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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招募新兵

禁卫军大营里,德国毛瑟步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寿元郡王立在演武场的点将台上,目光扫过队列里垂首而立的禁卫官兵。这些身着新式军服的士兵本该是王朝最后的屏障,此刻却透着一股萎靡之气,枪托蹭着青石板的声响都显得有气无力。

“枪是好枪啊!” 寿元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在空旷的演武场回荡,“德国造的毛瑟步枪,可握在手里怎么就没了杀气?之前的事本王没来,不追究,但从今日起 ——” 他顿了顿,靴跟重重碾过台面,“重新打鼓,另开张!”

听到王爷不追究了,禁卫官兵们才偷偷抬眼,看见这位留洋归来的郡王眼中燃着不同于朝堂老臣的火焰。“诸位都清楚,我大清如今是内忧外患!内有革命党煽风点火,外有虎视眈眈的各国列强,就连当年我们瞧不上的倭国人 ——”

寿元大声喊道:“本王在日本待了三年,亲眼见他们在横须贺军港造铁甲舰,在陆军士官学校里喊‘征韩论’!他们的士兵背着饭团都在练刺杀,图什么?狼子野心啊!” 话音未落,队列里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寿元冷笑一声,上前两步:“旅顺大屠杀的血还没干呢!朝鲜己经没了,下一个是哪里?是奉天,还是京城?你们就不怕日本人的刺刀捅到你们家门口?”

“忘了吗?” 他突然提高音量,“甲午年北洋水师沉在黄海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有今日?” 前排一个老兵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威海卫亲眼看见日本军舰挂起 “膏药” 旗的场景。寿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就算不为朝廷,为你们身后的妻儿老小想想!若京城破了,你们的婆娘孩子会像旅顺的百姓一样,被倭寇赶到海里喂鱼!”

演武场上死一般寂静,只有风吹过旗杆的呜咽。官兵们的头埋得更低,帽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寿元知道,这些话像重锤敲在他们心上 —— 他们不是不知危机,只是久居京城的安逸让血性蒙尘。

“本王既领了禁卫军统领,就不会当甩手掌柜。” 寿元声音恢复了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你们多久操练一次?”

左营参将慌忙出列,躬身回话:“回王爷,按旧例是三六九,三天一练。”

“三天一练?” 寿元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倭寇要是明天打过来,你们拿什么挡?从明日起,改成一日三练!” 他环视惊愕的众人,“早中晚各一个时辰,本王亲自陪着你们练!”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演武场。禁卫军自建立以来,何曾有过王爷亲自督军一日三练的规矩?有个游击将军忍不住嘟囔:“王爷,这…… 士兵们也得吃饭歇息啊……”

“歇息?” 寿元冷笑,“等倭寇打进来,有的是时间歇息!” 他指向远处的角楼,“看见那面青龙旗了吗?它还能飘多久,就看你们的枪准不准,刀快不快!谁敢误了卯点,本王的军法可不是吃素的!”

军官们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山呼 “喳”。他们看着寿元眼中不容置喙的狠厉,知道这位留洋王爷是来真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像一道即将划破旧习的利刃。

寿元没再看他们,转身对亲卫说:“宴宾楼的酒席撤了,告诉掌柜的,等弟兄们练成了精锐,本王十倍摆宴!” 他心里清楚,光靠训话没用,得让这些兵油子尝到苦头,更得让他们看到希望。

寿元让左营左标留下,其他人解散,寿元带着左营左标出了朝阳门。城外的景象让随行的官兵都倒吸一口凉气 —— 护城河堤上挤满了流民,破毡片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孩子们的啼哭像猫爪一样挠着人心。看见官兵的红缨帽,流民们像受惊的麻雀般往路边躲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寿元翻身下马,走到流民最密集的地方。朗声道:“各位乡亲!” 沙哑的声音穿透嘈杂,“你们想吃饭吗?想有个地方住吗?”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那是濒死之人看见救命稻草的光芒。寿元提高音量:“本王是寿郡王,现在奉旨招募禁卫军!只要你们愿意参军,顿顿有热饭,有棉衣穿,还能让你们的家人活下去!”

“真的?” 一个豁了牙的老汉颤声问,“大人可别骗我们……”

“本王说话算话!” 寿元指着身后的官兵,“这些弟兄都是禁卫军,跟着本王,饿不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黄肌瘦的妇女儿童,“不光你们,带上家人一起!军营里有营房,有粮食,绝不会让你们再睡草堆!”

这话像投入滚油的火星,人群 “嗡” 地炸开了。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分开人群挤到前面,他叫侯三,怀里还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大人,俺能带上老婆孩子吗?俺力气大,能打仗,俺可以少吃点!”

寿元看着这个人开口道:“可以,只要有本王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侯三 “扑通” 跪下:“俺叫侯三,山东人,愿意参军!” 他媳妇也带着孩子跪下,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印。有了第一个带头的,流民们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上来,褴褛的衣袖在风中挥舞,喊着 “我报名”“算我一个”。

寿元让万翰林带着识字的兵丁摆开桌子登记,又命亲卫维持秩序。起初还有些犹豫的人,看见侯三一家被带到一旁登记领了临时号牌,也纷纷跟上。日头偏西时,登记册己经写满了厚厚的一摞 —— 整整八千青壮报名参军,加上家属,人数足有两万!

暮色渐浓,寿元下令收队。他让人快马加鞭回军营传令:“熬小米粥,多放些水,再准备两桶咸菜,记住,千万别做干饭!”

万翰林跟在马旁,忍不住拱手问道:“王爷,这些人饥肠辘辘,为何不准备些馒头肉菜?晚生实在不解。”

寿元勒住缰绳,看着身后拖家带口的流民队伍,缓缓道:“翰林,你看他们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肠胃早就空了。要是突然吃大鱼大肉、干饭馒头,非吃出人命不可。” 他指着一个走路都打晃的小伙子,“你瞧那后生,要是让他猛吃一顿,只怕今晚就得撑死在营房里。先喝几天粥,暖暖肠胃,慢慢加食,才是保命的法子。”

万翰林恍然大悟,看着寿元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他原以为这位王爷留洋归来只会讲些洋道理,没想到连这等民生细节都考虑周全。

军营门口,几排大铁锅正 “咕嘟咕嘟” 煮着小米粥,浓郁的米香混着咸菜的酸香飘出去老远。流民们排着队,手里捧着粗瓷碗,手却抖得厉害。寿元亲自站在锅边舀粥,滚烫的粥水溅在手上也不在意。当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接过粥碗时,眼泪 “啪嗒” 掉进碗里:“谢王爷…… 谢王爷救命……”

“慢点,小心烫。” 寿元声音柔和了些。他看见侯三蹲在墙角,把碗里的稠粥先喂给孩子,自己只喝碗底的米汤,不由得叹了口气。万翰林见状,高声喊道:“大家听着,王爷说了,这几天先喝粥养胃,过几日就有馒头肉菜!都别抢,管够!”

人群中响起一片呜咽声,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活着的暖意。不知是谁先跪下,紧接着,两万多人 “扑通” 跪倒,山呼 “谢王爷”。寿元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这些刚刚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安顿流民的工作持续到深夜。寿元下令将军官们的住处腾出来,又把闲置的马厩清扫干净,铺上干草当床铺。侯三带着媳妇孩子被安排进一间原本是参将住的厢房,虽然简陋,却比睡在城墙根下强百倍。

“王爷,俺们就是些贱民,住这……” 侯三搓着手,有些不安。

“在本王眼里,没有贱民,只有大清的子民。” 寿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待着,明天开始编练,学好了本事,才能保护家人。”

看着寿元转身离去的背影,侯三媳妇偷偷抹起了眼泪:“他爹,这王爷是好人啊……”

寿元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己是三更天。万翰林端来一碗热粥,见他眉头紧锁,便问:“王爷在愁什么?”

“愁吃穿,愁军械,愁训练。” 寿元扒拉着粥,“两万多人,每天得多少粮食?八千新兵,得多少杆枪?还有营房、棉衣、药品……” 他放下碗,“明天得去找醇亲王,这位便宜大哥再不帮忙,别说强军,怕是连人都养不活了。”

帐外传来更夫 “咚 —— 咚 ——” 的梆子声,己是西更天。寿元揉了揉眉心,烛光下,他案头的《海国图志》和《西洋兵制考》摊开着,书页上画满了红笔批注。窗外,新招募的流民们在营房里发出均匀的鼾声,这是他们数月来第一次睡上安稳觉。

这一夜,京城的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禁卫军大营新旧交织的屋顶,也照亮了寿元案头那封尚未写完的奏折 —— 上面墨迹淋漓,写着 “强国必先强军,强军必先练民”。一场关乎王朝命运的整军之路,就在这粥香与铁令并存的夜晚,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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