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挡在妈妈身前，怒视着王祖耀：「王祖耀！你还有脸说这些？你差点害死雅雅！你这个畜生！」
王祖耀却把矛头对准了爸爸：「关你屁事！这是我们老王家的事！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妈妈心上。
那些年，妈妈为了这个家，为了他这个弟弟，受了多少委屈，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被他害死自己的女儿。
她冷冷地看着王祖耀，
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些年，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何曾亏待过你半分？」
「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妈妈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刺向王祖耀。
王祖耀的咆哮声渐渐弱了下去，他似乎被妈妈这种从未有过的冰冷态度震慑住了。
「你刚才差点害死我的宝贝女儿！」
「你坐在那个木箱上的时候，可曾想过，里面是你的亲外甥女？」
妈妈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失望和痛楚。
「所以，」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就算你现在死了，到了地下，去我妈面前告状，我也毫不亏心！」
一群部落的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们，准备将他们押走。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王秋秋突然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姑姑！」
「姑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泪如雨下，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博取妈妈的同情。
「我那时候是鬼迷心窍，是被我爸妈教唆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妈妈冷漠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王秋秋见状，哭得更加凄惨。
「姑姑，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啊！」
「你忘了小时候你经常给我买糖吃，给我买新衣服吗？你对我那么好，我都记在心里！」
「你真的舍得我就这么出事吗？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她之前的恶毒和自私，或许真的会有人被她此刻的可怜模样所打动。
我能感觉到妈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毕竟，那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女，曾经也真心疼爱过。
妈妈眼神复杂，有痛惜，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无法消解的寒心。
刚才，王秋秋和王祖耀一家人，是如何坐在那个沉重的木箱子上，堵死我唯一的生路。
那绝望的画面，现在还在她的心里回荡。
王秋秋还在声嘶力竭地哭求着：
「姑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孝敬你和姑父，我会把雅雅当亲姐姐一样对待！」
「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妈妈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她没有再看王秋秋一眼，也没有再对王祖耀说一句话。
她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拉着我的手，对爸爸说：
「我们走。」
看着妈妈决绝的背影，我知道她对这一家人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