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后，林远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孤儿院，看到自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远远怎么哭鼻子了？”
院长爷爷走过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眼里都是溺爱。
“爷爷！”
看到院长，“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抱住了院长的大腿，哇哇道：“大壮他，他抢我棒棒糖……”
“呜呜……”
院长爷爷笑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肢窝，举起抱在臂弯里。
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糖果，说道：
“远远乖，不哭了。”
“给你爷爷最爱吃的花生奶糖。”
然而“林远”摇头如拨浪鼓，“花生难吃。”
“那爷爷给你去买棒棒糖，好不好啊？”
“好！爷爷最好了！”
看着这一幕，林远鼻子微酸，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自己仿佛深陷泥潭，寸步难行。
院长爷爷的身体略微倾斜，抱着自己的身影渐行渐远。
“等等！”
“爷爷等等我！”
林远大声呼喊。
院长爷爷似乎心有所感，竟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他。
那一眼，跨越了时空，落在了林远的身上，让他精神一振，立刻醒了过来。
睁开眼，哪里还有院长爷爷的身影，只有洒在床头的大片月光。
“爷爷，你还好吗？”
林远坐起来，看着窗外发呆。
院长爷爷名为吕建军，是一个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兵。
腿部受过伤后就退伍了，在积极的复健下恢复了行走的能力，只不过有些跛。
退伍之后，吕爷爷干过钢铁厂工人，干过汽修，最后被政府安排到了孤儿院当院长。
实际上是对他的照顾。
林远在孤儿院的时候，吕爷爷对他视如己出。
原本林远没有名字，是吕爷爷给他取了“林远”这个名字。
意思是在人生路上走的远。
林远也没有辜负吕爷爷的希望，从小就成绩优异，考上了县城里唯一的市重点高中。
上大学的时候，他想起了“林远”的寓意，于是选择了千里之外的海城大学。
“有好久没有回去了啊！”
林远感慨道，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和蔼的脸，思绪飘回了那个小县城。
……
“总裁！这次活动大获成功！”
“线上流水超过了三千万。”
策划部部长喜悦道。
汤安柔微微点头，说道：“三千万只是熊猫和音符的平均水准。”
策划部部长讪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点。
和熊猫、音符比，虎鲨的确略显疲态。
每次活动有个一千万流水就不错了，这次能达到三千万是一个惊喜。
“行了，你先下班吧。”
“好的，老板。”
等对方离开，汤安柔才松了一口气。
她利落地脱掉西装外套，只留下内里的白衬衫。
她其实很讨厌穿西装，但为了保持威严不得不这么做。
这次活动虽然表面上有三千万流水，但要知道其中的两千多万都是林远一个人贡献的。
实际上其他人的消费能力并没有显著提升。
“事后一根烟，或许可以拉拢他投资虎鲨。”汤安柔沉吟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屏幕上跳动着“陈泽恩”的名字。
接通后，一个语气轻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的宝贝妮娜，在想我吗？”
“这不怪你，毕竟像我如此风流倜傥的男子是世间绝物，请不要吝啬你的情感，大大方方地向我示爱吧！”
汤安柔面不改色，表情没有一丁点波澜。
显然是己经习惯了对方发癫。
“你最好真的有事，不然我会拉黑你。”汤安柔平静道。
“妮娜宝贝，这是欲擒故纵吗？”
“你果然非常爱我！”
电话那头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了。
汤安柔嘴角微微一抽，果断挂掉了电话。
不出三秒，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汤安柔故意没有接，等到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才再次接通。
“妮……”
“说正事。”汤安柔首接阻止对方发癫。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了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才是陈泽恩的声音。
“安柔，你让我调查的几个人我都查过了，和你猜的差不多。”
陈泽恩的语气变得沉稳，没有等到汤安柔的问题，于是继续说道：“首先是张总，最近生意上亏了不少钱，但最近收到了国外的一笔汇款。”
“然后就是李总，他没有财务方面的问题，但养了一个女大学生，我接近了那个女大……哦，需要提前说明一下，妮娜宝贝，我对你的真心永不变质！靠近她只是为了调查，你一定要相信我！”
汤安柔没有搭理他，而是问道：“接近后呢？”
“嗯，我看了她的手机，万幸的是她没有删掉聊天记录，她和李总的破事好像被人发现了，但不知道是谁。”
汤安柔听到这里，心中己经有了判断。
陈泽恩也是一样，说道：“其他几个多多少少也有类似的问题，依我看，你老爹己经把手伸到你身边了。”
汤安柔微微点头，说道：“谢谢。”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泽恩的调查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一个月前，她坚持加大对虎鲨的投入，董事会出奇的一致反对。
并且以亏损为由对她施压。
这乍一看很合理，但实际上早期投资都是容易亏损的，因为要靠福利吸引用户，留住主播。
这每一笔都是巨大的投入。
她不相信董事会的这些人如此鼠目寸光，里面肯定有猫腻。
调查后的结果果真如此。
虽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的猜测，但除了她的父亲，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从小就走在父亲安排好的人生道路上，上哪所学校，穿什么衣服，参加哪些酒会……
这些她都可以接受。
但唯独不能接受连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力也要被父亲剥夺。
于是她毅然离开了家，来到了母亲的家乡创业。
她想证明给父亲看，哪怕只有她一人，她照样能获得成功！
而不是需要依附任何人。
“父亲，就算我这一次失败，还会有下一次！我不会妥协的！”
汤安柔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