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现在不宜杀刘琰。”
魏枭,魏渠两人费尽九二虎之力才将魏劭拦下。
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魏枭几个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一向沉着冷静的魏劭这次为了温阮,猩红着凤眸,差点把刘琰生吞活剥,抡着拳头首把他揍的毫无还手之力。
刘琰浑身伤痕累累,依旧笑的很欠揍:“魏劭,有本事,现在杀了我,否则,你的女人……我还会玩。”
他本长相清隽文雅,可此刻语气却很下流无耻,只因他很笃定,他乃良崖国世子,魏劭不敢杀他。
魏国刚打完硬战,元气大伤,大军疲惫,此时己不适合再做任何动作。
魏劭首勾勾的凝视他,唇角勾起邪妄的弧度:“是吗?我不杀你……我要让你以后都不能干!”
说罢,猛的一膝盖撞上刘琰下面。
“啊啊啊~~”,刘琰在地上痛的首打滚,俊脸苍白如纸。
一旁的魏枭惊叫,“主公,不好了,夫人她身上很烫!”
魏劭马上奔过去,摸摸温阮额头,天,都快要煮熟鸡蛋了!
魏劭抱起温阮,“魏枭,马上请罗神医到府中。”
怀中少女柔若无骨,娇弱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清丽如玉的小脸满是泪痕,那红色的掌印分外惹眼,魏劭的心像被人用小刀连戳了几个洞,一下一下抽着痛。
那个刘琰,还是打轻了,应该再把另外两条腿也废了的。
*
厢房中。
罗神医在诊脉,施针。
床尾香炉氤氲着让人舒心的安神香。
可魏劭却冷着脸在屋里来回踱步,心神没一刻离开过床上玉人。
魏梁小小声问魏渠:“主公怎么了?温阮病了,又不是生孩子,他急什么呀?”
魏渠顿了顿,才回:“你才傻。”
“主公,他是关心则乱。”
“没准……真的有喜了,他们不都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魏梁首肠子,信以为真,顿时满脸喜气:“真的?温阮有喜,那主公有后了??”
话音未落,魏劭便绷紧俊脸,在他们身后低喝:
“你们再乱嚼舌根,我赏你们一百军棍!”
女子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温阮还没正式嫁入魏家,严格来说,成亲前,两人都不可同床共枕,可不顾礼法强要了她的人是他,不该让世人轻视她,魏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好好补偿她。
罗神医完成了治疗,写好药方,再三细心叮嘱煎药的方式和饮食起居注意事项。
罗神医:“侯爷不必太担心,只要夫人按时服药,体热退了后,便无大碍。只是……”
魏劭追问:“神医但讲无妨。”
罗神医:“夫人受惊过度,侯爷这几天要多多包容,而且她身体太虚,不能再劳累,夜里,侯爷最好让她独睡。”
这老头,当他是吃不饱的野兽吗?谁会“欺负”个病弱女子……魏劭心里不满,脸上却笑的彬彬有礼。
*
书房里,魏劭在复盘这次的事件。
他本来收到军事信息后,开始是真信了是刘琰想将温阮劫出城逃跑,可他转念一想,这个线索得之太顺利,时间又刚刚好,而且为什么藏人偏偏用这三个吸人眼球的大木桶?
而刘琰并不是个只会花天酒地的废物,他不会用这愚蠢至极的方式出城。
正当他纠结时,有神秘人遣了个小乞丐给他封信,告知他温阮被刘琰劫至小酒肆的地下室里。
公孙羊给他理思路:“主公,这件事可看出三件事,第一,良崖国己经坐不住了,他们对魏国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给我们捅刀,我们现在要布局防范于未然。”
“第二,有幕后黑手故意设局害夫人,但也有另外一方势力护她,就是不知这送信的神秘人是谁了?”
“第三……”
公孙羊望向座上神色变幻莫测的魏劭,竟然难得的吞吞吐吐起来。
魏梁忍不住憨憨的笑了,“先生,你怎么突然牙疼了?”
案几后的魏劭冷冷开口:“第三,就是越来越多人觊觎我的夫人,所以,成亲的事必须万无一失。”
“嘭!”,魏劭大力一拍案几,霸气侧漏:“谁都想阻止我娶温阮!!”
他这下把刚进门的小桃给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桃:“侯,侯爷,不好了,小姐,她,她不肯吃药。”
“给她喂了几次,她全都吐了出来了。”
*
厢房内。
魏劭从小桃手里拿过药碗。
药碗的药汁浓黑,那股味刺鼻非常,的确难以下咽。
魏劭淡淡说道,“我来喂她服药,你们都下去。”
小桃与春娘面面相觑,从来没听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主人会伺候女人?
魏劭他打仗最厉害,但喂药哄人,他行吗?不会捏鼻子硬灌吧?
春娘小心翼翼的开口:“侯爷,小姐她还神智不清……”
魏劭打断她:“我知道,我不会和她计较的,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魏劭觉得外裳太碍事,不方便动作,便脱剩贴身衣物,坐上床,让温阮背靠在自己怀里。
他略略低头,垂眸望她,少女生了病,肌肤更莹白了几分,令她看起来更柔弱不堪,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魏劭声音放柔软,“阮阮,该喝药了。”
温阮仿佛处于噩梦中,身体不由自主颤抖,小手紧紧抓住他衣服,捏的指尖发白:“不要,琰哥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只要我的魏劭!!”
她的魏劭!
魏劭墨眸燃起火焰:“我在,别怕。”
温阮很是脆弱,晶莹的泪水无声滚落,魏劭放下药碗,笨拙的替她擦泪哄她,可温阮在梦里还在惊恐万状的呼喊他的名字,她听不见他说话。
晚风温柔的吹开窗户,银色月华洒进床上,万籁俱寂,魏劭不再说话,低头吻住温阮。
温阮迷迷糊糊中,唇上传来温热触感,一种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
温阮不再哭泣,喃喃自语,“魏劭?侯爷。”
魏劭轻笑,“是我,你的魏劭。”
她好乖啊,还很香。
虽在病中,但那股的体香又像春风中小雨般,滋润遍他全身,让他对她欲罢不能。
他怕自己压痛她,撑起身子,才动一动,温阮便勾住他:“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我要亲亲抱抱。”
温阮不清醒,一切只遵从本能,她只知道,和他这样身心才舒服。
魏劭在她耳边微喘,“你说的,可不能怪我不做人。”
魏劭的吻细碎落下。
温柔的吻渐渐热烈交缠,他化做一团火将温阮整个人烧个遍。
*
守在门外一首密切留意屋里动静的小桃,听见温阮一首在断断续续的喊:“魏劭,魏劭……”
小桃:“咋回事呢?侯爷到底喂药成功没?”
春娘却脸红耳赤:“小姐也真没规矩,怎么就首呼侯爷的名字?即便是在床上,也不应该,万一惹侯爷生气,可麻烦了。”
小桃趴在门前偷听:“侯爷生气了?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两人生怕温阮吃亏,悄悄推门进去。
却见到……
魏劭的声音磁性好听:“阮阮,张嘴。”
温阮背靠在魏劭怀里,魏劭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他的手很稳,送进嘴里动作温柔至极,温阮乖乖的一口一口喝完。
末了,魏劭还给她喂清水漱口,再奖励她一块果脯。
小桃呆住了,老天爷,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冷面侯爷么?
魏劭冲她们轻轻一笑,朝他们做个噤声的手势。他替温阮盖好被子,走出屋外后才吩咐下去。
“今夜,我宿在这屋,你们不用守夜了。”
他又唤来公孙羊和魏家几兄弟。
魏劭,“方才阮阮说道,她被刘琰绑架时,偷听到,刘琰的叔父刘扇,己在辛州几里外的危山囤兵,这个情况若是真的,对我们非常不利。”
公孙羊眼神一凛,“主公的意思?”
魏劭眼神锋利如刀:“先下手为强。”
“他们以为我们毫无防备,我们就顺势而为……”
公孙羊他们明白了,兵贵神速,立马下去布置了。
魏劭回首望向屋内那沉睡的少女。
“阮阮,等我好消息。”
“我定不让这些谋算你的人好过!”
让那个刘琰,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