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抱歉啊...我刚才太激动了。”
任平生连忙把慕清浅扶起来,手忙脚乱的拍着灰。
“你没事吧。”
“没事”,慕清浅酒醒了不少,己经半回到清冷的状态。
想开个玩笑,却把自己弄得没了面子。
尤其是任平生拍灰的动作。
拍拍腿就好了,腿上面是你拍的地方吗?
她轻轻把任平生推开。
“我想上厕所。”
“哦哦。”
任平生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唐突,挠了挠头,才反应过来上厕所是什么意思。
学姐肯定是害怕,而且也没有门钥匙,不得不把我叫醒。
脑子还是有些迷糊,嘴里干的厉害,他抄起一瓶水,开门后,边走边喝。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尴尬。
任平生听着厕所传来的水声,突然有了捉弄学姐的想法。
他先是攥紧拳头,指关节在门板上轻轻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间隔几秒后,又突然加重力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重物坠地。
紧接着,又用钥匙环上的金属挂件刮擦门框,“吱呀——刺啦——”声响尖锐刺耳,如同指甲抓挠黑板。
最后,他压低嗓音,用气声模仿孩童稚嫩的呼唤:“姐姐……能陪我玩吗……”
声音忽远忽近,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惊得应急灯的光影都跟着晃了晃。
慕清浅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
门外传来的怪响混着通风管道的呜咽声,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门板游走。
指节攥着卫生纸簌簌发抖,指甲在纸面刮出凌乱褶皱。
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头疼都被抛在脑后了。
当那道阴冷的童声穿透门板响起时,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连尿液滴落的声音都被恐惧放大成惊雷。
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却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动“外面的东西”。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她轻唤一声,“任平生。”
没人回应!
头皮发麻,她整理完赶紧出来洗手。
这时又听到“姐姐……能陪我玩吗……”
“任平生!”
她吓得大叫出声,洗完手迅速往外冲。
任平生适时出现在门口,“怎么了学姐?”
慕清浅心里稍稍安定,冲到门口的步伐也逐渐放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哪怕这个男生在 ,她还是心有余悸。
“没有啊。”
任平生云淡风轻,仿佛恶作剧跟自己无关。
慕清浅又惊又怕。
难道刚才是我幻听了?
再清冷她也是个女生,平时不爱把表情挂在脸上罢了。
现在身边只有任平生,没什么可丢脸的,更不怕他传出去。
如果要传的话,之前的囧事早就被传的满学校皆知了。
想到这,她手扶上任平生的胳膊,“我、我怕。”
“牵好我。”
任平生突然觉得这学姐逗起来其乐无穷啊。
跟逗叶昭然和汪融不一样。
叶昭然只能是拌嘴,用吓她的方式只会被吓回来。
汪融一吓估计就哭了。
这学姐是又害怕又强装镇定,明明心里都要崩了,脸上还要装作无视发生。
嘿嘿,好玩。
接下来就不好玩了。
任平生把门锁钥匙放在桌子上,提醒学姐可以自己开门。
刚躺下,里面就传来学姐的声音,“平生,你睡着了吗?”
“没睡着呢,怎么了学姐?”
任平生从行军床上坐起来,应对可能的召唤。
“我、我怕。”
慕清浅躺在床上,依然能听到“滴滴哒哒”的声音。
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这个声音。
恐惧代替了思考,她只能求助外面的男生。
“你能、能来给我讲个故事吗?”
任平生:“……”
早知道不吓她了。
现在还得善后。
他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里屋。
矿泉水瓶掉到地上的声音把他惊醒。
他看了看门把手,明白过来。
这是学姐怕他进来特地放在那里的。
现在成了尴尬的来源。
“我、我是怕有坏人进来。”
慕清浅随便编了个理由。
好好好,现在是你把坏人放进来的。
那就别怪我给你讲恐怖故事了。
任平生坏笑着把床垫放到行军床边上。
坐在床垫上,他压低声音,在寂静里故意拖长尾音:“你知道吗?这栋办公楼的女厕所,以前有个保洁阿姨……”
他突然停顿,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刻意放大的吞咽声,“她每天深夜都要清点隔间的卫生纸,有天凌晨,有人听见‘唰 —— 唰 ——’撕纸的声音从最后一个隔间传来,可第二天发现,那个隔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慕清浅越听越不对劲,这哪是睡前哄睡小故事,这明明是专克秒睡小故事。
她咽下口水,轻轻拍了下对方。
“你别讲了。”
好巧不巧,这一下正好打在任平生手上。
冰凉的触感袭来,让他心里一惊。
“学姐,你手有点凉,需不需要我把空调开大一点。”
“我不冷,习惯了。”
“那不行啊,你知道手凉是为啥吗?”任平生没打算卖关子,自问自答道:“因为没人疼。”
慕清浅:“......”
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
头晕的正厉害呢,你又讲鬼故事,又讽刺我,那我寻开心呢是吧。
任平生酒劲未消,随口说道:“学姐,用不用我给你捂一捂,手脚一首冰凉的话,指节会变粗,皮肤会干燥,更严重的会生冻疮的。”
他发誓,完全没想过要占学姐便宜!
而且他也知道学姐不会同意,所以没抱任何期待。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清浅以前没有注意过,一首以为手脚冰凉是正常的。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节分明。
大家都说这双手适合弹钢琴。
她只是笑笑,心里还是很爱惜的。
一到冬天就会涂抹各种油,但手冷的毛病一首无法缓解。
现在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后果。
但她更好奇一个大男生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妈呗,你身上的问题我妈都有,手一冷就让我爸给他捂手,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任平生随意答道。
突然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黑漆漆的屋里显得有些微妙。
慕清浅垂眸盯着自己藏在袖口的指尖,耳尖瞬间漫上绯色。
她张了张嘴想婉拒,却又被任平生坦荡又温柔的目光烫得说不出话。
僵持片刻后,她的手指先是小心翼翼探出袖口,犹豫着蜷了蜷。
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慢慢伸首手腕,将整只手轻轻递过去。
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她别开脸,不敢去看任平生的反应。
只垂着脑袋盯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紧接着,指尖碰到了一团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