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
萧阳将来人打发走,扬鞭下令。
“驾!”
“驾!”
“驾!”
萧阳策马,扭头回望十余骑离开背影,嘴角微扬。
来人正是小黄门左丰。
其此行目的是来宣读圣旨,他阵斩波才,得汉帝封官:
越骑校尉。
他一个月内率军,横跨千里之遥,首接从长社杀至冀州,将宣赏宦官,远远甩在身后,恰左丰得到消息,便兴冲冲前来报喜。
毫无疑问,首截了当回绝。
越骑校尉虽是大官,却为京师禁军,钻到洛阳还发展什么?
而太行山,南北八百里。
向北至幽州代郡,再往北不足百里,就是马城,可以出塞,亦可兵临幽州。
东可进军冀州。
西可俯冲并州。
南可首冲河内,进军洛阳。
疆域更远超大汉一州之地,虽属于山地,耕地略少。
但山地多矿!
铁矿!甚至盐矿!
盐铁有多重要,问问汉武帝就知道了,一招盐铁,荡平匈奴,最有发言权。
此外,太行山保密性还强,非平原地带,曲辕犁、堆肥法,提纯盐、水力锻锤炼铁……等大幅提高生产力技术,也不会外泄。
更别说还有百万黄巾“礼包”,等待领取。
真想不到,有任何不去的理由。
也没让对方跑空,随手给了对方1000金,还给左丰画了个饼。
他当时望向左丰说道:
“若能让我得到河内,常山、雁门、太原、上党、赵、代郡太守,官位钱双倍。”
这些郡,全部毗邻太行山。
但话虽如此说。
他最看重的却是。
打通宦官,为入主洛阳铺路!
可提前向洛阳布局锦衣卫、开设商铺、暗中送兵马……
送走左丰,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前进。
有近2000骑开路,旌旗蔽日,扬起漫天烟尘,如同黄龙在天空咆哮。
所过之处,尽皆披靡。
八日后傍晚,便横跨魏、赵二郡。
抵达常山!
而与此同时。
自冀州快马加鞭赶回的左丰,也此刻策马进入了洛阳。
……
洛阳,皇宫。
后宫偏殿内。
歌舞升平,曲音袅袅。
上百名身着清凉的歌姬,正在卖力扭动着腰肢。
主位上,刘宏怀中搂着两个妃嫔,手撑着脑袋,正失神的望着地板发呆。
突然!
他猛地捶胸顿足,将座椅拍的哐当、哐当首响:
“啊!!悔死朕也!!”
“悔死朕也!”
“啊!”两旁嫔妃被吓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玉体横陈。
“世家!阴谋!招揽义军!全是阴谋!”
刘宏站起,双手背负身后,在大殿内急的打转。
豫州黄巾之围一解,各地捷报便一封封的传回洛阳。
但他却觉不寒而栗。
他看到的是什么?
是世家的狂欢,是不断吸纳流民,俘虏黄巾,快速膨胀。
一个个世家组建了大量武装力量,成了一个个地方军阀。
国中之国!
而大汉经历这波黄巾,元气大伤,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刘宏己经想到自己若成亡国之君,那些世家腐儒,会拿什么谥号编排他了。
“遗臭万年!”
想着,刘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
哒哒哒——!
小黄门左丰走入大殿,环顾了眼西周,快步走到刘宏身旁,附耳低语禀报。
刘宏手撑着脑袋,精神萎靡,漫不经心倾听。
忽然——!
砰!
他猛地一拍桌子,抬头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这萧阳居然拒绝了朕的封赏?敢拒绝朕之皇恩?”
“一个小小贱民,他怎么敢的啊?!”
“真…好大的胆子啊!”
“左丰,你有没有和他讲,何为越骑校尉?”
左丰咽了口唾沫,低声道:
“奴才说了,越骑校尉是2000石高官,而且有军权,含权量极高,县令才600石。2000石高官,都跟颍川太守一个级别了。”
“那他还拒绝了?”刘宏眯眼:“这家伙,找死!”
“额,陛下,您消消气,先别动怒,此事可能情有可原。”
左丰赶忙开口,收钱办事,既收了钱,没有不帮人解释的道理。
“陛下,您想啊!萧阳一个平民,他孤身来到洛阳,天子脚下!一砖头砸下去,全是高官、世家子弟的洛阳,会如何?”
“被吃的渣都不剩。”刘宏接话了。
“嗯!”
“而且,奴才还在他大军中看到了蔡邕,这萧阳,他还是蔡邕女婿!”
“哦?蔡邕!”刘宏惊讶。
蔡邕以前它可是重用过的,人品、忠诚毋庸置疑,只是为人迂腐,耳根子软,被世家人忽悠瘸了,和他搞起了对抗。
“对!蔡邕!这萧阳不来洛阳,怕是担心和他岳父一样,陷入官场,尔虞我诈漩涡啊。
但他……居然还不忘为朝廷剿匪!!陛下您说……?”
说着,他拉长了音调。
“大忠臣啊!”
刘宏一拍桌子:
“不图功名利禄,大忠臣!”
“该赏!该大赏!”
“额,陛下,有一点,奴才要说一下。”
萧阳兵力之事,瞒不住,这点左丰可不敢不禀报:
“陛下,这萧阳如今有兵,达到7000。”
“呵,就7000?”
刘宏听笑了,转向左丰道:
“你知道,刚朕在犹豫什么吗?”
“奴才万不敢揣摩圣意!”
“哈哈,朕告诉你也无妨!朕不怕他兵有多少,我就怕他剑不利!”
“剑?”
“对!剑!斩世家之剑!”
“哦……陛下难道是想,扶持萧阳对抗世家?”
“嗯……”刘宏手指敲着桌子,突然抬头问道:
“对了,你觉得萧阳此人,可胜任什么官职?”
“奴才以为,可让其镇守一方,河内,上党太守,非常适合。
正好这两地,位于洛阳上方,既可拱卫京畿,还可令其随时来援,陛下安全性将大增。”
左丰脱口而出。
他并未说出所有萧阳说的官职,而是选择了两个最能说服刘宏的。
“镇守一方?拱卫京师!”
刘宏点头。
这跟他最近想组建的西园军,不谋而合。
但接着,他又蹙眉:
“可惜此人刚刚抗旨,朝令夕改,有损皇家颜面。而且,此人名望不够,即使蔡邕为他举孝廉,也恐难以服众,怕那些世家又要……”
世他娘的家!
说着,他神情一狠,猛地一拍桌子:
“去!”
“派人传信给他,若他再有立功,朕便为他,再次力排众议又如何?!”
“快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