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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血色裙摆

七月的暴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张芳抱着牛皮纸袋冲进“衣阁”二手店时,雨水己经浸透了她的帆布鞋。这家开在老城区巷尾的小店挂着褪色的蓝布帘,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货架上挂着的旧衣物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垂着头的幽灵。

“随便看。”柜台后蜷缩着的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枯瘦的手指着一串泛黑的念珠。张芳原本只是想躲雨,目光却被角落模特身上的红裙勾住了。那是条真丝旗袍样式的裙子,暗红色布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缠枝莲纹,下摆处却有几处深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条多少钱?”张芳鬼使神差地问。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指甲深深掐进念珠里:“便宜给你,五十。不过这裙子挑人,穿不上可别怨我。”张芳摸了摸布料,手感冰凉得惊人,尺码却意外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付款时,她瞥见柜台下压着半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标题“旗袍女尸案悬而未决”几个字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当晚,张芳对着镜子换上红裙。丝绸贴着皮肤滑下去的瞬间,她打了个寒战,仿佛有无数只冰凉的手指在身上游走。镜中的自己像是换了个人,苍白的脸在暗红布料衬托下泛着病态的艳丽。她转身想脱下来,却发现背后的拉链怎么也拉不开了,金属扣像是生了锈,卡得死死的。

半夜,张芳被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看见自己的红裙正悬在卧室中央,裙摆无风自动,缓缓旋转。更可怕的是,裙子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布料随着扭曲的轮廓起伏,隐约能看见两条腿在里面晃动。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里堵着团冰冷的丝线,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红裙突然“唰”地落在地上,布料下伸出一双青灰色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张芳浑身僵硬地看着那双手慢慢爬到床边,床单上立刻留下湿漉漉的泥印。“救...救我...”沙哑的女声从裙子里飘出来,带着水泡破裂般的咕噜声。就在这时,床头闹钟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那双手猛地缩了回去,红裙又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第二天,张芳顶着黑眼圈去裁缝店。老师傅戴着老花镜研究半天,摇头说拉链完好无损:“姑娘,这拉链顺畅得很,怕是你看花眼了。”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经过一家古董店时,橱窗里的旧照片让她脚步顿住——照片里,二十年前的“衣阁”店门前,站着个穿红裙的女子,模样竟与镜中穿红裙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更诡异的是,照片右下角标注着“1998年旗袍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合影”。张芳颤抖着掏出手机搜索,尘封的卷宗逐渐揭开真相:当年,一名专杀穿旗袍女子的连环杀手作案后,总会把受害者的衣物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收藏。最后一名受害者的红裙至今下落不明,而凶手被捕时高喊着“她们都在我裙子里”,在审讯室离奇死亡。

当晚,张芳把红裙锁进行李箱,准备第二天扔掉。可等她入睡后,行李箱的密码锁竟自动弹开。凌晨三点,她被浴室传来的水声惊醒,推开门,蒸腾的水雾中,红裙正挂在淋浴喷头下,污水顺着裙摆流进下水道,在地上蜿蜒成血红色的溪流。镜子上用雾气写着一行字:“该换你穿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芳的生活彻底失控。公司同事说她身上总有股腐臭味,可她自己闻不到;走在路上,总有人惊恐地盯着她的裙摆——那里不知何时沾满了水草和淤泥,仿佛刚从水底捞上来。最可怕的是,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恍惚间看见自己穿着红裙,拿着剪刀在裁剪布料,而布料下露出的,是人类的皮肤。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张芳的邻居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警察破门而入时,发现她蜷缩在衣柜里,身上的红裙己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金线绣的莲花图案变成了真实的伤口,鲜血顺着裙摆滴落。而那件红裙,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又在等待下一个主人。

几天后,“衣阁”二手店照常营业。老太太用枯瘦的手把红裙重新挂回模特身上,浑浊的眼睛盯着进店的年轻女孩:“姑娘,这条裙子便宜给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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