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林羽站在苏大校门口，晨光在他西装领带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苏瑶抱着资料袋站在旁边，裙摆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
“紧张吗？”林羽侧头问。
“谁紧张了！！！”苏瑶嘴硬道，指尖却无意识地着资料袋的边角。
“林羽学长！”清脆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看见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小跑着过来，胸前的校徽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我是苏大经济系的陈雨欣，负责接待你们。”女生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听说你解出了那道争议题？我们教授念叨了三天呢。”
林羽与她握手时，注意到她腕间戴着限量版智能手表，表盘上闪烁着实时汇率数据。
论坛在苏大国际会议中心举行。当林羽走上讲台时，台下三百多个座位几乎坐满。他的目光扫过前排，看见苏大校长旁边坐着位银发老者，正是那道争议题的出题人、经济学泰斗李明远教授。
“我的模型基于现实市场的信息不对称...”林羽将全息投影切换到动态博弈图，“当企业A选择降价策略时，企业B的最优反应函数会出现拐点...”
会场突然响起窃笑声。林羽皱眉，看见第三排有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正举着手机偷拍，屏幕上是某首播平台的界面。
“这位同学。”林羽突然开口，“你似乎对我的演讲不太感兴趣？”
男生慌乱地收起手机：“没、没有...”
“那请你说说，为什么在第二阶段博弈中，企业B的反应函数会向右上方偏移？”
男生面红耳赤地站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因为边际成本下降。”苏瑶突然站起来，“当企业B采用新技术时，边际成本曲线下移，导致反应函数向右上方移动。”
林羽朝她微笑：“正确。这位同学，如果你想首播，至少应该先学会尊重。”
会场响起热烈掌声。李明远教授微微颔首，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午休时，林羽在自助餐厅遇见陈雨欣。她端着餐盘坐在他对面：“你刚才的处理很机智。那个首播的男生是网红经济系的，总喜欢搞些博眼球的事。”
“谢谢。”林羽咬了口三文鱼，“不过更要感谢苏瑶，她救了场。”
“听说你们是情侣？”陈雨欣突然问，“苏瑶在我们学校很有名，上次辩论赛她一人单挑我们三人组。”
林羽差点被噎住：“咳...我们是同学。”
下午的自由讨论环节，林羽被一群学生围住。突然，有人高喊：“李教授来了！”
李明远拄着拐杖缓缓走来，目光如炬：“林羽同学，你的模型很有新意，但忽略了一个关键变量。”
林羽心下一凛：“请教授赐教。”
“消费者的风险偏好。”李明远在黑板上写下公式，“当引入 Prospect Theory 时，企业的决策函数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林羽沉吟片刻，在黑板上画出新的曲线：“如果消费者存在损失厌恶，企业A的降价策略反而会导致市场份额下降，因为...”
当林羽讲完时，李明远突然大笑：“好！后生可畏！我推荐你参加下个月的国际青年经济学家论坛。”
会场瞬间沸腾。苏瑶在人群中朝他比了个胜利手势，却被陈雨欣拉到一旁。
“你真幸运。”陈雨欣羡慕地说，“李教授轻易不推荐学生的。”
“是林羽应得的。”苏瑶骄傲地扬起下巴，“他熬了三个通宵修改模型。”
夜幕降临时，林羽和苏瑶漫步在苏大的梧桐道上。月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林羽，你看！”苏瑶突然指着前方。
路灯下，一群学生正在用荧光棒摆造型。当林羽看清他们拼出的图案时，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他在论坛上展示的博弈模型。
“这是我们经济系的传统。”陈雨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遇到精彩的演讲，我们会用荧光棒重现模型。”
苏瑶突然掏出手机录像：“我要发给林悦看，让她知道什么叫学术浪漫。”
陈雨欣看着她，欲言又止：“其实...苏瑶同学，我们学校有个传统，在荧光棒拼成的模型下告白会很灵验哦。”
苏瑶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林羽假装没听见，抬头看天：“今晚的月亮真圆。”
“是啊。”苏瑶红着脸附和，“像...像荧光棒拼成的圆。”
两人相视而笑，周围的荧光棒在晚风中轻轻摇晃，仿佛无数星辰坠落人间。
回到宾馆，林羽收到校长的消息：【国际论坛的事我己知道，好好准备。另外，注意苏瑶的安全，最近苏大周边不怎么太平。】
林羽皱眉，走到窗前。月光下，苏大的钟楼静静矗立，塔顶的指针正指向12点。他突然看见钟楼阴影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苏瑶，明天我们早点回校。”林羽转身说。
“为什么？”苏瑶不解。
“因为...”林羽看着她迷茫的眼睛，突然改口，“因为海鲜自助在召唤我们。”
苏瑶噗嗤笑出声：“你这人...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定了明天中午的海鲜自助？”
林羽神秘一笑：“秘密。”
窗外，夜风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钟楼的指针悄然划过午夜，无人注意到塔尖闪过一丝幽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