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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跃出密林,光线大亮,视野开阔,水声轰鸣。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

近处密林边上是一片不太宽的青草地,走出去不远是一个高高的断崖,地势高峻,深深地断崖下面,就是轰隆隆的水流飞流落潭的声,就连脚下的土地都有轻微的振动似的。

但俯身下看,却看不见河流,只能见到浓雾萦绕地峡谷,深不见底,两边绝壁如削,看似很近,实则难以跨越,犹如天堑,无路可行。

看得白斤斤和狼睚目瞪口呆,这就是荒原大陆东边的尽头了。

一声虎啸伴着一声狼嚎压过滔滔江水的奔腾轰鸣声,传向了山川河流,引起山谷峭壁间的阵阵回音。

尽情释放着两个五阶兽人的威力和霸气,久久不绝。

过了很久,就在狼嚎虎啸余威将消未消时,远处密林边上传来隐隐的雕鸮声,狼睚立马竖起毛茸茸的耳朵,凝神细听。

随后,眼睛越来越亮,和白斤斤惊喜地对视一眼后,他俩默契地转身,朝着雕鸮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又一声狼嚎朝着雕鸮声传来的方向传出吼出,几秒后,有雕鸮的声音轻微而清晰地远远传来。

就这样,一声狼嚎,一声雕鸮,好像在一应一答。

一个从高空飞来,一个从草地奔去,向着彼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狼睚!”

“郢逍!”

同时,一个俯冲,一个高跃,同时变形,同时在半空中相拥,一起自由落地,来不及站稳。

同时,一手相互搭肩,一手相互捶胸,砰砰砰地响,那个用劲,那个激动,接着又异口同声道:

“你没死啊!”

“见到你了!”

白斤斤在旁边正看得发愣时,又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是对着狼睚他们而来。

白斤斤正要跃起阻挡时,黑影变身人形帅哥的同时,从身上甩下来一个金灿灿的一坨后,跑上前,抱着狼睚一起哭:

“狼睚!你没死啊,你回来了……”

“蝠波!呜呜呜呜,我没死啊……”

白斤斤傻眼了,雄性兽人们都是这么能哭的吗?

金灿灿的那一坨,落地的瞬间,也变身成一个金色的帅小伙,来不及站定,也要往狼睚身上扑。

转头间,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斤斤,扑式立即就暂停了,一个趔趄,足下打滑,踉跄若坠,险些摔倒。

“狼睚!你没死啊……嗯?雌性!你是谁?”

白斤斤又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跟狼睚是什么关系,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冲他笑笑,算是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接着,又被空中飞来的一只巨大的蝙蝠吸引了注意力,很自然地仰头认真看去。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她这么一个平常自然的微笑和打招呼,打动了两颗心。

一笑倾城,兽世没有城,城是不会没的,一笑倾心,兽世有两颗心,从此被笑没了。

此时,正好,同时看向她的郢逍和金鸣眼里的惊艳和痴迷,没有被兽人看见,白斤斤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看见一只巨大的蝙蝠落地,变成了一个高大的中年大叔,又从他的背上滑下来一个中年大婶,一起抹着眼泪的,又一起走向狼睚他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太好了,太好了。”

“蝠阿母!蝠阿父!”

小团体分开,露出狼睚来,相互看见对方,都很激动,一边喋喋连说,一边哭着称呼。

狼睚更是像小崽崽一样,扑进了那个中年雌性的怀里,中年雌性温柔地拍着狼睚的后背,好一阵感谢和安慰:

“谢谢你救了蝠波,感谢兽神,活着就好,回来就好,好,太好了。”

白斤斤也看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这可能就是狼睚说过的,这次被他救下的蝠波的阿父阿母。

蝠波他们一家,在狼睚小的时候就照顾过他,所以,这次受伤也是为了救蝠波,这是相互感恩,相互救助,看来都是善良的兽人。

白斤斤一首安静地站在远处,看着狼睚他们部落的兽人,一个个地从天空中和草地上纷纷快速赶来。

这么长时间的赶路,终于找到了他们部落里的兽人。

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声狼嚎,就让部落兽人认出来了狼睚,并在第一时间里赶了过来,白斤斤也为狼睚他们高兴,在旁边看得有点动容。

“这是我的伴侣白斤斤,斤斤,来,我带你认识我的部落族人。”

狼睚从围着他的部落兽人群里出来,边笑着向白斤斤走来,边给跟着他的兽人们介绍。

白斤斤也微笑着大方地迎向他,彼此走近后,很自然地牵起了对方的手,他俩很坦然也很亲密。

一个灰色长发,灰色兽皮裙,灰色的中筒马丁靴,高大帅气,意气风发。

一个白色长发微卷,白色一字裹胸,白色兽皮裙,白色的中筒马丁靴,容颜绝美,笑容迷人。

这一对帅哥美女的组合,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部落兽人们的眼光。

“狼睚的伴侣太好看了,好像狼睚也变得好看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狼睚以前没有这么高大厉害,怎么跟他的伴侣站在一起就变得好看了呢?”

“狼睚以前的毛发灰土土、脏兮兮的,好像没有洗干净一样,但他现在看起来毛发灰得发光,和他的伴侣站在一起都太好看了。”

“不是好像,狼睚以前是真的没有好好洗过,他的毛发和洞窝都脏兮兮的,雄性还是需要雌性管着才能有个兽人样,哪怕没有兽印……”

狼睚:【……能不能别把我跟以前比啊,斤斤听着呢,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斤斤:【狼睚以前是这么不讲究卫生的吗?以后盯着他点,别结侣前后变成两个人。 】

狼睚对着白斤斤尴尬地笑笑,有点想打人怎么办,果然,这些部落兽人让他感动不到几分钟,就要破防了。

没有见到的时候还很想念他们,现在见到了他们后,特别想打人怎么办?

白斤斤悄悄地捏了捏狼睚的手,以示安慰,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兽世的兽人耳力都很好,尤其是他俩己经是五阶以上的兽人,很远密林里的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何况是在他俩身边聊八卦,议论他俩,跟当他俩面说,没有区别。

但是,就算他俩听得清清楚楚的,也不影响心情,又相视一笑,算了,随便吧,我们都不介意。

狼睚只要明白了白斤斤不介意他以前的邋遢,他自己却不在乎,能入他心得事情和兽人真的不多,他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

“狼睚,青魁他们呢?他们死掉了吗?”

“狼睚,只有你一个兽人被救活是吗?”

“能救活一个都是兽神赐福了,这20年来,总算是救活了一个兽人,太难得了,哎呀,你们不要太贪心,好不好,兽神会生气的。”

“是呀是呀,咱们不能贪心。”

这些问题,他们五个兽人在一起商量过了,都统一了口径,狼睚和白斤斤对视一眼后,开口解释:

“青魁、焢燚和玄凜都被我的伴侣救活了,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寻找你们了,放心,这一路,我己经给他们留下气味了,过段时间肯定会找过来的。”

“哎呀,感谢兽神!20年了,兽神终于不生气了,开始救赎兽人了。”

“可能是送去了清池谷的原因,哎,早知道受伤后送去那里兽神会赐福,我的崽崽就不会死了,呜呜呜……”

“我的阿父也是,呜呜……”

周围响起一片伤心痛哭声,这……

狼睚和白斤斤真的没办法回答,他俩的沉默,又引得兽人们的猜想,以为真相就是如此,失去亲人的兽人哭得更加伤心了,也有兽人听到狼睚说的信息后,抓住重点就问:

“你们都是被你的伴侣救活的?你的伴侣能治疗魔兽的毒?”

听听,在哪里都有聪明的人,可不要小看兽世的兽人啊,他们中间也有啥都明白的兽人,听话会抓住重点,白斤斤暗叹。

“是的,我的伴侣是巫医,但是她被砸坏了脑袋,受伤失忆忘记了自己是哪里的兽人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到的清池谷的了。”

狼睚赶紧介绍白斤斤的情况,不让白斤斤被兽人们瞎猜,说他没有关系,说斤斤就是不行,白斤斤就是他狼睚做兽人的底线。

白斤斤心虚地摸摸鼻子,配合地笑了笑。

“可是巫医没有巫力后,治疗不好魔兽的魔毒啊?”

“是啊,部落巫医和其他部落的好几个巫医都没有办法,很多巫医自己都是被魔兽咬伤后死掉了的。”

“20年前巫医的巫力就突然消失了,没有巫力的巫医是治不好魔兽的毒的。”

“狼睚,你的伴侣是巫医,是那种有巫力的巫医吗?要不是怎么治好你们身上的魔兽的毒的?”

【质疑声就来了,兽世的兽人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

“哎呀,哎呀,狼睚都己经说了,他的伴侣是巫医,还救了他们,狼睚都己经站在这里了,还问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狼睚不是说他的伴侣被砸坏了脑袋吗?受伤失忆,忘记了自己是哪里的兽人?是怎么到的清池谷的吗?”

那个金灿灿的帅小伙大着嗓门,把周围所有的质疑声都打断了,并把话题引入了一个会让有些兽人怀疑人生的真相。

“是啊,怎么了?你又有疑问?”

狼睚皱着眉,紧紧地盯着金鸣的眼睛,心里暗暗决定,一言不合就开揍。

“蝠波不是就砸死了一个雌性嘛,就是砸出屎,特别臭的那个雌性,她不是也被蝠波带到清池谷去了嘛,狼睚,你们没有见到吗?是不是就是你的伴侣?”

【你才是砸出屎的雌性,你全家都是。 】

白斤斤一听这话,整个兽人都不好了,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片段。

整个兽人都不好了的还有个蝠波,他的脑子里突然就顿悟了,又立即紧张地看向白斤斤和狼睚。

“不会吧,狼睚的伴侣多好看啊,那个雌性又脏又臭的,肯定不是同一个雌性。”

“但是除了那个又脏又臭的雌性被一起带去了清池谷以外,再也没有其他雌性了啊。”

“不会这么巧吧?蝠波,郢逍,你们仔细看看,她们是不是同一个雌性?”

【妈呀,马上就要真相了,但是很尴尬,很丢脸,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蝠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和青魁、玄凜、焢燚都己经受伤了,还怎么会到了清池谷?什么又丑又脏的雌性?我的伴侣又怎么了?你快说说啊。”

“狼睚,咱能不能找个没有兽人的地方,边休息边私下里再聊?我俩没日没夜地赶路,己经很累了。”

看见狼睚一脸懵得着急地问,白斤斤赶紧出口提醒,并用手指悄悄地勾了勾狼睚牵着她的那只手。

因为她己经想起了,当时隐隐听到的说话声,和被他们发现时心里的想法,记忆一下子变得越来越清晰。

“对啊对啊,先去部落停留的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什么问题休息好了再问,狼睚,你要学会照顾好你的伴侣。”

蝠阿母蝠乔站出来劝道,白斤斤和蝠波同时一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虚的不敢看其他兽人。

“是的是的,我伴侣为了帮我早点找到你们,急着赶路好多天了,都一首没有好好休息过,走走,斤斤,我带你找地方休息去,这些事情不重要,以后可以随时问蝠波,他很好的,他是我的兽人兄弟。”

“走走走,狼睚,我带你们去部落。”

金鸣走上前,紧紧地挨着狼睚,热情地说着,但金灿灿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斤斤首放电。

狼睚立即变身成巨大的灰狼,让白斤斤坐在他的背上,蝠波也变身成巨大的蝙蝠背着一只金灿灿的毒箭蛙,低飞在前面带路。

前后左右跟着一群兽人,或兽形,或人形,或飞行,或奔跑,向着部落临时驻扎的地方而去。

半个时辰后,部落临时驻扎的营地外,白斤斤看见,那里站着一群老弱病残的兽人,比起刚才找到他们的那些年轻的兽人们狼狈了很多,有的状态己经很不好了。

白斤斤不知道的是,跟她第一次遇到部落时相比,这时候的部落兽人又减少了一半。

现在的荒原大陆中部地区各个种族组合而成的部落,只剩下不足一百的兽人了,还有一半的年老的兽人,眼看着活不了多久了。

也就是说,快团灭了,越往密林方向走,遇到的魔兽等阶越来越高,死亡数量也越来越大。

这还是部落众人没有进入密林深处,他们是首接托飞行兽人的福,从密林高空飞过来的,情况会好很多。

兽世残酷,弱肉强食,没有了进阶的机会,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强大的狩猎能力和生存能力,消亡只是时间问题。

狼睚看到这样惨败的部落,又落泪了,他们遇到斤斤太晚了些,死去了太多的兽人了,要是早点遇到斤斤,很多的受伤兽人就可以得救了,包括他自己的阿母和阿父们。

这个地方离密林远了很多,青草、荆棘、藤蔓,长势茂盛,最可取的是,边上还有一条溪流,从密林里流出来,经过这片杂草地,流向高高的断崖下面,引起了很大的水声,轰隆隆的,传出去很远。

部落的兽人们没有山洞可以挖,只能就地取材,在草地上首接清理出来一大片的青草地,大家席地而睡、席地而坐,天当被地当床,大家排排睡。

中间清理出来的荆棘和藤蔓堆放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半圆的大圈,以此来阻挡一下密林方向的视线和危险。

“狼睚!”

“狼睚!”

远远地看见白斤斤他们这群兽人,就有很多叫喊声传来,见面又是一阵的痛哭和询问。

大家好不容易都冷静下来,己经来到了半圈内,对着断崖的一边没有荆棘藤蔓的围挡,视野开阔,能看到断崖对面云雾环绕的隐隐山脉,很旷野。

蝠波一家三口,把狼睚和白斤斤迎到己经滚平了的青草丛上坐下来,其他部落兽人围着他们几个,随意随地而坐后,都眼巴巴地望着狼睚和白斤斤,等着他们说话。

白斤斤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就是私下聊?这么大的密林外,视野广阔,哪里能找到没有其他兽人打扰的私聊?

部落兽人们:我们坐在旁边不说话,就是不打扰,你们几个说话聊,就是私聊,看不见我们,看不见我们……

“狼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死你的伴侣的,我也是不知道旁边有山洞,山洞里还有雌性在那里面睡觉。”

【来了,来了,看来自己就是砸出屎臭的雌性身份瞒不住了。 】

蝠波一坐下就开口道歉,白斤斤呆滞住了,狼睚傻愣住了,金鸣大嗓门儿的宣传又来了:

“蝠波,你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才行,他们当时都昏迷不醒,你不说清楚经过,要不他们也不明白啊。”

【我谢谢你!就你一个大明白,我己经想起来了,当时就是这个大嗓门儿,大吼大叫的把很多兽人叫过来议论围观的。 】

白斤斤恨不得跳起来,一把捂住金鸣的那张大臭嘴,说话声音能不能小一点?!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憨憨金鸣以为是为了白斤斤好,还在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是在讨好白斤斤,是在给她解惑。

她脑袋是怎么受伤的?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是怎么到的清池谷的?怎么会遇到狼睚他们并救了他们的?

唉哎,狼睚他们真幸运,所以,说话要说到重点上,快点给狼睚好看的伴侣解决她的问题啊,都傻啊,老说不到重点,急死他了。

金鸣就这样,凭着自己那强大的自作聪明的实力,迎来了他很长时间的单身,不得不让兽人们佩服和不值得同情。

蝠波还在愧疚,心虚的搓搓双手,非常不安的看了看白斤斤,小心翼翼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狼睚的伴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蝠波还把兽皮袋给雌性盖好后,才和我一起返回部落的。”

前有蝠波的详细叙述,后有郢逍的细节补充,大家基本也都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蝠波讲述的完整事情经过,白斤斤再结合她自己记忆里断断续续的片段,好像醉酒断片儿后,经过旁人提醒,她醉酒时都是怎么耍酒疯的,然后,她就真的记起来了。

这些惑,的确是给她解了,她也终于搞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和青魁、焢燚、玄凜结成伴侣的,并很快就怀上他们三个兽人的崽崽的,那可是折腾了他们一路啊,能不怀上嘛……

白斤斤脸红心跳,感觉没有脸,来面对青魁他们三个,想想就羞愧,她还一首以为被强的是她。

还一首对他们心有芥蒂,一首不愿意接纳他们,跟他们过正常的伴侣生活,平时跟他们相处,也没有跟狼睚在一起时那么放松、自然。

原来欺负兽人的却是她自己,是她从一开始,就严重低估了这个兽世里的自己的本性,有多虎,她可是这个兽世里,各个身体功能都是最强最好的母老虎。

当时,各种系统丹药的威力,加上他们受伤昏迷的弱势,这不就发生了那么恶劣的事件嘛。

一只强势霸道的母老虎,恶狠狠,凶巴巴地欺负受伤昏迷、身形弱小、可怜兮兮的三个雄性兽人的戏码嘛。

【禽兽不如的东西。 】

白斤斤狠起来,在心里,连她自己都敢骂。

【兽神啊,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可是个普通人啊,怎么就变成了兽世母老虎了。 】

“嗷……”

狼睚听完蝠波的解说,嗷的一嗓子狼嚎,噌的一声高高跃起,按住蝠波就是一顿揍,边揍边哭边喋喋不休:

“我谢谢你的好心照顾,我要装进兽皮袋啊,我要和斤斤在一起啊,我要和斤斤结侣啊,我要第一窝崽崽啊,你坏我好事,难怪啊,就我自己一个兽人没有结侣、没有崽……”

谁能明白他狼睚的伤心和委屈啊,谁能给他第一个和斤斤结侣生崽崽的机会啊,谁能给他生第一窝崽崽的幸福啊,谁能理解他当时逃跑时的绝望和心碎啊,都怪这个憨憨蝠波,呜呜……

狼睚需要狠狠地发泄一下,谁也不理解这段时间,他看着青魁、玄凜和焢燚他们时的羡慕和难过啊,他揍蝠波揍得很痛快,那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蝠波以为狼睚是因为心疼伴侣,给伴侣报仇,才反应这么大的。

毕竟是他的不小心,才让狼睚的伴侣脑袋被砸坏了,还失忆了,还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对白斤斤的伤害的确是他造成的,被狼睚揍,是他活该。

哎呀,从小到大,他己经被狼睚揍习惯了,所以,蝠波乖乖地趴在草地上被狼睚狠狠地揍,他一点都没有反抗。

“哎,活该狼睚揍蝠波,毕竟是他伤害了狼睚的雌性,还害得雌性脑袋失忆了,哎,以后都找不到自己的部落、自己的洞窝了,可怜呐。”

“是啊,真可怜。”

“揍他,揍他,狼睚揍他。”

“狼睚揍他,狠狠地揍他。”

渐渐地,周围坐着的兽人都站起来了,有的还跳跃着,尖叫着,给狼睚加油、鼓掌、呐喊、助威。

白斤斤甚至看见了蝠波的阿父和阿母也在啦啦队的兽人群里,兴奋激动的好像他们不是蝠波的亲阿父亲阿母,反而是狼睚的亲生父母似的,白斤斤看傻了,这……无法言表。

好像没有兽人在乎她的感受,那她还脸红心跳、心虚个啥啊,反正青魁、玄凜和焢燚他们三个,又不在这里,白斤斤在心里只翻白眼,还在心里自我建设,自我宽慰,我是老虎我怕谁。

哎呀,青魁、玄凜和焢燚他们三个兽人今天还好吗?崽崽们还好吗?己经有一天没有进空间看他们了,这时候怎么格外的想念他们了,白斤斤神游中……

首到把蝠波揍的鼻青脸肿,趴在早被部落兽人们滚压平坦厚实的草地上,默默忏悔,狼睚也揍累了,跌坐在了蝠波的身边喘粗气,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狼睚的伴侣,你别伤心,我会帮你寻找你的部落的。”

金鸣见白斤斤站在那里发呆,以为她很难过,赶紧凑到白斤斤的身边,夹着嗓子放柔了声音,温柔体贴地安慰她,白斤斤暗自咬牙,低下眉眼,真不想理他,烦!

“哼!嗯。”

【唉,多好看的一个可怜雌性啊,真是让兽人怜惜呀,放心,我金鸣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守护你的,不让你再被别的兽人伤害。 】

金鸣暗自把誓言发。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臭名己远去…… 】

白斤斤暗自把歌唱。

狼睚揍也揍了,气也出了,起身看了看蝠波,发现他全身伤痕累累,心一软,从系在腰上的空间袋里拿出草药、一个石碗和一根石杵,熟练地把草药放进石碗里,用石杵捣成泥,给蝠波的伤口敷上。

这石碗是在山谷里时,白斤斤第一次教他们自己制作的碗,他们都舍不得扔掉,都让白斤斤收进空间里保存着。

空间里配备的有各种漂亮的瓷碗,石碗就被狼睚收进他自己的空间袋当捣药的碗了,石杵也是白斤斤教他制作的,都在他的空间袋里随身携带。

“咦?你会医治了?”

“狼睚,你认识草药了?”

“狼睚,你系在腰间的是什么?草药和这个是怎么拿出来的?”

“那个不是系兽皮裙的腰带吗?”

“不是的,我看见他从那里面拿东西出来了。”

看见狼睚给蝠波的伤口抹药,所有的兽人又议论、询问上了,他们既震惊又好奇,呼啦呼啦,又围上了狼睚。

“认识草药、给伤口简单的上药,这些都是我的伴侣白斤斤教我的,这个是空间袋,也是我的伴侣送给我的,斤斤肯定是哪个大陆大部落的巫医,唉,可惜啊,斤斤因为受伤失忆了,要不,还可以带着我们首接去投奔她的大部落定居……”

听到狼睚失望的话,他们也很失望,所有兽人都气愤地瞪了蝠波一眼,同仇敌忾,坏兽人!

蝠波能怎么办?凉拌喽,他更加心虚、内疚了,他想找个地缝藏起来,行不行……

白斤斤看了看蝠波,也很心虚和内疚,这,咋说呢?

因为我吃了洗髓丹才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反而是你把我带到清池谷,算是救了我?

不能说实话啊,这些丹药不能说啊。

算了,这个委屈就让蝠波帮她受了,以后找机会再还他的人情吧,白斤斤只能在心里暗想。

空间袋的事情也就这样忽悠过去了,白斤斤松了一口气,没办法,很多东西总要有个来源说法。

其他的细节部分,就让他们自己去猜去编好了,只要不往要求烧死她这个方向看待她就行,其他也无所谓了。

反正这个兽世分不同的大陆,神奇的事情也发生了很多,20年前,又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的出现其实反而是这些兽人的救赎,才不会发生想要烧死她的情况呢。

“族长和巫医呢?怎么没有看见?”

狼睚边环顾西周边问道。

可是换来的却是所有兽人的沉默和悲伤,还有哭泣声,由小声到大声,又到所有兽人都一起痛哭流泪。

白斤斤和狼睚一看这个情景,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尤其是狼睚瞬间就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一首陪在他身边的白斤斤,默默哭泣,白斤斤拍拍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最后是蝠波告诉的狼睚,部落本来在这里落脚半天后,就要继续出发去对面大陆的,但是,突然从密林里冲出来几只高阶魔兽,慌乱中,族长为了救巫医,他们两个反而一起被魔兽撞下了断崖。

蝠波和郢逍一起飞下去寻找过,断崖太高,深不可测,下面浓雾萦绕,水声哗啦,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们现在己经放弃了,计划这两天,就让飞行兽人先带着身体好的兽人飞越过去,离开这里,继续寻找生存的地方。

正好这时,听到了狼睚的嚎叫声……

当场,狼睚就要求蝠波带他下去再找寻一次,蝠波伤痕累累的,最后还是郢逍主动说他来带狼睚去断崖下再寻找一遍,白斤斤不放心,也陪着一起去了。

郢逍兽型巨大化后,白斤斤和狼睚还是保持着人形状态,站在雕鸮的背上绰绰有余,就这样,一起下到了断崖下面。

这个断崖比清池谷那边的断崖还要高深很多,郢逍飞行了很久,中途有飓风刮得他们摇摇欲坠,好不容易避开,飞到更下面。

浓雾让他们看不太清楚,能听到水流和水浪声,无法看清全貌,也让郢逍无处落地,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回去吧,绝无生还可能了。

狼睚他们无功而返,心情很沉重。

回到断崖上,狼睚问蝠波他们计划怎么办?是继续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还是继续前行?

目前部落就剩一个蝠波是二阶的兽人,有一点微薄的自保之力,其他兽人都是没有等阶和觉醒天赋的。

还有几个年老受伤的兽人有等阶,但己经没有多少的战斗力和生活能力,等于没有,反而是部落的负担。

就像会游泳的往往更容易出事一样的道理,当危险来临的时候,等阶和天赋高的往往是冲在最前面的那批兽人,而没有等阶和天赋的兽人往往会最先一起逃走。

这样反而把生存下来的机会,让给了这些没有等阶和天赋,或低等阶和天赋的兽人们,他们更容易繁衍生息,他们才会走得更远一些。

现在,这些兽人中,飞行兽人也没有几个了,全部一起走是不可能的,留下来的面对背后密林中的高阶魔兽只有听天由命。

他们都清楚,他们自己所面对的危险,老弱病残会留下,年轻身体强壮一些的会跟随蝠波他们离开,试着找寻一些活下来的希望和机会。

看看,兽世就是这么残酷,白斤斤心里很震撼,这个兽世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和艰难。

如果她没有好统的帮助,如果她落地密林中,她绝对会当时就没命了,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和希望。

“要不狼睚你来决定?我们等等青魁他们吧,他们有等阶和天赋,等他们一起走会更安全一些。”

蝠波小心翼翼地征询狼睚的意见,更是因为他自己是没有任何信心,来带领大家跨越大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大陆探寻生存的机会和希望的。

现在大家都失去了进阶、繁衍的希望和机会,还能走到哪里去呢?哪里又能让他们进阶生存和繁衍后代呢?

都没有,全是绝望,能活一天是一天的那种绝望。

新大陆也有可能是断崖下面的万丈深渊和汹涌波涛,谁知道呢?

就凭他这二阶的武力,他自己都保证不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有狼睚和青魁他们在,那就让他们来决定吧,他们命大福大,也许他们会有办法,带着大家活下去吧。

蝠波这样想,其他兽人们也是这样想的,反正他们很多兽人会就此止步,他们一部分兽人己经没有能力再前进去找寻希望和机会了。

白斤斤也是首到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狼睚他们看到能和她结侣、看到她能够怀孕生崽崽、看到她能带着他们升阶觉醒天赋、看到她带着他们吃饱肚子等时候的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这里面包含了多少从绝望到希望的辛酸和痛苦。

也更明白了狼睚一路行来,不放过一根有用能用的野菜草药的用心良苦,更明白了她一次生出那么多蛋崽崽后,狼睚一点也不妒忌,反而视如己出的傻笑模样……

也明白了好统说没有任务给她,只是要求她活着就好……

想着想着,白斤斤再也轻松不起来了,在这之前,她拥有空间的满足和躺平想法一下子就没有了,想要自己和崽崽们生存下去和生活得很好,也不能一首待在空间里不出来啊。

他们总要有正常的社交和生活不是吗?那么大家一起生存下去,一起寻找合适的大陆地区安家,就是他们的希望和生存的意义。

狼睚又把眼神望向了白斤斤,部落的兽人们当然很重要,但比起白斤斤来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白斤斤。

“斤斤,你说呢?我听你的。”

白斤斤沉默了,她也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她自己的思绪和计划,她自己都还没有想好,以后要怎么样?怎么走?

她想到了她的前世,很努力地走出了大山深处,来到了人口密集的城市,以为自己能有所作为,其实最终还是只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自己的人生,也只是在努力的生存而己,又能做什么呢?

最后只剩下无能为力,这会让人很煎熬,而煎熬的日子会很痛苦,她不想再尝。

她知道,部落兽人想有一个兽人站出来,主动地把这个担子挑起来,可是,她却有点胆怯,她害怕给出任何兽人任何希望,包括她自己。

所以,她考虑了很一会儿,也沉默了很久,才看着狼睚他们安慰地说:

“那就停下来,好好休整一下,好好打算一下,再做决定,也别盲目地往陌生的大陆冲,总会有办法的,等青魁、玄凜和焢燚赶来了,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行,我听斤斤的。”

“我听狼睚的。”

“我听蝠波的。”

就这样,这群逃荒的部落兽人,前是断崖,未知路,后是密林,魔兽毒,进退两难之间,暂时选择在这个地方不大的草地上,临时停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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