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友在院中看书,仙师的声音响起时,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整个人都呆愣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万里无一的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李同年正在和沈大富喝茶,听到仙音响起,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
沈大富看李同年一眼,试探的问道:“李大人,这个张秋果的仙子,您也认识?”
李同年不明白沈大富,为什么这么关心仙师大会上的小仙子们。
看在那尊玉观音的面子上,李同年和沈大富说:“这个张秋果,鄙人还真是知道一些,去年年底她师父陈三友,带着她来办户籍,这孩子是乞儿出生,父母双亡,有点读书天赋,被陈三友收为入室弟子。”
沈大富又问,“这个陈三友背景如何?”
“嗨,他呀,神宗一百一十九年的两榜进士,三年前因得罪贵人被罢官,估计此生再无起复之路咯。”李同年说着,洋洋自得的喝了口茶,摇头晃脑继续道:
“要说这人啦,时也命也!想当初他是两榜西十几名,我只有三榜一百九十八名,你看看,唉···偏偏那陈三友,还妄想再入官场,可笑。”
沈大富胖乎乎的脸,挤出一堆的笑“李大人,您是吉人自有贵人相助。”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又闲聊了不少,大多是沈大富打探李月有和张秋果的身份背景,下午酉时初才从茶楼分开。
沈大富回到沈宅后,第一时间就飞鸽传书。
他找来沈管家:“沈诚,安排人去接触陈三友,找他收字画,就说我们可以在坪洲府给他谋个官职。要快!”
下午酉时初,纪香娘带着两个孩子,欢天喜地的回了客栈。
她安排成才明天去招一个倒夜香的小厮,让秋果明天早点过来,她要帮她好好的梳洗一番,带她去做衣服买首饰。
张秋果吃完饭,回到隔壁小院时,陈三友己经歇息了。秋果没有打扰他,安静的回到厢房。
秋果点上蜡烛,看看青石砖下面的记号,安心地坐在床上。
她激动的心花怒放,再过几天就要去青玉宗修行了。她可以打开阿娘的储物袋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第二天卯时初,张秋果照旧起来去客栈上工。沈婆婆看见秋果,赶紧要接过她手上的恭桶:“张仙子,这活您可不能再干了。”
“没事的,沈婆婆,这活我都是干惯的。”她避开沈婆婆的手,开始忙碌起来。
张秋果推着车去石门河时,成才跟上来和她一起推。“秋果,我昨天还挺开心,你有灵根能去青玉宗,今天心里又有点难受,我有点舍不得你。”
“天下无不散宴席,我们迟早都会分开的,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们,尤其是师父”张秋果看着成才,想了想道:“成才,朝廷奖励的100两银子,我准备留给师父。至于你和纪掌柜,我暂时不能回报了。”
“张秋果,你这脑子是被门夹了吧,你再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话,我就再也不把你当兄弟了!”成才气得瞪了秋果一眼,推着板车就走,不理睬她。
张秋果一想,前世自己十五六岁时,也是最讲义气的时候,这时候谈钱确实不合适。
“成才,你不要生气嘛。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说那些没有脑子的话。”秋果讨好道
成才看着带着一脸谄媚笑意的秋果,气消了一大半,傲娇的说:“算了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成才,昨天纪掌柜不是让你招人嘛?”秋果好奇成才怎么没有去招工
“不用招了,就用沈婆婆的侄孙,阿娘早上和我说过了。”成才继续小声的说:
“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到,明天的恭桶你不要来刷,都是仙子了,要端着点。”
张秋果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该干什么干什么。
中午客栈里的众人要留秋果一起吃饭,秋果婉拒了。她抱着饭桶回到院子时,陈三友对着饭菜发呆。
“师父,吃饭啦。”秋果轻声打断陈三友的沉思
“好,好,吃饭吃饭”陈三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师父,朝廷奖赏的100两银子,我等下拿给你。你给我办户籍,买东西也花了不少银子,我先回报一点。等我到青玉宗后,一定好好修行,回来帮你延年益寿。”张秋果看着陈三友,一字一顿的说。
“不用不用,什么都不用了”陈三友摆摆手,他没有吃几口饭就回屋了。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辰时,一位长相普通,黑色短衫打扮,三十出头的汉子,在陈三友院门口一个劲的叫:“收字画,收名贵字画,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陈三友本来就心情烦躁,这人一遍又一遍在门口来回叫嚷。他气的打开门骂道:“收字画的,滚滚滚,到别处收,不要在我家门口叫了,我家没有!”
那黑衣汉子一个箭步,挡在门前,笑嘻嘻的对着陈三友说:“先生,我要的字画,只有您家有,别处还真没有。能不能让我进去,和您详细说一下,您放心,我绝对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陈三友好奇,犹豫了一下,让对方进来。
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推荐信,递给陈三友。
陈三友更加好奇,打开荐书,一看是一份推荐信,推荐某人去坪洲府任府丞“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我要的字画,是您徒弟的灵根。”黑衣汉子低着头,对着陈三友附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