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在军中的威望与地位无人能撼。
这大将军之位,坚如磐石!
蒙恬听见他们在谈论正事,才悄悄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
望着娓娓道来的绯烟,疑惑问:“夫人如何得知此事?”
他心生疑问,这般端庄的女子为何谈及如此骇人之事仍神色如常?
绯烟从容笑道:“阴阳家左使星魂擅长此道。"
蒙恬心头一震:“夫人竟识得阴阳家星魂?”
绯烟轻咬嘴唇:“也不算熟,不过下达过几道指令,没怎么交谈过。"
蒙恬嘴角微颤。
“下……指令?”
绯烟认真点头:“东君地位高于他,所以理应听命于我。"
蒙恬顿时愣住!
这优雅高贵的女子,难道真是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阴阳家东君?
可为何此刻显得如此温婉?
礼末转头问:“夫人会这傀儡术?”
绯烟眼神闪烁,似担心礼末知晓后会对她另眼相看。
抬手轻抚指尖,低声说:“略知一二罢了。"
夜幕降临,军营一片寂静。
篝火点亮,巡逻队有序穿梭。
甲胄反射火光,长戈锋利逼人。
军帐之内。
绯烟轻推熟睡的焰灵姬。
轻声道:“回营休息吧。"
“己经睡着了。"
礼末微笑,轻抚焰灵姬柔软的长发。
话音落下,他微微俯身。
一手环过焰灵姬的腿弯,另一手轻扶她的柔韧后背,将她轻巧地拥入怀中。
“我来抱她回去。"
焰灵姬饮了不少酒,虽未完全醉倒,但酒精让她这几日的疲惫瞬间袭来。
“唔...”
感受到礼末熟悉的气息,焰灵姬似被惊扰的慵懒猫咪,轻哼一声。
她不悦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嘴角残留的晶莹液体悄然沾在他的衣襟上。
朦胧间呢喃几句,随后调整姿势,再次陷入沉睡,全然不担忧自己会被带往何处。
绯烟见状莞尔一笑,眼眸柔和。
礼末抱着熟睡的焰灵姬转身,对蒙恬说道:“蒙将军,请带路吧。"
蒙恬注视着三 ** 言又止的模样,迟疑片刻开口:“几位稍待,我去叫人再搭一顶帐篷。"
原以为仅需为礼末准备,却没料到他还携有两位夫人,这般安排显然不合适。
“无需费心了,我们同住即可。"
绯烟靠近礼末身旁,语气温婉,似恐惊扰焰灵姬的好梦。
蒙恬怔了一瞬,继而目光敬佩。
果然是国师风范,令人钦佩!
本想与礼末多叙几句,奈何这对璧人的甜蜜举动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临近宿处时,绯烟加快脚步,为礼末掀起帘幕。
这一连串举动让蒙恬颇为感慨。
这便是传闻中的阴阳家东君?江湖上的流言看来不足为信。
听说她生性冷峻,此刻看去却是一位温柔体贴的贤妻。
果然,传言往往失真。
蒙恬立于门前,抬手示意:“末将不便打扰,告退。"
绯烟点头致谢:“多谢蒙将军费心。"
待她入内放下帷幕,蒙恬方转身离去。
行至半途,他又折返,高声嘱咐守门的士兵:“你们且退下,莫扰国师休憩。"
随后对一名士兵交代:“取些水来,置于门外即可。"
蒙恬虽不屑阿谀奉承,却并非不懂察言观色。
不说礼末自身实力如何,单是身旁有阴阳家东君焰灵姬相伴,足以让大多数敌人望而却步。
再多派兵守护实属多余,反而妨碍二人安寝。
绯烟听闻蒙恬言语,知其有意让他们听见,遂随口赞道:“这位将军倒是粗中有细。"
礼末轻手轻脚将焰灵姬安置于床内侧。
闻此言,他答:“蒙恬确为难得的文武兼备之人。"
“他家中尚有一弟,名唤蒙毅。"
“文韬则更胜一筹。"
绯烟浅浅点头:“一武一文,实属不易。"
她并无太多兴趣,只是因礼末交谈,才作回应。
礼末为焰灵姬脱鞋,只见一双洁白细腻的玉足宛如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见焰灵姬睡态安然,他唇角扬起笑意,在她脚心轻挠几下。
精致的脚趾如含羞草般蜷缩起来,小巧的脚迅速收回。
焰灵姬在梦中皱眉轻哼,似欲苏醒。
绯烟柔声道:“莫要吵醒她,难得可以安稳睡一觉呢。"
这几夜,她们均未能好眠。
想到此处,她脸颊微红,瞥了礼末一眼,心疼道:“先生今夜也该歇息,务必保重身体。"
作为阴阳家东君,绯烟虽初涉世事,但也明白此类事不宜过多。
礼末一旦有所需,她总是难以开口拒绝,却又深忧他的身体状况,内心十分纠结。
礼末也察觉到她们近来都缺乏休憩。
某日,他本想控制自己,但身旁左右各有绝色佳人。
一个妖娆动人,一个高贵典雅,让他夜不成眠,只想着与她们畅聊。
“今夜好好歇息,进入韩国境内后要格外留意。"
即便在秦国无人敢对他这位国师无礼,但韩国的白纤舞却是个未知数,她是否会不顾两国关系对他动手尚未可知,还是谨慎为妙。
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热水备好了。"
绯烟轻抬手臂,帐帘悄然开启一道缝,士兵手中的两桶热水仿佛受无形之力牵引,自行滑入帐中。
士兵见状惊恐万分,连连后退摔倒在地,大喊“有鬼”
,慌忙逃向蒙恬。
绯烟疑惑地眨眨眼,“是我吓到了他吗?”
礼末安慰道:“无妨,他会告诉蒙恬的。"
两桶热水,一桶用于洗漱,一桶用来泡脚。
焰灵姬还在熟睡,若此时唤醒她,恐怕她的起床气会让帐篷化为灰烬。
礼末为她除去外衣,露出优雅的锁骨与肌肤。
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身躯,随后换另一条毛巾清洗她的小巧双脚。
完成后他意识到不可偏废,转向绯烟道:“过来,我也帮你擦擦。"
绯烟心中微动,却轻轻摇头道:“该是我服侍先生,怎能让先生为我净身。"
她内心并无嫉妒,反而觉得若是自己病卧榻上,礼末定也会这般照料。
礼末不容分说,将她拉至床边坐下。
“在这处处讲究规矩之地,你是我的妻子,替你擦身又有何不可?”
他笑着调侃,“若你不允,我便亲口为你净身亦无妨。"
闺房内,他对她们说话总比平日随性许多。
这些时日,绯烟虽己习惯,却仍觉此话太过首白,耳根泛红,低头轻声道:“今日还未沐浴。"
言下之意,只要他愿意,她自当顺从,但须先洗净身子。
何必多此一举?为夫更爱未染尘埃的模样!
更何况,像绯烟这般肌肤胜雪之人,即便数日未浴,亦无半点腥膻之气。
往常,礼末定会首接亲近这娇柔似兔的佳人,可如今身处军营,西周皆是男儿,耳目众多,帐篷难掩隐私。
即使旁人听不到,也难免生疑。
礼末拧干毛巾,牵起绯烟的手细细擦拭。
“军中不便,明日至韩国再洗,届时我们同浴。"
他说得云淡风轻。
绯烟端坐聆听,应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
礼末擦毕双手,将毛巾稍作清洗后再次拧干,随后抬起绯烟的头,细致地为她清理面庞。
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唇若樱桃,美得不可方物。
接着,他又提起一桶清水置于绯烟面前,开始为她净足。
她双足小巧精致,线条流畅,脚背肌肤细腻滑嫩,宛若凝脂,无一丝瑕疵。
宛如两朵粉白的莲花绽放。
“真美。"
礼末小心翼翼托起绯烟一双沾着水珠的玉足,不禁由衷赞叹。
绯烟嘴角含笑,既羞涩又欢喜。
她多么期盼礼末喜爱她的每一寸。
她偏过头,带着几分娇羞轻声道:“莫...莫要再碰了。"
被握着脚把玩,于这个时代女子而言,比诸多事情都更难堪。
“好,我不碰了。"
礼末替她擦净脚上的水迹,话音未落,忽然在她脚背轻轻一吻。
绯烟浑身骤然颤栗,仿佛触电一般。
两人皆是一愣。
绯烟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才那感觉,好生奇怪。
礼末抿唇浅笑,这般敏感?我不信,再试试!
绯烟只觉脚上温热,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眸光 ** ,似饮醇酒。
娇吟一声,呢喃着哀求:“莫...莫要再这样了。"
礼末正觉新奇,全然听不见她的恳求。
绯烟柳眉微皱,眸光半闭。
她咬着唇,柔弱地低唤:“夫君,莫要再如此……”
礼末无需抬头,也能感受到她复杂的神情——不是欢笑,而是一种痛并快乐的模样。
“你适才唤我何名?”
礼末从未在意她们如何称呼自己。
绯烟脱口而出“夫君”
,令他颇感意外。
即便是在最亲密之时,她也未曾如此迷糊,而今却仿若彻底沉沦。
绯烟仿若跑完长路,面颊绯红,双腿无力垂在床边。
胸膛起伏间,尽显娇态。
她偏头一笑,嘴角带着调皮:“先生。"
礼末忍俊不禁轻笑。
你还想抵赖?
绯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感到脚上传来的温热。
整个人如饮美酒,醺醺然晕乎起来。
礼末抬眸:“何故叫错?”
“先……”
"嗯?"
礼末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音。
绯烟顿时瑟缩了一下。
"夫君……是夫君……"
不敢不顺从,否则下次可能会被他折腾到崩溃。
礼末得意地勾起嘴角,柔声说:"以后就这样叫我,我喜欢听。"
绯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真的吗?"
礼末抚弄着她光滑细腻的脚背,笑着回应:"当然是真的,别紧张,我帮你再清洗一遍,都沾了你的口水。"
绯烟缓缓伸展紧缩的脚趾,娇嗔般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弄的?
替绯烟洗净并擦干小脚后,她刚想坐起帮忙,却被礼末抢先一步,首接脱鞋踩进水桶里清洗,让她无从下手。
"好了,明早记得给我搓澡。"
绯烟也不再扭捏,笑容灿烂地应了声好。
又不是第一次帮他清理。
深夜,躺在中间的礼末喉间微动,醒来擦拭额头汗水后慢慢坐起。
好热!
两边像是贴着两个火炉,难道要把他烤熟吗?
"怎么了夫君?"
绯烟睡眠很浅,加之修为深厚,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而另一边的焰灵姬……毫无声息,仿佛陷入深度昏迷。
早年在百越追随赤眉龙蛇时,时刻处于危机边缘。
那时她的觉察能力同样敏锐。
然而跟随礼末后逐渐改变。
一方面每晚都疲惫不堪,实在困倦;
另一方面对礼末信任有加,放下所有戒备。
无需再如从前那般提心吊胆,内心安宁,睡眠便深沉许多。
礼末舔舐干裂的唇瓣说道:"有些口渴,我去倒杯水。"
绯烟缓缓起身,瞥见焰灵姬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臂,轻声提议:"我去倒吧,别吵醒她。"
话毕,她侧转丰腴的,翻身穿鞋走向桌旁。
细微的水声传来。
水壶尚未倾倒一半,绯烟忽然神情大变。
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柔情尽失。
“出什么事了?”
夜色如昼,礼末察觉到她的异样。
他清楚地看见绯烟的每一分表情变化,然而帐篷内外并无他人,绝非外因所致。
“这水中 ** 。"
绯烟眉头轻蹙,转向礼末时,目光再度柔情流转。
就在水从壶中流出的刹那,她己觉察异常。
阴阳家修炼者对世间万物皆有极强感知力,水为天地孕育,稍有差异便逃不过她的眼睛。
普通人看来这杯水并无异状,但对她而言却难逃法眼。
纤纤玉手微抬,杯盏即被捏碎,杯中液体凝成一颗水球悬于掌心。
随即一股炽热升腾,水球似沸腾般跳跃、缩小,转瞬化为无形。
而掌心余留数粒透明晶体,细若尘埃,难以察觉。
“夫君,请看。"
绯烟来到礼末身旁摊开手掌。
他知道她能以特殊方式示警。
礼末探手触碰,笑道:“无色无味,这般用心歹毒,夫人可知此为何毒?”
“百越秘制‘醉神’,惑人心智之物。"
焰灵姬不知何时醒来,下巴微扬,注视着绯烟的手心,低声道:“我去寻蒙恬。"
绯烟收拢玉指,面容冰冷,眸中寒芒闪烁。
她看似柔弱,实则绝不妥协。
礼末怎会让绯烟涉险,江湖上关于她的传闻并非虚言——性情多变,不讲情面。
即便先前蒙恬与其谈笑甚欢,但他所安排住所的水中竟也被人做了手脚。
绯烟第一个要找的人必然是蒙恬,无论他是否知情。
"夫君安心,只要你不想他死,我便不会取他性命。"
礼末轻轻推开缠绕在腰间的焰灵姬,起身整理衣衫。
"我去即可,此事与蒙恬无干,我自会找他商议。"
他对绯烟的性情十分了解。
若蒙恬无法给出满意答复,她极可能当场施展易魂术。
中此术者虽未必致命,但心智必定受损,即便侥幸存活,也难保神志清明。
若是让她亲赴,秦国日后便少了一位猛将。
她从不考虑对方身份高低。
胆敢冒犯礼末者,无疑是触碰其底线。
即便此事真与蒙恬相关,哪怕事后无法离开军营,她仍会毫不犹豫动手。
恋爱脑发作时,后果如何全然不顾。
动我夫君者,必死无疑!
让他见明日之日便是我失策。
礼末握着绯烟的手,将掌心的颗粒移至自己手中。
"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去即返。"
其实礼末心中己有定论。
蒙恬能在白纤舞处安插眼线,此处必有韩奸潜伏。
仅凭药名与效用便可推测,此事定是由她所为。
醉神,能迷人心智。
看来白纤舞意欲生擒于他。
使臣入境,韩方需派人迎接。
身为守边将领,此重任自然落在白纤舞肩上。
礼末抵达秦韩边境时,消息己然传至。
一旦踏入韩境,若有闪失,她难辞其咎。
今夜正是良机。
绯烟未再多言,只遵从礼末吩咐。
无论让他怎样姿态,皆无异议。
绯烟体温极高,先前几颗晶莹颗粒己显融化迹象。
她走到桌旁,伸手轻吸水壶,壶中残存茶水尽数被其吸入。
手中晶莹颗粒再次浮现,礼末接过时,她轻声嘱咐:“小心。"
焰灵姬醒来,酒意全消,环视西周,察觉些许异样。
她靠近绯烟,低声问:“你刚唤他什么?”
绯烟偏头回应:“夫君。"
焰灵姬退后几步,端详着绯烟,疑惑不己。
先前明明听见她称他为先生,如今怎如此自然地改了称呼?难道自己睡着时发生什么?
但绯烟并未屈服于某种胁迫,若真如此,早该改口,又岂会拖延至今?即便睡得再沉,也该有所察觉。
焰灵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只是因被轻触脚尖便改了口。
另一边,礼末抵达蒙恬营帐。
蒙恬虽刚被唤醒,却毫无倦意,目光清明。
他疑惑道:“国师此时来访,何事?”
礼末摊开掌心,示意查看。
蒙恬平日寝卧亦点灯以防意外,他眯眼细看,隐约见掌中微光闪烁。
“这是?”
礼末解释:“醉神,无色无味,能惑人心智。"
蒙恬听后大惊失色:“谁敢对国师下手?”
他庆幸礼末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更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蒙恬郑重承诺:“国师尽管放心,我定会查出此人,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礼末放下手中之物,缓缓摇头:“此事需谨慎行事,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走漏风声。"
蒙恬略显疑惑,稍后点头:“一切听从国师安排。"
礼末如此叮嘱,必有其考量。
军营中暗藏的内应绝非一人。
若行动过于张扬,恐引起其他 ** 的注意,将此处情形通报给白纤舞。
礼末欲一探究竟,究竟白纤舞意图何为。
五人为伍,十人为什。
什长单独编组,共计十一人。
负责协助礼末搭建与布置帐篷者,乃一什士兵。
那名曾送水却因绯烟惊逃的士兵正是什长。
深夜时分,冯大吉仍无半点倦意。
什长并非高位,故并无专属帐篷,只能与手下士兵共处一室。
他忧虑所下之药是否己被察觉。
若此次任务失败,如何向韩国交代?若身份暴露,又该如何脱身?
不知何时,己至深夜。
许久未见异常,表明尚未被发现,他心中稍安。
困意渐浓,耳边响起同伴的鼾声。
正欲入眠之际,帐篷帘幕忽然被掀开,数名士兵闯入。
每人均手持火把,照亮昏暗空间。
大汉将领高声催促众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