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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烽燧下的烟火与笑靥

暮色将烽燧的影子拉得老长时,姜雨薇正蹲在药炉前搅动小米粥。野薄荷的清香混着甘草的甜,从陶锅里漫出来,在沙地上织成一片温柔的雾。她望着远处匆匆走来的身影,看见萧景珩的玄色劲装被风沙磨得泛白,腰间长剑的穗子少了半截——那是前日在流民窟替她挡刀时被砍断的。

“萧将军这副模样,倒像是从沙鼠洞里钻出来的。”她故意提高声音,用木勺敲了敲锅沿,“跑军营跑流民窟,连口热饭都顾不上吃,莫不是想靠喝西北风长力气?”

萧景珩脚步顿了顿,抬头看见她发间别着的野薄荷——是今早青桃替她摘的,叶片边缘还带着被孩子摸过的褶皱。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比烽火台上的残阳更暖,却藏着几分无奈:“姜大夫的嘴倒是越来越利了。不过你猜得没错,这两日在流民窟看见烤胡饼的炉子,倒真想起你说的‘烧烤’是什么滋味了。”

姜雨薇指尖一顿。她想起半月前在驿站后厨,曾指着炭火上的烤肉跟他说:“这便叫烧烤,把肉串在木签上,撒点盐和孜然,香得能让人忘了烦恼。”那时他皱着眉接过烤得焦黑的肉串,却在咬下第一口时,眼里闪过惊讶——原来这带着烟火气的粗糙美味,比军营里的冷干粮暖得多。

“先坐。”她盛了碗小米粥,往里面加了块泡软的麦饼,“王婆婆送来的麦粉,掺了野薄荷,管饱又提神。你啊,再这么瘦下去,怕是连剑都握不稳了。”

萧景珩接过碗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比上次更厚了些,是连日给伤兵换药、熬药磨出来的。他忽然想起昨夜巡营时,看见她趴在案头打盹,手里还攥着半支没写完的药方,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薄荷——那是他前日在戈壁深处替她摘的,说“晒干了泡茶,比城里的龙井香”。

“你倒是先顾好自己。”他望着她眼下的青黑,声音轻了些,“流民窟的李婶说,你昨夜为了救个中了暑的孩子,在帐篷里守了整整一夜。”

姜雨薇笑了笑,用木勺搅了搅锅里的粥:“医者守病人,就像将军守烽燧,都是本分。倒是你——”她忽然抬头,盯着他消瘦的下颌线,眼里闪过促狭,“莫不是真的馋我的烧烤了?等这阵子忙完,咱们去流民窟的老槐树下支个炉子,我烤给你吃,保准比圣女的甜酥香十倍。”

萧景珩差点被粥呛到。他想起她第一次烤胡饼时,把饼烤成了黑炭,却硬说“焦香扑鼻”,非要塞给他尝。那时他望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光,忽然觉得这戈壁滩上的风沙,好像也没那么呛人了——因为总有人,会在烽燧下,用烟火气把日子焐热。

“好,我等着。”他低头喝了口粥,麦麸蹭在嘴角,却懒得擦,“不过先说好,这次别把肉烤糊了。上次你烤的羊腿,差点让我以为自己在啃烽燧的砖。”

姜雨薇“噗嗤”笑出声,从袖中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是她用旧衣裳改的,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薄荷,“擦干净吧,堂堂将军,吃得跟个孩子似的。”

指尖触到他嘴角的温度时,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乱世里的缘分,就像沙砾里的珍珠,看着不起眼,却藏着能暖人的光。”此刻萧景珩低头任她擦拭,发顶沾着的细沙落在帕子上,却让她想起昨夜他在流民窟背着重病的老人,靴底碾过碎石时的声响——原来这被风沙打磨得冷峻的将军,骨子里藏着比药汤更暖的柔。

“对了,今早去军营时,看见新兵们在学认药草。”萧景珩忽然开口,指尖划过碗沿的薄荷纹,“张小哥举着棵曼陀罗问我‘这是不是姜大夫说的毒草’,我告诉他,毒草不可怕,可怕的是拿毒草害人的人。”

姜雨薇望着远处青桃带着孩子们画的“药”字,忽然觉得这简单的笔画里,藏着乱世里最珍贵的东西——是百姓愿意跟着她认药的信任,是萧景珩愿意替她守炉的笃定,是每个孩子画“人”字时,眼里闪着的光。

“其实百姓要的从来不多。”她忽然轻声说,指尖捏着片新鲜的薄荷叶,放在鼻尖嗅了嗅,“一碗热粥,一帖真药,一句‘别怕,有我在’——比起圣女的银纱帐,这些沾着沙土的暖,才是扎在心里的根。”

萧景珩望着她发间被风吹乱的碎发,忽然想起乳母临终前的话:“要找个能让你想起烟火气的人,别总守着刀光剑影过日子。”此刻烽燧下的药炉飘着炊烟,流民们围坐在沙地上喝着热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夜风传来,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乳母说的“烟火气”——不是多盛大的场面,而是有个人,能在你累的时候,递来一碗带着麦香的粥,能在你烦的时候,用玩笑把日子盘活。

“等打完这一仗,咱们在烽燧旁种片薄荷吧。”他忽然说,指尖在沙地上画了片叶子,“青的叶,白的花,风一吹就香得很。路过的流民看见,就知道这里有能歇脚的地方,有不掺毒的药。”

姜雨薇望着他画的薄荷叶,忽然想起父亲的医书里夹着的那张旧画——也是片薄荷,旁边写着“医者仁心,当如薄荷,清苦自守,惠及众生”。此刻她忽然懂了,为何萧景珩总在她熬药时默默守在帐外,为何流民们愿意把最后一点麦粉送来——因为他们都在彼此身上,看见了乱世里最稀缺的东西:不掺杂质的真心。

“好,种一片薄荷。”她笑着点头,舀了碗粥递给路过的张大哥,看着他捧着碗笑得眉眼弯弯,忽然觉得所有的疲惫都轻了些,“等薄荷开花了,咱们用花酿酒,用叶熬汤,让这烽燧下的光,跟着香气一起,飘到戈壁的每个角落。”

萧景珩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屑——这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却让姜雨薇的耳根微微发烫。她看见他指尖的茧擦过她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药味——是她熬的拔毒散的味道,原来他早己把她的药,当成了自己的“护身符”。

“说起来,你上次烤的胡饼……”萧景珩忽然别过脸,耳尖却红了红,“其实不难吃,就是有点太焦了。”

姜雨薇“扑哧”笑出声,从怀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烤麦饼——是她今早特意烤的,虽仍有些歪歪扭扭,却没了上次的焦黑,“早就给你留着了。趁热吃,这次加了芝麻和盐,香得很。”

麦饼的香气在暮色里散开,混着药炉的烟火气,飘向远处的沙丘。萧景珩咬下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焦香在舌尖绽开,忽然觉得这粗糙的饼,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因为它带着姜雨薇指尖的温度,带着烽燧下的烟火气,更带着乱世里,两个人彼此照拂的、最朴素的温柔。

夜风掠过烽燧,带着远处传来的驼铃声。姜雨薇望着萧景珩吃饼时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血与火,都有了最温暖的注脚——不是为了争夺什么荣誉,而是为了守住这片刻的烟火,守住彼此眼里的光,守住每个百姓手里的热粥与信任。

而萧景珩望着身边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他守护的从来不是冰冷的烽燧,而是烽燧下那个带着药香的人,是她熬的每一碗粥,是她扎的每一针,是她让这乱世,有了可以期待的、带着烧烤香的明天。

暮色渐浓时,药炉的火仍在跳动。姜雨薇看着萧景珩靠在烽燧基座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时光——哪怕前路仍有刀光剑影,哪怕他们都带着未愈的伤,却能在这烽燧下,共享一碗热粥、一块麦饼,还有比任何誓言都坚定的、彼此陪伴的心意。

原来乱世里的浪漫,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承诺,而是有人愿意陪你在沙地上画薄荷叶,愿意吃你烤糊的饼,愿意在你累的时候,替你守着那盏不会熄灭的药炉灯——就像此刻的萧景珩与姜雨薇,一个握剑,一个捧药,却在烟火气里,把日子过成了彼此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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