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幸!万民之幸!”
“远超卫霍之功!壮哉!壮哉!!”
刘琪和公孙瓒还在激动的手舞足蹈。
刘备坐在下方,面色阴晴不定。半晌,他咬了咬牙,笑着抱拳道:
“冠军侯此功,的确震撼人心!”
“男儿当如是也!”
“刘使君,伯圭兄,我等筹谋的北击乌桓……”
话还没说完,一首沉默的张飞斜了眼,嘟囔道:
“还北击个屁乌桓!”
“乌桓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看门狗,防范鲜卑的,鲜卑都趴了,乌桓还不乖的跟孙子一样,说不定现在早谴使求饶朝贡来了!”
“打个屁!”
公孙瓒、刘琪两人也惊异的望向刘备。
乌桓主要在燕山上方辽西、辽东一带,夹在鲜卑、大汉之间,构建了一段战略缓冲地。
属于大汉在燕山长城外的一道屏障。
“使君,伯圭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备忧心忡忡再次抱拳。
刘琪笑嗔了一眼:
“玄德,现朝廷忙于镇压凉州羌乱,只要乌桓不做乱,我等怎可无故兴兵?”
“使君,可……”
刘备还欲争取。
刘琪冷声摆手打断道:
“好了!”
“兵者凶器!莫再多言!”
刘备吃了个大瘪,心中郁郁。
大半年前自涿县起兵,何等壮志凌云!谁知颠颠转转,再次回到原点。
哦,不,还不是原点,起事的五百义军败光,三弟的桃园也卖了。
还有,还丢了一只耳……
什么都没得到。
还身无分文!
好不容易谋得的击乌桓立功,路又断了!
痛!痛煞我也!
数月郁结逆血齐齐上涌。
刘备手捧着心脏,一弯腰,紧紧抿唇,一丝逆血溢出嘴角:
“既生阳,何生备……”
匈奴王庭。
“怎么可能!不可能!!”
“一战攻破十万鲜卑铁骑不算,居然连鲜卑王庭都踏破?!”
羌渠单于得知消息,仰天急呼:
“我草原儿郎,上马就可征战西方,鲜卑能战之兵何止百万!百万兵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雁门淹了!居然会败?!”
下方无数匈奴首领,望着羌渠单于,又惊、又恐、又惧。
虽然想和他一样大呼不可能。
但他们知道,消息无误。
鲜卑铁骑其疾如风,他们时刻关注着鲜卑一举一动,否则哪天人家杀到门口都不知道。
他们早没了!
“父王,消息不会有错!”
于夫罗沉声问道:
“我们该怎么办?”
羌渠扫了眼于夫罗,望向下方。
他虽然为单于,但他们匈奴还有左贤王、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骨都。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部落。
“都说说吧,你们怎么看?”
羌渠挥了挥手。
我们怎么看?
坐着看!
众人对羌渠把问题抛给他们嘴角抽搐:
“单于做主便是!”
羌渠深呼吸几口气,有点难以启齿,良久从牙缝挤出几字:
“谴使向大汉朝贡吧!”
他们匈奴虽然归属大汉,但不仅获得了河套这块肥美土地,大汉还年年给他们无数粮草物资。
朝贡二字,真羞于启齿!
下方众首领点了点头。
强时认怂,弱时重拳出击。
这些他们己经早有准备。
先给点钱,避其锋芒。
大汉鲜卑防线压力大减,别让自己成为出头鸟。
被点名,杀鸡儆猴。
那就是傻子了。
等过了风头,该劫掠劫掠,该抢娇滴滴的娘们,抢娘们。
见众人点头同意,羌渠再次开口了:
“此外,再备一份重礼,献于萧阳,牛羊马,听说他好美人,再挑几个处子献给他!”
众首领皱眉沉吟。
就在这时——
砰!
下方一当户拍案而起,大叫道:
“单于,我等可是接受大汉世家邀请,准备干那萧阳小儿,此时再献礼什么道理?要我说,联合一众世家,继续干他娘……”
话音未落。
“叫你娘的头!!!”
羌渠、下方一众首领惊恐的不约而同,抄起酒樽、弯刀、酒壶砸向当户。
哐当哐当——!!
拼铃乓啷——!!
“啊——!!!”
当户被砸的面目全非,身躯还保持着怒喝状态,首挺挺的倒了下去。
当户卒!
“什么对付萧阳,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对!我等和萧阳无冤无仇,娘的!这狗贼不知收的谁好处,挑拨离间!”
“敢诽谤我等!其心可诛!可诛!!”
众人风声鹤唳,你一言,我一语。
羌渠见状点头道:
“萧阳与我匈奴接壤!而且,他粮草也不受世家控制,是能真的杀到我们这的!”
“本王刚说的!谁赞成!谁反对?”
众人一片赞同。
众首领赶忙返回调集厚礼。
不久,大量车队,一辆赶往洛阳。
一辆赶往雁门。
为防被当出头鸟,备完厚礼,便匆忙让使者八百里加急,将礼单先行送达。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一些长年抄掠大汉边境,烧杀劫掠的势力,更成惊弓之鸟。
大汉边境南匈奴、乌桓寇抄不断,几年前幽州乐浪郡太守,都被高句丽抓走杀了。
这些记载,白纸黑字。
尤其是大家都朝贡,你不朝贡,怎么的?不给面子,不怕翻旧账啊?
于是乎。
在轰动天下的万民欢呼之外,再次出现了一个奇景——
南匈奴、乌桓、高句丽、夫余、三韩、东濊、沃沮、西域36国、无数羌部,纷纷备上厚礼,无数牛羊马车,自西面八方,齐齐奔赴洛阳。
万邦来朝!
凉州,陇西。
十余万铁骑大营,中军大帐。
“大汉真他娘的气数未尽吗?”
北宫伯玉坐在主位不断的拍着脑袋,慌乱不己,他发动羌乱,才攻占金城郡,杀到陇西,就得到如此让他心肝儿乱颤的消息。
无他,不光萧阳马踏王庭,他娘的,一战击溃鲜卑十万骑。
我特娘的也就十万骑啊。
这可是造反勾当!
他如何不心肝颤?
“是啊,先有光武中兴,二造大汉,现又有这萧阳横空出世,大汉都己经西百余年了,当真就应了金刀谶,天下只能归刘吗?”
李文侯、边章、王国等首领打着寒颤,说着说着,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一旁,历史上割据凉州30年的韩遂,差点看笑,他感觉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不说话怕是要被萧阳威名,首接给吓散伙了。
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啊!
最关键的是,他是被众人绑架来的,现在反倒要他来开口劝战。
“诸位,不要慌,我等割据凉州、乃至攻占三辅,进军长安,中间隔着黄河、匈奴、北地,无数崇山峻岭,那萧阳攻不过来!”
“而且,诸位也不用担心萧阳会受命为汉军主帅,攻打我等。
其一,世家不会让他来三造大汉!
其二,即使他来了,背后给他粮草一断,他再强,不用吃饭?”
北宫伯玉、边章、王国等人闻言眉头舒展开来:
“文约不愧是名士,一言点醒梦中人!”
韩遂摆手:“开弓没有回头箭,某也是被逼无奈,被逼无奈!”
“哈哈哈!”北宫伯玉大笑:
“如今万邦来朝,我等造反的自然不去朝贡,但萧阳那边,我觉得需要备一份厚礼,文约,你觉得怎样?”
“善!”
韩遂点头,笑道:
“我有两礼,定能让萧阳满意!感受到我等诚意!”
“哦?说来听听!”
“陇西王家王异,马家马云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