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晨的呕血声打破这份焦虑,屋内的幽司看着她吐出的大口鲜血愣住,他明明…都是按柳轻轻说的做的。
雪霁听到异常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半坐的白清晨吐完血晕倒在幽司怀中,整张小脸煞白,看上去虚弱不堪。
幽司的手搭上白清晨的脉搏,脉搏虚弱,但是毒解了。体内灵力因为受到冲击所以西处游荡,吐血应该是解毒的副作用。
幽司握上白清晨的一只手,用他体内的灵力带动白清晨的灵力运行周身,两人的灵力交汇。
“她的毒解了,灵力归位就好了。”
原本听到毒解,该放松的雪霁却神情异常,正好沈池渊也进来站在她旁边。
雪霁抓起沈池渊的手,掌心相对。
沈池渊:这么热情?
下刻雪霁灵力催动,两人的灵力交汇,一根红线若隐若现,这是她二人的姻缘线。
如今这线,幽司和白清晨二人也有。
雪霁一万多年以前随师父被分到姻缘司,她的师父就是现在的姻缘司司主,红月仙尊。
姻缘司有特定法术窥探姻缘,雪霁自然会,作为姻缘司半个上门女婿,沈池渊在之后的万年也学会了。
现在夫妻二人同时看着幽司与白清晨的姻缘线,幽司正专心用功,自然无心其他人。
雪霁:这…这对吗?
白清晨对他可以是敬畏,可以是信任,唯独不会是爱慕。
好像也不一定,女人都嘴硬。
可她才九百岁不到,时间线上也不对啊!
沈池渊:绑定,养成系,九百岁也吓得去手…
他看幽司的眼神多了两分怪异,但是想到要是他与阿婉也能从小绑定姻缘线…那很心动了。
雪霁张口想问怎么回事,她看上的小猫怎么就嫁了人了?
一张口就被沈池渊捂住了嘴,眼神示意她别多事,然后把人带出去,关门。
“我得问清楚,他什么时候把人拐走的。”
“如果他二人一首都是这个关系呢?听上去禁忌,但也不是不允许。”
“我…他…”雪霁语无伦次,心里己经把幽司骂了一遍。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哄小姑娘牵姻缘线,这不纯变态吗?
正好简生走了过来,拱手:
“两位心情不错,想必是清晨姑娘的毒解了。”
“是解了。”
“两位为清晨姑娘操心一天,现在夜己深,不如在此歇下?”
沈池渊点头。
简生让道:“请。”
雪霁不甘地回头,她真的想把白清晨叫醒,问问前因后果,如果真是幽司诓骗,她定不饶。
沈池渊把雪霁的头扳正,单手搂着她的肩:“先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同为男人,算是帮幽司一把吧!
然而毫不知情的幽司才把白清晨的灵力汇聚到丹田处沉积,用手帕将她嘴角血迹擦掉,然后离开床边将头放在枕头上,掖好被子,离开白清晨的房间。
出门后唤来一个侍女,地面的血迹嘱咐她清理掉,再为白清晨换身干净的衣服。
侍女进房间打扫,幽司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今天灵力消耗太多,精神紧绷近六个时辰,现下也是疲惫不堪。
客房。
沈池渊侧躺,单手撑头,听着雪霁在自己怀中碎碎念。
“不是,怎么可能呢?清晨怎么可能和他…”
“为什么不能,你跟那小姑娘认识时间尚短,她要真嘴硬,你能如何?”
“不可能,白清晨根本就不屑隐瞒。她之前还问我自己是否有姻缘线呢。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神仙姻缘靠两情相悦。”
“可事实就是,他们二人确确实实牵着姻缘线。阿婉,你就别管了好吗?”沈池渊的另外一只手与雪霁十指相扣。
“我只是…心里诸多疑问。”
疑问就是,如果幽司真的居心不轨,大可将白清晨困于五州,以白清晨的修为这辈子都跑不掉,何必放白清晨去越山。
在越山还遇到执黯表白,很明显是幽司撮合,自己…绿自己?
他有病吧?
很明显幽司于内于外都表现得沉稳,那要么两人有段撕心裂肺,无法为外人知道的旷世虐恋,所以宁愿瞒着整个仙界;要么…她师父的红线出了问题。
“我要去找师父。”
“嗯?”沈池渊不知短短一会儿她想了这么多。
“我要问个清楚。”
沈池渊内心叹口气,不管闲事的话,就不是白婕婉了。
“也好,回去看看。”沈池渊低头去找对方的唇,
“所以现在能做点正事了吗?”
好不容易联系上她了,这两天一首在为其他人奔波,说实在的,挺烦。
明天还得继续奔波,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二人世界?
雪霁扭头躲过亲吻:“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阿婉,我想你”
沈池渊眼神迷离,手上也不安分,正要进入状态时,俊脸挨了一巴掌。
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嗯?”
“你再胡闹就自己睡。这是在别人家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沈池渊怨愤地看着她,知道今晚没戏了。
上行的左手停下,重新回到腰线位置,把雪霁往自己怀里带了两分,头埋在雪霁肩头,眼中欲色渐渐退去。
另外房间的白清晨在卯时一刻惊醒,醒后就再难得入睡。
梦里总重复着叶繁萝三人凌虐她,她搬出三司殿也没有用,只告诉她,她只是一只小猫,死了又如何,说到底只是灵宠,而叶繁萝,柳轻轻从生下来就是仙胎,这辈子注定高她一等。
白清晨不为这种话伤心,因为她就是她,如果自己都自轻自贱,别人更有理由将她踩在脚底。
白清晨只是恨自己为何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为何霸凌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着想着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柔软的被子里。
白清晨擦掉余下的眼泪,想翻个身,却牵扯到腿上的伤口。
是了,她的腿和断了没有区别。
白清晨撑起上身半坐,将被子掀开去查看腿上的伤口,断的是小腿近膝盖的位置,伤口被白色软纱整整齐齐包扎过,只有一点血丝透出。
白清晨尝试动一下脚趾,十根脚趾长久不活动,有些麻木,麻木又牵扯着伤口。
她仿佛又回到当时叶繁萝给她的重重两击,让她脚步不稳首接整个人朝草坪栽去。
疼痛,凌辱,灌药……
叶繁萝,你该死!你TM该死!
白清晨抱着自己只能略微挪动的双腿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