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谈资源，只谈应对方案。”程赐语气平稳，“您只需要帮我压住这次，我会用结果证明。”
晋菲没说话，程赐知道有戏，接着说：“我知道我压不住。”将手机推到她面前，“但我查过，那几张截图来自一次未授权的演出现场，当时没有正式合同，还有可能涉及隐私侵权。如果立刻出律师函配合下架，加一点‘匿名黑稿恶意剪辑’的反打思路，短时间可以控住。”
晋菲起身，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帮我处理几个号——是，还是那批公司常盯的那几个。对，图片来源己确认未授权，能走律师函的马上走。”
“在热度起来之前处理好，别让叶枫的名字出现在任何负面话题下，我要第二轮营销明天一早准时上线。”
语速很快，冷静果断，不容置疑。
“我等着你的成绩，别让我失望，处理好他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其他艺人。”晋菲对程赐说。
程赐看着对方点点头：“谢谢菲儿姐。”语气诚恳。
“去忙吧。”
程赐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叶枫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音量开得很大，耳机还搭在脖子上。他看到她来了，懒洋洋地说：“这阵子通告能不能帮我挤一挤？我女…我朋友约我去沙姆沙伊赫潜水，红海那边，挺小众的。放心啦，要是有大牌代言我就不去了，赚钱比较重要。”
“叶枫。”程赐打断他，语气冷下去几分，“你知道吗？你唱功不够、舞台经验几乎为零、声音靠修音老师一句句剪，你的所有人设是都团队花钱、砸资源捏出来的。
她的话说得不留情面，叶枫的脸一下就垮了：“那首歌不也是我唱的吗？现在这么火。”
“几句歌词跑调不知道多少个，是修音老师拿命修回来的。”
“你还想接大牌代言？你有作品吗？有粉丝基础吗？我跟你讲了那么多次，核心是曝光和配合，你听进去过一句吗？好好和你沟通的内容一点也听不进去，你真的是太好命了，什么事情都是别人给你兜着。
空气安静下来，叶枫咬紧牙关，攥紧手机没说话，受伤又不服的样子。
程赐没有再看他，继续发出最后一条指令：“综艺方向照旧，重点炒“反差萌”，别让他多开口。”
她很清楚，叶枫这种艺人不能走专业路线，根本撑不起“实力派”这条路。只能在皮相里打转，靠“真实”“温柔”“害羞”“话少”这些滤镜维持人设。
但这类人设的本质，是个泡沫，一扎就破。现在是小气泡被捏住了，可再往后，等他越来越自我、会越来越飘。
叶枫，是她精心打造的一枚筹码。可惜，这枚没有自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程赐连续盯了几个小时的屏幕，脑子一团浆糊。叶枫的稿子出了问题，她刚刚一边跟团队开会，一边自己上手查资料，协调平台，连口水都没喝上一口。而且最近公司开始给她安排其他的艺人的工作内容了。
等一切搞定，她才发现时间己经快七点了。
胃像被什么揪着一样疼，办公室灯光晃得人烦躁，她干脆把电脑一合，打算去楼下随便吃点。
刚拎包起身，柏辙的电话打过来了。
上次送她回去之后的第二天，这个号码发来条短信：
刚拎起包，手机亮了，是柏辙的电话。
自那晚送她回去后，他第二天就发了短信：【我是柏辙，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打给我。】
语气干巴巴的，一看就不是经常主动联系人的人，传说中的高冷总裁。
加她账号时也是类似说辞，但头像却是一只躺在飘窗上打瞌睡的猫。
程赐当时心想：“还挺反差萌。”点了同意。
她哪敢真找他？主角团的事她躲还来不及，何况这人不仅是原书男主的姐夫，还是昱天的大股东之一。
反正她没有主动打过去过。虽然技术不错，但小命更重要。
倒是这位“高冷”总裁倒是三天两头“骚扰”她。
晚饭点：“吃饭了吗？”
——“吃了。”（没吃也是吃了。）
“明天中午有空吗？”
——“得陪艺人跑通告，盒饭都来不及吃。”
被拒两次后他就没主动打过电话了，像是识趣了。
程赐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对方受挫两次后就没太打电话过来了。
今天他突然打来
柏辙问：“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出来吃个饭？”
她正想着要不要拒绝，就听见他又说了句：“沁匀也在。”
她顿了一下。
柏沁匀的名字的确起了作用，毕竟之前协调合作时，柏沁匀可帮了自己不少，和同事协调不通时借她的名头来做事。这一行就是这样，看人下菜碟，一听沁匀姐立马改了口风。
“沁匀也在？”她语气缓了些。
边上的柏沁匀一惊，瞬间反应过来，看着柏辙挑来挑眉。
“沁匀回来了？”程赐问。
柏沁匀做口型说：“答应我一个要求。”
柏辙看着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顿了一拍，柏沁匀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程程，我和我哥在一号停车场，有点堵，等下在公司门口接你啦！”
“好，我马上下来。”程赐应了。
这边柏辙车里。
“哥，别说是来接我的，我来昱天这么久你就有一次顺路的时候送过我一回。”
柏辙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不正面回答：“你不是等下还有事吗？吃饭的时候找个借口先走。”
“真铁树开花啦？上次送衣服是不是就是她？”
柏辙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反驳，默认了。
“行吧，我还没想好你满足我一个什么愿望，下次再兑现吧。正好铭允哥准备带我去一家私房菜，你就带我过去，等下到餐厅里了我就假装接个电话出去，和铭允哥一起吃。”说着给那边发信息说自己过去餐厅不用来接了。
“好。”
不吃白不吃，蹭顿平时吃不上的免费晚餐，这样想着首接拎着包往外走。
刚出楼，看到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符合柏辙低调的个性。怕程赐一时找不到他，所以柏辙正站在车边上等。
“沁匀呢？。”她走过去，语气平静。
“她在车里。”柏辙说着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看了她一眼，“情绪不好？”
她没说话，原本准备坐后排的，以为柏沁匀会坐副驾。
“程程，快点上来吧，我要饿晕了，一整天就喝了杯咖啡。副驾座是你的了，我哥刚把我赶到后座了。”柏沁匀把车窗降下对程赐笑着说。
程赐感到莫名其妙，瞪了柏辙一眼，然后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