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若有什么事让人来凌府找我!”凌玉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下来的薛钰这才发现,凌玉恒竟然穿着大氅,抬头就看到了他苍白的脸。
“表哥,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薛钰眼巴巴的看着他,关心的问道。
“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若你这次秋闱顺利考上了秀才,我给你在紫霄楼摆一桌。”
凌玉恒面上带笑的说道,对于薛钰他总是多了几分耐心。
“多谢表哥,我一定会努力的!”薛钰腼腆的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温书了。”薛钰见事情己经说完,就告辞了。
“富贵,送送表少爷。”
送走薛钰后,凌玉恒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转身回到东苑,去找了肖武。
“世子,您怎么来了?”肖武正躺在软榻上酝酿睡意。
“找人去查查赵况,他有些不对劲,昨夜在暗巷消失了,恐怕要多费些心思。”
肖武马上来了精神,这段时间泡在药堆里,他都忘了自己原本是干什么的了。
“是,我这就去!”
秋意渐浓,园中移植的墨菊开的正艳。
一阵风吹过,翩翩起舞。
在凌玉恒离开后,狄筱柔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心不由得跳的更快了。
睡了一觉,脑子清明了不少,她都忘记差人去告诉阿娘,阿爹的案子要重新审理的事了。
连忙从床上下来,让春水过来磨墨,把这件事写了下来。
“记住,要把这封信亲自交到阿娘的手里!”
狄筱柔的神情严肃,再三叮嘱道。
春水点了点头,把信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离开了凌府。
左右无事,又拿出了落灰的话本子,她己经很久都没有翻过了。
凌玉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软榻上看话本子的场景。
这么惬意的场景己经是很久之前了,好似都有些久远了。
狄筱柔听到动静往门口看去,见是凌玉恒,又把视线转移到话本子上了。
凌玉恒走了过去,坐在了狄筱柔的身边,“夫人,难不成话本子比我还更有吸引力?”
“我己经很久都没有看话本子了!”狄筱柔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世子、夫人,该用晚膳了,对了刚刚卫阳郡主差人传话,说等会儿让太医过来给世子把脉。”
齐嬷嬷低着头,站在门口说道。
看来卫阳郡主知道凌玉恒回府的事了。
狄筱柔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这才惊觉她己经很久都没有进食了。
“夫人,去吃饭吧。”
毅王府,下午的时候,圣上让人把毅王送回了王府。
随之而来的是毅王禁足罚俸禄的口谕,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
毅王只觉得浑身酸痛,坐着痛,躺着痛,呼吸更痛。
赵晴听到毅王回来的消息,连忙梳妆打扮去找毅王。
看着毅王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赵晴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低下头,下一秒,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带着哭腔的小跑了过去,“殿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殿下,你疼不疼啊!”赵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吹着他脸上的伤。
毅王感动极了,强忍着痛抓住了赵晴的手,“夫人,还是你心疼我!”
“殿下,妾身只有你了!”即使毅王变成了这样,还是本性难改,把人搂进了怀里。
“夫人!”毅王感动的说不出话。
陆府
陆元妤对着铜镜勾画着眉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大小姐,公子差人过来,他说在花园等着你!”一个侍女匆忙的跑了过来。
手中的眉笔因为她的突然出声,画歪了。
“寒霜,该弄些新的花肥了,院里的花都有些枯萎了。”
陆元妤用帕子轻轻擦拭,那个报信的小丫头瞬间没了呼吸。
重新画好眉毛,陆元妤才往花园走去。
“哥哥,怎么了?”
刚到亭子,就看到陆元嘉满脸阴沉的坐在凳子上。
“密账不见了,那个蛊师也不见了!”
听到这话,陆元妤眉头紧皱,“怎么会?那人不是应该在毅王府吗?怎么不见了!”
“听眼线说,秋猎之后,他就消失了,原以为会像以往一样,没想到吹响骨笛都没有反应。
别的倒还不怕,万一密账落在别人的手里......”
陆元嘉的眼底闪过一抹慌张。
“哥哥你慌什么,就算密账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来!”
有时候,陆元嘉是真的有些杞人忧天了。
看着陆元妤镇定的眼神,陆元嘉这才缓过来神。
“我先让人找找吧,万一找到了呢!”
“对了哥哥,我听说昨日毅王给狄筱柔下了药,凌玉恒去要人,吐了一口血,被送进宫了。”
陆元妤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哼,就他那个病秧子,就算不吐血,也活不过今年了!”
天边的残阳逐渐消失,季羡仪看着手中的信,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的一旁的狄筱白,干着急。
“阿娘,柔儿究竟写了什么,是不是她出事了?”
“你自己看!”季羡仪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狄筱白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信看完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
“太好了,若是顺利的话,阿爹跟阿弟他们今年能跟我们一起团年了。”
喜悦过后,也多了几分担忧。
为了证明乌索的话,他让人去了云萝国,若真的如乌索说的那样,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对了,这个月二十五是阿娘你的生辰,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柔儿的身世告诉她。
从我们嘴里说出来,总比从外人嘴里得知的好。
那个乌索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狄筱白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
季羡仪擦泪的动作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就按你说的做吧,也好让柔儿有个准备。”
察觉到季羡仪的低落情绪,狄筱白连忙安慰道:“阿娘你不用担心,即使我们把她的身世告诉柔儿。
她也依旧是您的女儿,柔儿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