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跟淮如关系又挺好，那小丫头也不像会轻易帮咱们的。”
贾张氏冷哼一声：“淮如那小丫头？她嘴上装得清白，可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只要利益摆在眼前，谁还顾得上感情？等着看吧，这场戏还长着呢。”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外头的风带去，可那种暗涌的紧张感，己经让空气凝固得难以呼吸。
与此同时，何雨柱的屋内，寒意逐渐爬满每一寸空气。屋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和偶尔翻动纸页的声音。何雨柱正低头整理着自己那些破旧的文件夹，手指间不经意地着一张折叠得发皱的纸条。那是上个月刚刚从单位同事那里借来的一张账单，账上细细密密写着他和家里的各项开支。
他突然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眼中有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无奈。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松快点儿？”他轻声自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节奏不紧不慢，却异常坚定。
“谁啊？”何雨柱皱眉喊。
门外站着的是老王头，邻居家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焦虑。
“雨柱，是我。今儿你有空吗？咱们得聊聊。”
何雨柱打开门，老王头匆匆进来，眼神闪烁，显得格外急切。
“怎么了？”
老王头西下望了望，低声说道：“院子里都传疯了，说贾张氏那事儿里，可能还有别的猫腻。你知道不，她那伤，说不定是她自己弄的，但院子里有人不信。”
何雨柱冷笑：“这我也知道。她平日里就这么会演戏，今天不是第一次了。”
老王头凑近些：“可你也得小心点儿，她那帮亲戚朋友可不好对付。听说，昨天晚上，她还拉了几个外面来的闲散人进院子溜达，说是‘帮忙撑场面’。”
“撑场面？”何雨柱眉头紧蹙，“我倒要看看，撑个什么场。”
老王头叹了口气：“雨柱，你得自己留心。别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你知道，你那妹妹和淮如都牵扯其中，事情更复杂。”
何雨柱点了点头，神色沉重：“谢谢你告诉我，老王。我知道了。”
老王头走之前又叮嘱道：“有啥事，别硬扛，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衬。”
何雨柱望着门口的背影，心里翻涌着各种念头。外面风越刮越大，吹得门板“吱嘎”作响，像极了这破院子里那些不安的灵魂，随时会被吹散。
夜深了，何雨水早己睡去，只有何雨柱一人还醒着，坐在桌前，目光落在那张小纸条上，纸上写满了数字和名字，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这些账，什么时候才能算清？”他喃喃自语。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轻盈而又带着隐忍。他抬头望向门口，淮如悄悄地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雨柱，我来找你。”她声音轻得几乎是呢喃。
何雨柱皱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她走进屋，踱了几步，最终停在灯光下，面色复杂：“我跟你说实话……贾张氏她，可能不止这次在耍花招，她有些人……她们在暗地里做的事，比你想的还复杂。”
“具体什么？”何雨柱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淮如低下头，吞吞吐吐：“就是……她可能在收钱，或者拿人手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见几个人提过。”
何雨柱盯着她，沉默良久，忽然冷笑：“看来，这场戏远比我想象的深。”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窗缝，夜风冷冽地吹进来，吹得他心底的寒意更深。
“淮如，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淮如咬牙，眼泪滑落：“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被卷进这种无休止的争斗里了。”
“争斗？”何雨柱冷冷道：“这是争斗？这是一场被逼无奈的战斗。你站着不动，就会被淹没。”
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挣扎和无助。
“那我该怎么办？”她哽咽，“我怕我撑不住。”
何雨柱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撑不住就倒下，倒下了再爬起来。没人在乎你倒下没倒下，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淮如听着这话，眼泪流得更急了，却没有反驳。她紧紧攥着手，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
两人相对无言，屋内的灯光摇晃，墙上的影子一长一短，像是即将崩裂的冰层。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喊声和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在追赶。
何雨柱眼神一凝，走到门口，轻声喊道：“谁？”
声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破碎的喊叫声和撕裂的呼救：“救命啊！有人打人！”
何雨柱眉头紧皱，迅速推开门，外头是几个模糊的身影，有人跌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脸，有人手持棍棒，气势凶猛。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一个头发凌乱的年轻汉子大声嚷嚷：“我们是来讨债的！贾张氏叫我们来的，说你欠了她一笔钱！”
何雨柱脸色一变，心里一沉。欠钱？这又是哪门子新花样？
“欠你们钱？我不认识你们，也没欠贾张氏什么钱。”
那人冷笑：“谁不知道她现在疯了，动不动就耍赖，可这次是真的。老贾说了，只要你不还钱，她就让你在这院子里没法待人！”
周围的邻居纷纷出来围观，脸色复杂，有的摇头，有的窃笑，有的则显得有些害怕。
何雨柱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是早己看穿了这场闹剧的底牌。他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拿出证据来。”
那几个讨债的人对视一眼，没了先前的嚣张，气氛一时凝重。
就在这时，贾张氏从院角走出，瘸着腿，脸上满是怒气和狡诈的笑：“雨柱，别装了，这账早就算清了。你以为我老了就好欺负？”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一阵沉重，却也生出一股莫名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