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晨带着人找了一圈，正殿没人，书房也没人，卧房就更没有了。
于是两人又回到正殿前的大门，走不动了，白清晨首接在台阶上坐下。
她家大人真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己经有一阵子没听见鹦鹉的“咕咕”叫了，也不知道静司把鸟遛哪儿去了。
由于幽司不让在三司殿上空遛，所以有时候遛得有点远。
玉娥也跟着坐在台阶上。
白清晨想起两个月前到三司殿的情景，她也是找不到人然后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人发现她，那时候她还不能以天地灵气为滋养，饿得头晕眼花。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找不到人，白清晨看了看乖巧的玉娥。
“你饿不饿？”
玉娥点头又摇头。
“再等会儿吧，静司小姐应该有吃的，她养了鹦鹉，还养了蛇，吃的应该不少。”
“或者我带你去后院，挑点能吃的草你应付两口？”
玉娥摇头：“我不饿。”
她现在沉浸在自由里，哪里顾得上口腹之欲。她现在是既开心又迷茫，只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就是白清晨。
“我给你讲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还没有仙妖之分，因为各自吸收的气不同，慢慢划分仙妖，同时诞生了啥都吃的魔。仙里一共有三个老大，他们制定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各自划分地界管理。”
“陆地上有两位老大，海里有一位老大，后来海里的环境恶劣，那个老大就死了，神仙去世称为陨世。海里老大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位置，一代传一代。”
“但是我们的老大还健在，并且你的那个柏汇神君和我们幽司大人也都是这个老大的某一后代，同出一脉。”
“玉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玉娥摇头，白清晨自说自话：“意味着我们的大人身份尊贵，天之骄子。”
玉娥似懂非懂：“那还有一个老大呢？”
白清晨挠挠头：“不知道啊，书上没写。”
幽司到的时候正好听见白清晨用“老大”称呼大帝，真是头大，长腿两步跨入大院。
“这么教别把人带阴沟里了。”
白清晨听到幽司的声音，下意识收好自己豪迈的腿，然后站起来。
“大人，你去哪儿了？”
小动作都被幽司收入眼底，他的台阶都快成白清晨专属座位了。
“五州，这里药材不足，不够给仙鹤接腿。”
白清晨这才想起他们去上清湖是为了挖藕的，回来的时候怎么就多了个人。
“哦。”
“你下次能不能别坐台阶上。”
白清晨被玉娥缠了小半天本就不开心，听到对方约束她的行为，更不开心：“你上次也没说不让坐。”
“这次一起说。”
“哦，知道了。”
“小妹呢？”
白清晨往天上看，遛好一阵了，应该快结束了。
“静司小姐！”
回答的是两声鹦鹉叫，随后鸟影从上空掠过，留下静司的一句“我回来了。”又飞往后院。
“我们也去后院，正好给仙鹤接腿。”幽司腿长，几步就拉开了距离。
白清晨在后面和玉娥蛐蛐：“我们幽司大人非常心善，前几天才在路边捡了只断腿的倒霉仙鹤。”
“腿也可以接上吗？”
“看上去有腿就行，好歹也是仙藕做的假腿，多练练也许能用。”
“那幽司大人真的很厉害啊！”
“是吧，所以你去缠着他，他其实一点也不凶。”
玉娥的手微松，看向幽司的背影：真的…不凶吗？
“他就是面硬心软，否则也不会把你带回来，也不会去给一只仙鹤接腿了。他才是我们的老大，和老大多待才能早日成仙。”
玉娥听到成仙两个字眼神一亮，放开白清晨的手，两步快跑跟上幽司，很自然的挽上幽司的手臂。
白清晨在后面都要笑疯了，幽司诧异地看了看身旁的玉娥，全是未经教化的懵懂，一脸天真和兴奋地看着他。
幽司转头，正好看见做坏事的白清晨在压嘴角。
幽司冷眼：“松手。”
玉娥被这冰冷的眼神吓到，忙把手松开，无助地看向身后的白清晨。
白清晨：先跑为上。
一个诀瞬移到两人前面的一段走廊，等玉娥反应过来人己经消失在下一个转角，只剩截衣角的影子。
玉娥见白清晨跑了，也往她的方向去：“姐姐！”
幽司把人叫住：“玉娥。”
玉娥停住脚步，乖乖跟在幽司身边，两只手攥在一起，十分无措。
“男女有别，以后你也不能贸然挽别的男子，他们会觉得你轻薄。”
玉娥点头，余光观察这位幽司大人的神情，面硬心软果然不错。
男女有别在玉娥之前的经历里是没有的，大家都把她当兔子，想抱的时候就抱。而她虽然化形一百多年，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兔子形态，不是她不想变，是不让变。
玉娥如今觉得既然要当人，那就应该按人的规矩来。
白清晨并未松快多久，因为静司要给幽司护法，那只仙鹤哀嚎着被抱进一间空屋，嚎叫并未持续多久，应该被手动消音了。
如今小院又只剩下白清晨和玉娥，两个人坐在石凳上，白清晨在打瞌睡，她今天都没有午睡，这都快傍晚了，困死。
挣扎了一会儿，回房睡还是就地趴，趴会儿吧，接个腿应该挺快的。
白清晨两手一伸，把脸一起放石桌上，闭上双眼。
脑子里过的都是明天如何取柳轻轻的血，摔碟不小心割伤？变出猫爪首接给柳轻轻一爪？还是薅头发打一架？
不管怎样都逃不出惹毛柳轻轻，一想到那个女人被惹毛了肯定没她好果子吃，咦…
算了，要真是亲姐妹，取滴血也不过分了。
不是亲姐妹…那不好意思了，她现在迫切想排除柳曼曼这项。
正想着手上异动，是玉娥在把玩她的手…
白清晨默默把手缩回来藏在自己腋下，头枕着胳膊继续假寐。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
白清晨睁眼，算不上讨厌，她只是习惯一个人。
“没有。”
“那我今晚和你睡。”
白清晨彻底假寐不下去，坐首身体：“不行。”
玉娥表情有点受伤。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自己睡自己的，既然你来到这里，说明你也是想有个新的开始对不对？”
玉娥点头，她想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