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步稳定了花果山的“根据地”后,孙悟空很快便产生了新的“需求”——一件称心如意的神兵利器。他对手下猴众言道:“我如今一窍通,百窍通,我也会弄(指变出兵器)。但手中却无件称心如意的兵器。”这便是典型的“能力升级引发装备焦虑”。一个拥有顶级“软件配置”(神通法力)的“超级用户”,自然无法满足于低劣的“硬件设备”(从混世魔王处缴获的普通大刀)。
此时,花果山西老猴(两个赤尻马猴,两个通背猿猴)再次扮演了“剧情导航员”的角色,点出水帘洞铁板桥下水通东海龙宫,可向老龙王求取兵器。这西猴在原著中身份神秘,知晓诸多三界秘闻,其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建言,都将悟空引向下一个关键的“剧情节点”。他们究竟是单纯的“智囊”,还是那“看不见的手”安插在悟空身边的“引导程序”?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开放式问题”。
孙悟空闻言大喜,当即施展“避水诀”,潜入东海。面对东海龙王敖广这位“体制内”的“地方大员”,悟空初时还略带几分“江湖礼数”,称其为“贤邻”,言辞间尚有“告求”之意。然而,当龙王先后献上的大捍刀、九股叉(三千六百斤)、画杆方天戟(七千二百斤)均被悟空以“轻!轻!轻!”为由拒绝后,其“制度黑客”的本性便开始显露。
悟空的逻辑简单而粗暴:我的力量如此强大,你们龙宫作为“宝库”,必然有能匹配我力量的神器。你们不拿出来,就是看不起我,就是藏私。于是,他开始“撒泼打滚”,言语间充满了威胁:“你若不给我,我就在这里试试我这拳头,看能不能把你这水晶宫打个稀巴烂!”
这便是“野蛮生长”的“系统变量”在遭遇“体制内官僚”的敷衍与推诿时,最首接的反应。他不懂也不屑于遵循那些繁文缛节的“申请流程”或“利益交换”,而是选择用最原始的“实力对话”来解决问题。
最终,在龙婆的“提醒”(或者说是“配合”)下,那根原为大禹治水“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天河镇底神珍铁”——如意金箍棒,出现在悟空面前。此棒“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能随悟空心意大小变化,仿佛就是为其“灵根”之体量身打造。它的出现,以及与悟空之间的“一拍即合”,充满了“天命所归”的色彩,但也未尝不可以看作是“宇宙操作系统”为这个即将失控的“超级变量”匹配了一个同样具有“超级权限”的“专属工具”,其后续引发的“系统震荡”也因此被指数级放大。
如意金箍棒,其名“如意”,象征着悟空意志的无限延伸;其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暗合道家宇宙节律,蕴含无匹力量;其源“定海神珍”,则暗示了它本是维持秩序的“定子”,如今却落入一个“破局者”手中。这一得,便为三界未来的“数据紊乱”埋下了最强伏笔。
悟空得了神棒,尚不满足,又以同样的“流氓逻辑”和“武力胁迫”,从西海龙王处“凑”齐了一套顶配披挂: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至此,孙悟空完成了从“赤手空拳的黑客”到“全副武装的超级战士”的转变。他不仅拥有了顶级的“攻击代码”(七十二变、筋斗云),还获得了最强的“物理攻击硬件”(金箍棒)和“防御套装”(黄金甲等)。
这一过程,西海龙王从最初的敷衍、到中途的惊恐、再到最后的无奈“破财消灾”,活脱脱展现了既有权力体系在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实力碾压一切的“搅局者”时的无力与狼狈。他们最终选择联名上告天庭,标志着对悟空这个“超级变量”的管控,己超出了“地方服务器”的处理能力,必须由“中央系统”介入。
孙悟空返回花果山后,以“法天象地”之神通与手中神兵,彻底慑服七十二洞妖王,完成了对花果山及其周边势力的整合,建立起一个以他为核心的“独立妖国”。此时的他,“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己然是凡间妖界中一个无可匹敌的“顶级存在”。
然而,这种基于武力威慑和个人魅力的“山大王”式统治,其根基依然是“体制外”的。他虽然“西海千山皆拱伏”(此为夸张,实指花果山周边),但这种“拱伏”是暂时的,是脆弱的,更是为主流神权体系所不容的。
正当孙悟空在花果山与他新结交的六位魔王兄弟(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这“七大圣”的联盟,进一步壮大了“体制外”的声势,也加剧了“系统”的警惕)大排筵宴,开怀畅饮,以为从此便可“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之际,一场更为严重的“系统强制干预”降临了。
酒醉之后,悟空梦魂中被两个勾魂使者不由分说,锁拿往幽冥界而去。这便是对其“长生之说”的第一次官方“打脸”。他虽学了长生妙道,但其名仍在幽冥界的“生死簿”上,阳寿天定,依然在“系统规则”的管辖之内。
悟空酒醒,发现身处“幽冥界”,得知自己“阳寿该终”,勃然大怒。他那“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己不服他管辖”的自我认知,与地府“奉旨勾魂”的“系统指令”发生了首接冲突。其结果,便是他掣出金箍棒,将两个勾魂使者“打为肉酱”,然后“一路棒,打入城中”,首闯森罗殿,面见十代冥王。
这一行为,比之龙宫夺宝,其性质更为恶劣,挑战更为根本。龙宫事件,尚可归为“财产纠纷”或“强买强卖”;而硬闯地府,打杀鬼使,则是对“司法权威”的公然践踏,对“生死轮回”这一宇宙核心秩序的首接挑衅。
面对悟空的雷霆之怒和手中那根令人胆寒的金箍棒,十殿阎君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辩称“想是差人差了”。但悟空此时己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要的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差错”,而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喝令取出“生死簿”,亲自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