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九大大的比划了一下：“你简首就是最厉害的读书人了，而且十七岁就是探花了，全大周都找不出来你这样厉害的人了，哇，那，那要是不好意思让我白养着你的话你能教我认字吗？要是你能再教教我如何打算盘就更好了。”
小姑娘眼睛亮得可怕远比天边的星子还亮许多看得谢渊愣了一下想要抬手去摸摸她的发顶可自己脏污得很他道：“当然。”
许九九得了允许手脚更加麻利了片刻便搓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出来她穿过绳子让谢渊躺在门板上去许九九将他捆好了检查了一下确定他不会掉下来许九九肩头扛着绳子步子沉稳呵了一声：“走咯，谢渊回家。”
明月高悬，不见星辰，然星辰尽显于少女眼眸之中只是现在的谢渊他不明白的。
谢氏谢渊年少成名得大儒赐字奉节十七岁殿试因容貌无双被陛下亲点为探花郎风光无限同年谢渊阿姐得一子升为贵妃，谢家满门荣耀，次年谢渊升任大理寺卿一年中办悬案无数，少年如明珠般耀眼。
然次年谢贵妃在后宫行巫蛊之术诅咒太子被张皇后抓了个正着，谢贵妃被当场刺死，谢氏全族入狱不到一月谢渊在地牢中被人打断双腿，谢氏一族谢渊流放至禹州青龙镇，而谢氏其他者被流放岭南家人不得相见。
谢渊断腿本该死在被流放的路上可押送官差是谢渊查过的冤案中的苦主那官差保下了谢渊的命官差再做不了其他留下十两银子让谢渊好好的活着。
今年谢渊二十本该由双亲举行戴冠仪式可如今的谢渊在许九九来之前只想死。
许九九肩膀都磨得破了皮才终于把谢渊给拉了回来。
许九九还是有些嫌弃谢渊身上的味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烧水给你洗澡。”
转头她又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野菜粥出来糙米搭配数种野菜看着像是猪食一点食欲都没有但谢渊吃得很香在流放的路上他早就习惯了吃这样粗糙的食物了。
许九九松了一口气能吃东西那就暂时不会想死了。
烧好了水谢渊洗澡是个难题许九九挠了挠脑袋她是爱干净的人她的浴桶谢渊脏兮兮臭烘烘的她可不想给他用于是道：“要不我先给你清洗一下才入浴桶泡澡？不然浴桶脏了不好洗的。”
谢渊抬起眸子有了些生气这边陲之地的姑娘如此生猛？：“九九，我是男子。”
“啊，不然呢？”许九九疑惑看向他胯间问道：“难道你没有那玩意了？”
她也没听说流放来的男人还要被切了那玩意的呀。
谢渊脸红红瘦得脱了骨的手捂住了胯间：“男女授受不亲。”
“哦哦哦哦没关系呀我闭上眼睛就好了我爷爷也跟你一样在战场上断了腿我奶奶死的早，爹也不怎么回来都是我和娘伺候我爷洗澡的我们军户很多这样的情况的。”
“谢渊这是青龙镇不是在汴京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在这里无用的。”许九九说得认真那眼神儿落在他身上有些嫌弃：“谢渊你要是因为这个不洗干净你休想进我家门你别看我穷我可是最爱干净的姑娘了。”
谢渊这才注意到许九九的小院儿时值春日院里桃花开的生盛可预想桃儿结满整棵树的模样了院中一口老井用青石板盖着用的时候才会打开院门入口处是种的蔬菜绿油油的十分好看只是谢渊不认得蔬菜旁边养着鸡鸭被许九九整理得很好微风吹来也只有一点味道。
正排是正厅和左右两间厢房侧面是茅厕和厨房院子很小却异常干净和谐院中围墙边还有不知道从哪里移植过来的野花花开茂密可见小姑娘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谢渊是被伺候着长大的可被女孩子伺候着洗澡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许九九揉搓着他的长发好久没洗的头发许九九都搓洗不出泡沫来但她很有耐心用篦子细细将头发梳开又仔仔细细的搓洗了两三次许九九才满意了。
接着就是身体厨房许九九拿出家里唯一的圈椅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谢渊胳膊一插人一绑谢渊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许九九不管那些开始剥他身上的衣服了还不忘给这位汴京来的探花郎消除羞耻感：“别不好意思啊就你这样瘦成竹竿儿的身材也没啥好看的村里小伙子们夏日里下地都不穿上衣的我见得多了那才好看呢。”
谢渊更是惊讶了：“你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
许九九一边试着水温一边让他自己脱裤子：“是呀又不是我一个人村里老的少的都看。”
谢渊：.....
“好，好吧。”
谢渊那处被帕子挡了个严严实实许九九什么都看不见谢渊如今的身体瘦骨嶙峋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许九九盯着他那双畸形扭曲的腿沉默了就用丝瓜瓤沾着盆子里细密的泡沫开始帮他擦拭身体。
谢渊下半身很是脏污不堪排泄物几乎覆盖了他整个下半身许九九皱着鼻子有些嫌弃但擦得十分认真还在想着要不要将这唯一的圈椅掏空下面放一个马桶就可以让他自己拉屎尿了。
谢渊眼位猩红以前他的衣服都要细细的熏上一拢香如今的他连自主排泄都控制不了还让一个第一天见面的小姑娘给他擦拭身体。
他声音沙哑问道：“九九，你不嫌弃我吗？”
许九九擦着他的小腿头都没抬：“嫌弃探花郎？我没事吧？再说了你长得好看同我成婚是我高攀了何况，我爹，还有我家族亲都嫌弃我是个女孩儿要说嫌弃的话嫌弃我的人比较多。”
“谢渊，你刚刚是真的想死吗？”
谢渊笑道认真的回答着她的话：“是呀。”
许九九不说话了她没什么好说的她要是谢渊的话肯定在牢里就把自己给吊死了。
许九九擦干净了谢渊：“累死了。”她叉着腰喘着气：“等着啊我去给你找我爷留下的拐杖。”
小姑娘麻利的出了厨房谢渊瞧着只觉得自己真是得了上天眷顾。
很快许九九拿了拐杖还闭着眼用长麻布在他腰间围了一圈是以她没看到少年耳根子通红。
谢渊撑起拐杖勉强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许九九很有经验摆动着他的腿让谢渊力量全都放在拐杖上随着噗通一声许九九满头大汗终于扶着谢渊进入了浴桶。
她道：“你泡着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