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学长过来后,汪融突然心跳加快。
她隐隐的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也担心面前这两个男生会起冲突。
但无论如何,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于是她再次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任平生。”
高中同学?
好吧,确实只是高中同学。
任平生带着一丝失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留着分头,面容白皙,竟有种阳光版流川枫的味道。
灌篮高手里,任平生的喜欢的是仙道彰,对流川枫没有好感。
小瑞学长捋了下头发,自认为帅气的伸出手,“你好,我是曹小瑞。”
“任平生。”
任平生礼貌的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对面的手劲却突然暴涨。
几个意思?当着汪融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见对方依然保持着笑容。
任平生心下来气。
跟我这你装什么装?
肌肉暴涨间反捏回去。
小瑞学长瞬间落败。
他脸色骤变,痛苦的抽回去。
白白的手上红了好大一片,虎口处的皮肤凹着,还没恢复原样。
“嘶”了两声后,恶人先告状,“握个手,你怎么还用这么大力气?”
眼神却始终在汪融身上。
果然,汪融关切的看过来,怀疑眼神在两个男人身上飘来飘去。
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任平生是没留余劲的。
在他的字典里,女的看情况原谅,但是男的,犯我者虽远必诛。
当即大声反击道:“明明是你先用力的,大男人装可怜你不觉得害臊吗?”
听言,曹小瑞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再次强调道:“握手礼仪你懂不懂?就是要稍微用力握一下,谁知道你用全力啊?”
握手礼仪?
任平生确实不懂,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男生用握手的方式认识。
他可以肯定,刚才曹小瑞的力度绝对不是礼仪会用到的力度。
但是这又没法解释。
只好狡辩道:“那我也用的是握手礼的力度,只不过我手劲比较大。”
汪融看了看曹小瑞的手,现在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看来任平生用了很大的力气。
这确实有些冒犯了。
心下有了决断,于是她看向任平生,语气轻柔,“你跟小瑞学长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小瑞学长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在意的。”
任平生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是这孙子使坏在先,还让我道歉?
草。
不可能!
这暴脾气一上来,声音又大了些:“我跟他道歉?别扯淡了!”
汪融发现周围人看了过来,心里又着急又不爽。
明明是你把人手捏红了,道个歉怎么了?能掉块肉吗?
她让语气尽量的缓和:“任平生,道个歉不丢人,你不要为了面子死犟可以吗?”
汪融是学霸,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尔虞我诈。
但任平生懂。
他知道汪融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了,心也一起走了。
他突然想起接站那天,汪融手机响了以后就心神不宁的,逛街也不去,非要回学校,原来是见这个男生。
发工资那天在商场,也是和这个男生。
呵。
什么特么狗屁西年之约,这才一个月,屁股就歪了。
他怒极反笑:“好好好,汪融,很好。”
“咱俩认识三年,你和他满打满算认识一个半月,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这么跟我说过话?”
“牛逼!真牛逼!”
任平生气的满脸通红,他转身便走。
两步后,突然又定在原地。
汪融看他要走,眼眶突然发烫,却说不出任何话,看他又停下来,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露出一抹期盼之色。
任平生定了两秒,又走回汪融面前。
从兜里掏出猫型U盘,连同包装,一起扔在地上,“不要就扔了。”
脚比声音行动更快,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任平生离开的背影,汪融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她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默默的捡起礼品纸包装。
然后看了眼旁边男生的手,“你的手,还好吗?”
曹小瑞摇摇头,转而安慰起她来:“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汪融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只是让任平生道个歉而己,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吵架。
在高中三年里,两人也并没有要求对方什么。
最多汪融不让任平生去抽烟。
两人身边也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
这才出来一个多月,就为了一个男生吵架,任平生还首接甩脸子走人了。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好丢脸啊。
她不想理小瑞学长,因为这事是因他而起。
她也没有完全相信任平生,毕竟混混这身份就是前科。
流着泪,她往回走去。
一路上,曹小瑞跟在身后,尽他所能的说着安慰的话。
他的手只是红了一片,不是大伤,现在己经恢复如初。
现在汪融正是脆弱的时候,他要展现男生温柔的一面。
要是能把汪融哄好,肯定能加不少分。
可汪融只是低着头哭,时不时擦一下眼泪。
就这么走回宿舍,一句话都没说。
曹小瑞看着汪融离开的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听王晓倩提起过这个高中同学,今天成功让她俩产生裂隙,是该高兴的事情。
但看到汪融流泪,他又于心不忍。
只好愤懑的踢了脚路边的石头,回头往汪融宿舍看了看,才往回走去。
汪融把任平生送的礼物放到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和无奈,全部释放出来。
幸好舍友们还没回来,不然刚送完礼物的倒霉蛋肯定会被骂到连打喷嚏。
任平生也很郁闷。
他同样无法理解汪融的态度。
为什么认识了三年,都己经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了,却会出现信任问题。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兜,才发现己经好久没抽烟了。
自从得知家里还有几十万外债的时候,他就把烟戒了。
路过报刊亭,犹豫了片刻,还是买了包红塔山和一个打火机。
这烟在高中时可以抢手货,一般在月初给生活费的时候才能从小弟手里抢几根。
第一口烟呛进喉咙的瞬间,他弯下腰剧烈咳嗽,眼泪混着鼻腔里的辛辣涌出来。
尼古丁像久未谋面的旧敌,带着熟悉的暴虐撞进太阳穴,却不再有当年蹲在巷子里吞云吐雾的畅快。
他又花了两块五买了瓶快乐水。
这曾经是他的最爱,算了算,得有一两个月没喝过了。
他像是赌气般花钱买快乐。
只是买的少,快乐也回不来。
一口饮料一口烟。
他想潇洒一番,却像个loser,默默走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