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赤焰崖,叶清乐发现陆护法正用锁链抽打着岩浆里的铁桩,火星溅在崖壁上,烧出密密麻麻的焦痕。
“黑风镇杀得爽吗?” 他头也不回,锁链突然转向,裹挟着滚烫的气浪朝她劈来。
叶清乐旋身举枪格挡,泣血枪与锁链相撞的瞬间,辰珠在丹田内剧烈震颤。
灵海中翻涌的灵气化作荆棘,顺着枪杆缠绕而上,竟将陆护法的锁链死死缠住。
“有点意思。” 陆护法挑眉,锁链猛地收紧,“但韧木境可不止会结辰珠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岩浆中窜出。那些浑身覆盖鳞片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酸液腐蚀着崖壁。
叶清乐瞳孔骤缩,运转无名心诀,枪尖的银色火星与辰珠共鸣,绽放出五彩光芒。
她枪影如电,所过之处怪物纷纷炸裂,腥臭的血液洒落在岩浆上,腾起阵阵白烟。
“太慢了!” 陆护法的骂声混着岩浆轰鸣传来,“这些血鳞兽不过是最低级的灵兽,你要是对上韧木境修士,早死八百回了!”
他甩出锁链,精准击中叶清乐脚边的岩石:“明日开始,去猎杀赤尾豹,那东西的速度,够你喝一壶的。”
“好。”
接下来的日子,叶清乐在山林中与赤尾豹周旋。这些身形矫健的灵兽擅长隐匿,常常在她松懈时发动突袭。
有一次,她被三只赤尾豹逼至悬崖边,利爪擦着脸颊堪堪划过,灵气化作藤蔓缠住灵兽的西肢,这才险之又险地反败为胜。
每当夜幕降临,叶清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赤焰崖,都会摸出在云河镇买的饼充饥。
啃着干粮,她会想起那个教书先生温润的嗓音,想起他教的 “惟学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
于是,她在岩壁上刻下密密麻麻的字,一边练字,一边复盘当日的战斗。
一个月后,当叶清乐提着赤尾豹首领的头颅出现在陆护法面前时,丹田内的辰珠愈发圆润,灵海也变得更加凝练。
陆护法盯着她腰间沾染的豹血,突然甩出锁链,将她拽到身前:“韧木境二阶该学的,你差不多都摸透了。”
他扔来一枚玉简:“下一个任务,去剿灭盘踞在青锋峡的山匪。那群人手里有件灵器,你给老子抢回来。”
“那个灵器长什么样?”
“早知道你要这么问。”陆护法嘁了一声,拿出一张画来,“看好,是一把剑,红色的,剑首上是一头狼,”
叶清乐接过画仔细看完:“我知道了。”
“背面是地址,给你一天时间。拿不回来把自己喂给青峰峡的狼。滚吧。”
叶清乐将画收进储物袋,连夜赶往青锋峡。山间夜雾弥漫,月光穿透云层,在陡峭的崖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贴着山壁潜行,耳尖捕捉着风中细微的响动 —— 青锋峡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山匪必定设下重重埋伏。
行至峡谷入口,三块巨石突然从上方滚落。叶清乐足尖点地,借力跃上半空,泣血枪划出一道五彩弧光,将巨石击成齑粉。
碎石飞溅间,数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她旋身挥动长枪,灵气化作藤蔓编织成盾,箭矢纷纷钉入藤甲,腾起阵阵绿烟。
“来者何人!” 粗犷的吼声从峡谷深处传来。叶清乐踩过满地箭矢,枪尖挑起一枚刻着狼头的铁牌:“取剑。”
话音未落,两侧峭壁上涌出上百名山匪,为首之人握着一柄暗红长剑,剑首狼头栩栩如生,竟与画卷上的灵器分毫不差。
“赤焰宗的小丫头也敢来撒野!” 山匪头子狞笑,挥剑劈来。
暗红色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叶清乐运转无名心诀,辰珠光芒大盛。
两兵相交,火花西溅,她敏锐察觉到对方剑招中的破绽 —— 每次挥剑时,左肩都会出现半息的空当。
叶清乐突然变招,枪尖的银色火星如流星坠地,首取山匪左肩。
对方仓促回防,暗红长剑却在此刻发出嗡鸣,狼头剑首竟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她的攻击。叶清乐瞳孔一缩,这灵器竟有自主吞噬灵气的能力。
山匪们趁机围攻,叶清乐被剑网与刀光逼得节节后退。
她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泣血枪,枪杆藤蔓纹路爆发出耀眼绿光。
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缠住山匪的腿脚,而她则借着藤蔓的弹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山匪头子。
暗红色长剑再度亮起,叶清乐却不闪不避,任由剑刃划破肩头。
在剧痛中,她的辰珠疯狂旋转,灵海灵气化作漩涡,竟将灵器吞噬的力量反吸回来。山匪头子惊恐地看着长剑光芒黯淡,叶清乐的泣血枪己刺穿他咽喉。
夺过长剑的刹那,叶清乐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阵阵寒意。将灵器收入储物袋,叶清乐吐气回眸,眼神阴冷。
将青峰峡的匪杀完,叶清乐朝着赤焰崖的方向疾驰而去,月光照亮她染血的衣襟。
“两个时辰,还挺快。”陆护法坐在赤焰崖崖边,看着底下的岩浆,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叶清乐。
叶清乐平复好呼吸,走到他身边,将剑递给他:“任务完成。”
灵剑眨眼便被陆护法收入储物袋,他抬眸看向叶清乐:“这次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叶清乐握着枪的手愈发用力,泛着青白,眼中的坚持陆护法一点也看不懂。
“为什么?”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叶清乐死死盯着陆护法,咬着下唇。
陆护法的嘴缓缓张大,随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我看你是修炼修傻了。”
叶清乐吐出一气:“那我就强到逼着你说出你的名字。”
陆护法手指张开,其中一只眼睛露出来,看着她:“那要是我死也不说呢?”
“那就杀了。”叶清乐转身离去,马尾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练枪去了。”
陆护法侧过身,左手撑在地上,左腿膝盖下放贴地,看着走远的少女,啧了一声:“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