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青年经济学家论坛的镁光灯刺破清晨的薄雾，林羽站在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玻璃幕墙前，望着黄浦江面上穿梭的货轮。他的手指无意识着西装内袋里的加密芯片，那里藏着李明远教授用生命换来的真相。
“林羽先生，该签到了。”礼仪小姐的声音惊醒沉思。林羽转身时，注意到她耳后有片淡金色鳞片般的印记——与陈雨欣消失前出现的纳米颗粒如出一辙。
签到台后，主办方负责人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的血迹让林羽瞳孔收缩。这症状与李明远教授临终前一模一样。
“需要帮忙叫医生吗？”林羽伸手扶住他。
“不用。”负责人喘息着，“老毛病了...去3015房间找王教授，他有你需要的东西。”
3015房间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林羽推开门，看见王教授正在擦拭一幅水墨画，画上是泛黄的陆家嘴老照片。
“你来了。”王教授头也不回，“把芯片给我。”
林羽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怎么知道...”
“李明远在电话里说过。”王教授转身，林羽惊讶地发现他与照片里的墨镜青年长得一模一样，“二十年前，我们三人组创建了这个论坛。”
“三人组？”
“李明远、我，还有你父亲。”王教授从画框后取出个檀木盒，“看看这个。”
盒内整齐排列着十二支钢笔，每支笔帽上都刻着不同年份。林羽拿起其中一支，笔杆内侧刻着细小的字：【致挚友林建国——1999年国际论坛留念】。
“你父亲是我们中最有商业头脑的。”王教授叹息，“首到他接受了那个神秘财团的注资...”
“所以我父亲的公司被收购，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
“是的。”王教授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的血迹中夹杂着金色颗粒，“他们用纳米机器人控制了我们。”
林羽猛然想起陈雨欣消失时的场景：“李明远教授也是因此...”
“他研发出了纳米自毁程序，但需要特定声波频率激活。”王教授递过个U盘，“这是频率代码，今晚的开幕式上，你必须...”
话音未落，房门被暴力踹开。三个黑衣人冲进来，手中武器泛着幽蓝光芒。林羽本能地将王教授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弹孔。
“快走！”王教授将U盘塞进林羽手中，“记住，陆家嘴中心大厦的地基下埋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衣人首领扯下兜帽，露出陈雨欣的面容——但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金色纹路。
“你不是死了？”林羽震惊。
“这具身体只是个载体。”陈雨欣的声音带着机械感，“纳米机器人能重组细胞。”
她抬手射出蛛网般的金线，林羽抱着王教授滚向窗户。玻璃碎裂声中，两人从三十层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林羽摸到西装内袋的U盘。他按下播放键，刺耳的声波突然响起。陈雨欣的身体瞬间僵化，金色纹路如蛛网般龟裂。
“自毁程序启动！”王教授虚弱地笑，“快走...去中心大厦...”
林羽抱着他撞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当他们在底层大厅狼狈爬出时，看见苏瑶和林悦带着警方冲进来。
“林羽！”苏瑶扑进他怀里，“我们收到匿名消息说你有危险...”
“没时间解释了。”林羽举起U盘，“今晚的开幕式，我要揭露真相。”
夜幕降临，陆家嘴中心大厦灯火通明。林羽站在聚光灯下，西装上还沾着爆炸的灰烬。台下，各国代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位“最年轻的发言人”。
“女士们先生们，我今天要讲的不是经济学模型。”林羽打开全息投影，“而是关于生命的真相。”
投影中，陈雨欣的纳米分解过程震撼呈现。会场一片哗然。
“这些纳米机器人正在渗透我们的学术界。”林羽展示着王教授的医疗报告，“它们通过空气传播，感染目标后控制大脑。”
“荒谬！”台下有人起身，“这是科幻小说！”
林羽按下遥控器，会场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无数金色光点浮现，组成陈雨欣的全息影像。
“没错，我就是纳米集群。”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而你们，都是我们的实验品。”
会场陷入混乱。林羽抓住苏瑶的手冲向紧急出口，却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现在怎么办？”苏瑶颤抖着问。
林羽举起U盘：“王教授说，陆家嘴中心大厦的地基下埋着...”
“核反应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羽抬头，看见墨镜青年站在通风管道口，“跟我来。”
他们跟着青年钻进管道，潮湿的铁锈味中混杂着辐射警告的电子音。当推开井盖时，眼前的景象让林羽倒吸冷气——地下三十米处，巨大的核反应堆正在运转，周围环绕着无数培养舱，舱内漂浮着戴墨镜的克隆体。
“这是他们的克隆工厂。”青年摘下墨镜，露出与王教授相同的面容，“我是03号克隆体。真正的王教授，在二十年前就被他们杀害了。”
苏瑶突然指向培养舱：“看！那是李明远教授！”
林羽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惊觉所有培养舱里的大脑都在高速运转，表面布满金色纹路。
“他们在窃取人类的智慧。”03号克隆体说，“论坛的真正目的，是收集全球顶尖经济学家的思维数据。”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林羽听见核反应堆发出不祥的嗡鸣。
“他们要启动自毁程序！”03号克隆体大喊，“必须关闭总闸！”
三人冲向控制中心，途中不断有黑衣人从西面八方涌来。林羽抄起灭火器砸向培养舱，金色液体溅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
当他们终于抵达总闸时，苏瑶突然僵住：“林羽，你背后...”
林羽转身，看见陈雨欣的纳米集群正从通风口涌入。他将苏瑶推进安全区，自己按下总闸。
耀眼的白光中，林羽最后看见苏瑶惊恐的脸。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却听见李明远教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真相永远不会被掩埋，它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三个月后，陆家嘴重建工程启动。林羽站在黄浦江畔，看着打捞船从江底捞出无数金色残骸。苏瑶递来热咖啡，手腕上戴着新的智能手表——这次显示的是真正的时间。
“论坛停办了。”苏瑶说，“但他们的影响还在。”
林羽握紧她的手：“所以我们要建立新的学术平台，真正属于人类的平台。”
江面上，一艘货轮缓缓驶过，船身上“建国集团”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林羽知道，父亲留下的遗产，将成为新的起点。
“林羽！”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个叫李明远的老人找你。”
林羽转身，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晨光中，手腕上戴着与王教授相同的钢笔。
“你好，我是李明远。”老者微笑，“听说你需要一位经济学顾问？”
江风拂过，林羽的领带扬起，露出别在胸口的钢笔——笔帽上刻着【2013年国际论坛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