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重？我感觉你都喘不过气了。”她的头往他脖颈上靠了靠，故意让唇峰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泛红的耳垂。
“不……不重。”林非觉浑身一僵，喉结一滚，声音沙哑，托着她膝弯的手不自觉一松。
“哎呦……”陈曼曼晃了晃小腿，擦过他腰间，轻哼，“把我向上托一托，我要掉下去了。”说罢，手从他前胸滑开，改成搂着他的脖子。
“那冒犯了。”林非觉把手掌往上挪了挪，隔着裤子的手掌，烫得惊人，如同一块烙铁。陈曼曼收紧手臂，攀着他收紧的肩胛骨，满意地看见他脖颈上的红晕蔓入衣领。
“桂花的味道？”陈曼曼问。
“有吗？”林非觉抬起头，西周看看，“没有吧？学校桂花树在南校门那一块，北校门这里没有。”
“我是说你脸上，脖子上。”陈曼曼慢条斯理说出这句话。
“什么？”林非觉身体一僵，脚步乱了，显然有些慌乱。
陈曼曼感觉到了，她收紧自己的胳臂，在他耳边轻轻说：“我送林工的润肤露，你拿来用了？”
“我……我爸不用那种东西。”林非觉说话卡壳了。
“挺香的。”陈曼曼凑近在他脖子处嗅了一口。
林非觉浑身鸡皮疙瘩冒起，他手下一用力，声音提高了八度：“陈曼曼，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来！”
陈曼曼笑笑：“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你了？我说的不是事实？”这林非觉也太不经逗了。
终于到了医院，林非觉在就诊椅上放下陈曼曼，帮忙挂了急诊，扶着陈曼曼进了急诊室。
“医生，我肚子痛，会不会是阑尾炎之类的？”陈曼曼得把戏演到底。
“哪一边疼？你躺床上，我触诊一下。”医生问。
陈曼曼怕医生让她拍片做B超之类的，故意说错了边：“左边疼。”
医生笑了一下，说：“左边不会是阑尾。”说话间，他联想到了什么，表情一瞬变严肃了，转头示意帘子外面候着的人，问陈曼曼：“你男朋友？”
“不是。”陈曼曼连忙否认。
作为校医院的医生，真的看得多了。这些小年轻谈恋爱闹出人命来，还往往不敢承认。
“平常有做保护措施吗？”
“啊？什么？”陈曼曼疑惑，“什么保护措施？”
忽地她明白了医生问的是什么了。
“不是，没有的……”陈曼曼脸上一红，急忙否认。
“哎，你们小年轻，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对身体不管不顾的。”医生转身对门帘外的林非觉说，“特别是男生，要懂得保护女生。”
“知道了。”林非觉回答。
“什么……你知道什么了？林非觉，你知道不知道医生说的是什么！”陈曼曼气笑了，“医生，我们不是情侣，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
“我见的多了，一个个出了事还嘴里否认，你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左边，可能是输卵管，宫外的话很严重的知道吗？会要人命的。抽血检查。”
陈曼曼起身，拉好衣服，医生一把拉开门帘，陈曼曼和林非觉大眼对小眼，陈曼曼瞪了林非觉，催促：“你瞎说什么，快点跟医生解释解释。”
林非觉笑笑，想要扶陈曼曼下床。陈曼曼甩开手，努着下巴示意林非觉去找医生说清楚。
林非觉无奈，跟着医生回到桌子前，解释：“如果不是阑尾炎，那会不会是急性肠胃炎。不可能是怀孕的，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体外也不安全，你们学校没开展青少年生理卫生知识的教育吗？”医生被气到了，刷刷刷就开了一张检查单，“去验个血，查一下HCG。”
“体外……”林非觉的脸也红了。
他拿着陈曼曼的检查单，走到陈曼曼跟前，劝她：“算了，听医生的话，去抽血检查。”
陈曼曼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能跟谁？”
医生在一旁无奈地笑笑。这不是小两口吵架是什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只是例行检查。”林非觉无奈，“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医生没办法继续往下检查。咱们配合一下。”
陈曼曼又好气又好笑，谁让是自己装病玩的。
她和林非觉来到了医院抽血处。
“要不算了，我突然不疼了。”陈曼曼看着前面那个病人伸出胳膊，被护士扎了一针，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怕疼？你可以掐我。”林非觉撸起袖子，伸出手臂。
陈曼曼看了一眼林非觉青筋毕现的胳臂，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怎么手臂也这么诱惑。
轮到陈曼曼了，她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咬着牙无视林非觉的胳臂，扭头看向别处。
自己装病这代价也太大了，平白无故扎上一针，抽出半管血。
抽血的护士打量了这俩人，再看了看手里的抽血项目，边转着圈涂碘伏边笑着说：“医院门口有免费的可以领，姑娘咱们以后不受这个罪了。”
免费的……什么？什么免费？
陈曼曼想到是什么了……她把头埋得更低了。护士拔出了针头，给了根棉签，嘱咐林非觉帮忙按压一分钟。
俩人坐在不远处的等候椅上。
针孔处的棉签压得有些用力，陈曼曼盯着林非觉手腕表盘上反光的数字。林非觉的右手环在她背后，太近了，医院白晃晃的日光灯下，陈曼曼抬头就能看清他睫毛投在下眼睑的影子。
“我自己按着吧。”她别过脸，平息己经乱了的呼吸。她的后腰己经抵住冰凉的不锈钢候诊椅，可林非觉的手指依然按着棉签不肯放开，另一只手臂横在后背处，如同某种拥抱。
“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为什么生病的时候，还让人来找我。”林非觉问出口。
“因为阿峰回他家了，我又不认识别的能背得动我的男生。”陈曼曼话虽这么说，真心话却是——“因为上辈子没试过把男生呼来唤去的滋味，这辈子想试试……”
“所以你不讨厌我对吧，不喜欢我只是……气话？”
“确实不喜欢，这次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找个喜欢的人来麻烦。”陈曼曼小嘴不饶人。
“陈曼曼！”林非觉想说什么，又忍下了，俩人相对无言地在候诊椅等了半个小时，报告出来了。
俩人领了报告再去找急诊医生，医生看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普通的肠胃炎，我给你开点药，吃三天。期间饮食要清淡。”开完单，医生把就诊卡塞给陈曼曼说：“门口……”
“有免费的可以领。”陈曼曼不等医生说完，叛逆似地接过话。
“医生再见。”林非觉慌慌张张跟医生道别。
看着俩人走出诊室门口的背影，医生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
正巧有个护士走了进来，神情还在回味中，对着医生说：“刘主任，刚才那俩人……？”
“少八卦。”
“那男生长得好帅，要我，我也不愿意……”护士没把话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这边陈曼曼和林非觉走到医院门口，林非觉看陈曼曼好像真的好多了，就没再坚持背她。
陈曼曼停了下来。
“怎么了？快点回去吧，有点晚了。”林非觉催促她。
“不是有免费的玩意儿？”陈曼曼好奇地左看右看，找在哪里领。
“你这人……”林非觉又好气又好笑。
陈曼曼上辈子没见识过那玩意儿，护士医生说的时候，林非觉也没问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可见也心知肚明是什么东西。他用过？陈曼曼心底泛起一股酸意。
他们在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台自助发放机，说明学校医学院在做实验，验证免费发放这个玩意儿，可以降低什么什么率。“刷学生证，即可免费领取，每人每天限领1个。”
这玩意儿，需求这么旺盛的？
陈曼曼来校医院看病，带了学生证。她掏出来，准备刷卡领取。
“喂，你真要领这个……你一个大姑娘……”林非觉真是无语。
陈曼曼才不管他，她自顾自领取了一个，薄薄一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有外包装，也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
“你领不领？”陈曼曼转头问林非觉。
林非觉又羞又气：“不领。”
“那走。”陈曼曼把东西放进口袋，自顾自走了起来。
林非觉跟在她右后方。
九月的海市入了夜，柏油路面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清凉的夜风带来树梢“沙沙”的响声。陈曼曼踩着树影摇晃的路砖，零星落叶蜷在砖缝里，风一卷就骨碌碌滚出老远。
她加快脚步，听见自己的球鞋碾过沙粒，而另一个脚步声始终隔着半臂距离。
走到一个行人比较少的地方，林非觉突然停了下来，喊住陈曼曼：“曼曼……”
“嗯？”陈曼曼停住脚步转身看他，“怎么了？”说完她反应过来，“如果你忙，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宿舍就可以。”
“做我女朋友吧？”林非觉看着陈曼曼的眼睛，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