃下三个黑影从头顶哨塔跃下。
玄铁剑鞘砸在青石上迸出火星,为首者剑柄镶着的玉角。
那是蛟族特有的月牙形犄角,断面处还刻着蛟人的纹路。
“干什么的,”领头的疤面修士扬起铜镜,镜面阴刻的波浪纹泛起青光。这种照妖镜是巡山使标配,据说能照出化形海族的本相。
“路过,”我平静的道,女子突然然抓住我袖口,指尖冷得像深海玄冰。
“路过...”刀疤长须,眼睛睁得跟牛蛋似的打量着我们,“需要验身。”
“各位大哥,我笑着道,“何必那么麻烦呢?哪有敌人会自投罗网。”
“你在教我做事,”一把亮闪慌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铜镜从身上扫过,感觉很是不舒服,感觉被人看光了一样。又在女子斗篷下摆扫过。
“咔嚓”铜镜突然裂开蛛网纹,疤面修士的瞪大了:“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