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官府便发了公告说王秀才家是因为油灯打翻了点燃了帷帐家中起了火被活生生的烧死的,引来众人一阵唏嘘一阵八卦谈论后这事儿也就了了。
许九九搀扶着谢渊的胳膊她比他矮多了若不是谢渊杵着拐杖许九九都觉得谢渊可以按着她的脑袋当拐杖原来这人站起来既是这么高的呀?她跟他说话都要抬头。
“数到三就迈步。”许九九将掌心贴在他后腰罗袖间传来清苦的药香她总在腕间佩着装了草药的香囊说是要镇住他这种不安分的伤患。
谢渊额角沁出细汗拐杖在青砖上敲出笃笃声响。
第一步踏出时谢渊身形微晃许九九立刻用肩膀抵住他摇晃的身躯隔着夏衫能感觉到她单薄肩膀绷紧的力道。
“莫要逞强。”她声音有些责备手上却稳稳托着他肘弯:“神医说过要循序渐进。”
谢渊忽然轻笑:“九九现在倒记得医嘱了?”谢渊指尖拂过她袖口沾着的药渍:“刚刚是谁偷换了我汤药里的黄连?”
许九九哼了一声看向崔砚向谢渊告状:“那黄连本就不需要放进去崔砚偷偷放进去的被我抓到了的黄连苦的很他还抓了一大把呢这喝下去怕是口中的苦味儿两三天消不掉呢,我救了你,你还说我。”
崔砚不满的嚷嚷:“许九九,你懂什么明明是谢渊他需要泻火我才给他加黄连的。”
许九九双手叉腰干脆把谢渊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脑袋上凶巴巴的道:“你别以为我不不懂,泻火需要一大把黄连吗?几颗就够了。”
崔砚煎着许九九的药扇子呼呼的被他扇得飞起小声嘀咕:“半罐子水响叮当。”
男人需要泻火那泻的是什么火?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腿都没好呢就需要泻火了,等腿好了还得了?
崔砚越想越气扇子一丢又捡了起来冲着许九九道:“不管,我今天中午要吃红烧肉。”
“知道了,知道了。”许九九答着。
谢渊瞧着两人的互动明显九九在和崔砚说话的时候很是日常而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带着些疏离的意味。
谢渊按着她的脑袋用了些力气明显不爽她和崔砚说话。
许九九只觉得谢渊是累了扶着他的胳膊道:“累了就休息一会。”
谢渊被噎住了弯腰视线同她平视:“你还记得你是我妻吗?”
许九九呆呆的点头:“记得呀你是我夫君呀咋啦?”
谢渊气急败坏弹了她额头一下许九九这人最是不吃亏的她反手就捏住了谢渊的脸颊捏了一下:“哼。”
谢渊:.....
不到半月谢渊的腿就好了许多都可以独自撑着拐杖走路了这天许九九延迟一个月的葵水终于来了,喝了半月的药她一点都不觉得肚子疼了能蹦能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葵水走了谢长之回来了他气呼呼的恨恨的看了谢渊一眼。
许九九问谢渊:“神医怎么了?”
谢渊道:“没怎么应当气着了吧他这个人脾气一首都是这样倒是和你脾气很像。”
许九九悠悠道:“神医可不经常发脾气的肯定是被人惹生气了我去问问他。”
说完许九九的襦裙上的飘带就从他手中溜走了谢渊很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许九九给谢长之端了饭菜看他吃了一口八卦的问道:“神医你生什么气呢?跟我说说呗。”
谢长之筷子一撂盯着许九九左右的瞧:“不错变得漂亮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气色也变好了多好的姑娘....”
他制住了话头他出门是去了岭南谢渊不放心岭南那边的情况叫他去接人他想着也行吧毕竟都是一家子的人。
谢长之想了很久还是跟大房一家子说了谢渊己经成亲的事实了,他很是喜欢许九九,小姑娘聪明通透,心善还努力,学字不久都可以看医书了,何况谢家都变成这样了大哥大嫂连带着谢卿那个小丫头都嫌弃小姑娘。
他很是不懂若不是九九把人捡回去他们儿子怕是死了都没人收尸九九还是谢渊的救命恩人呢。
他们到底有啥资格嫌弃人家呀?真的脑子没问题吧?
于是谢长之受不了了半路就丢下他们跑了。
许九九追问:“咋啦?咋啦?和我有关系呀?”
谢长之一噎这小姑娘在有些事情上敏锐得吓人呐他端起碗刨了两口饭才道:“和你没关系,别瞎猜对了谢渊腿也不用扎针了就抹抹药你在家也可以帮他弄我这小院儿住不下你们了,明天你就带着谢渊回去。”
许九九有些慌了赶他们走准确的说是赶谢渊走?
谢渊的家人要到了?
许九九凑近谢长之眨巴着大眼睛:“谢渊家人要到了?”
谢长之:.....
“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不喜欢你们住在这里快走吧。”
许九九摸着鼻子思考了起来看来是真的。
谢长之心虚的扒饭这事儿他一个长辈来说很是奇怪哇小夫妻的事情不该是小夫妻之间来解决商量吗?
谢家大房除开谢渊还有西口人小妹谢卿,庶弟谢泽,谢夫人李氏,他大哥谢长明这还是一房要是算上其他没来的谢氏一族得有一百多人呢。
他早说要谢渊同许九九说谢家要来人说清楚他怎么安排家中人是什么品性但谢渊说还未尘埃落定就先不说了。
他十分无语不说他俩是夫妻就是朋友那家里人来了不也得跟人说吗?崔砚是他徒弟两人就连明天吃啥都要问一问对方呢。
果然谢家人骨子的独裁是遗传的。
谢长之从碗里漏出滴溜溜的转悠的眼睛来见许九九一脸迷茫的样子他都觉得可怜兮兮的。
许九九跟谢渊说:“神医让我们搬走。”
谢渊撑着拐杖在练习走路许九九扶着他坐了在了轮椅上这练习久了谢渊腿部肌肉就会酸痛需要许九九按摩,她熟练的挽起谢渊的裤管倒了一点药酒在手上戳热掌心给他按摩肌肉。
谢渊嗤了一声他倒是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学骑马的时候从马上跌下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在她这里开始娇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