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在重重防护下离奇暴毙的消息,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了一瓢冰水,瞬间炸裂!虽然官方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控制了信息外泄,但“判官”那冰冷的“判官谕”早己传遍网络,聂小雨的死亡时间与预告的子时精准吻合,病房内诡异恐怖的景象也通过各种渠道零星流出。
#聂小雨死亡# 空降热搜榜首,后面跟着一个血红的“爆”字。
#判官审判成真#
#业火焚罪#
#官方通报#
质疑、恐慌、敬畏、狂热…各种情绪在网络空间激烈碰撞,几乎撕裂了舆论场。但无论如何喧嚣,一个冰冷的事实己经无法改变:真凶聂小雨,以超越凡俗理解的方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风暴的中心,却不得不转向现实的残局。
官方通报(措辞极其谨慎):
“关于聂小雨死亡事件的情况通报:XXXX年X月X日子时,犯罪嫌疑人聂小雨在清河安定医院特护病房内突发急症,经全力抢救无效死亡。具体死亡原因正在由权威机构进行深入调查。相关情况将及时向社会公布。”
通报避开了“判官”,避开了“业火”,只留下冰冷的“急症死亡”和“深入调查”。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调查注定不会有符合“常规”的结论。那份通告,更像是对汹涌民意和既定事实的一种无奈承认。
司法程序的齿轮,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铁证面前,终于开始重新、且加速转动。
聂小雨案重启调查结论(官方发布):
“经专案组全面、深入复查,现己查明:聂小雨于XXXX年X月X日,在XX市XX巷,蓄意谋杀被害人谢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列举踩点监控、凶器购买记录、死亡预告录音等核心证据)。其行为手段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
“此前,聂小雨凭借由康宁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中心出具、存在严重程序瑕疵及主观臆断、并涉及权钱交易的虚假鉴定报告,逃脱法律制裁。该‘不负刑事责任’的判决,系基于错误事实和法律适用错误。”
“现依法撤销原XX区人民法院对聂小雨作出的‘不负刑事责任’判决(尽管其己死亡)。”
这则通告,如同一块迟来的、沉重的墓碑,终于为谢兰的惨死盖棺定论。虽然凶手己死,但这份迟到的“有罪”认定,是对逝者最基本的告慰,也是对司法公正被亵渎的一次强力矫正。
对相关责任人的法律审判(风暴席卷):
李维:因犯受贿罪(数额特别巨大)、伪证罪、滥用职权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法庭上,他再无往日的“权威”风采,形容枯槁,对罪行供认不讳。他成了司法精神鉴定领域最大的耻辱柱。
康宁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中心:被依法吊销执业资质,永久关停。其法人代表及数名涉案高管,分别以单位行贿罪、提供虚假证明文件罪等罪名,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聂远山:因犯行贿罪(数额特别巨大)、妨害作证罪、毁灭证据罪、非法经营罪(关联企业)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法庭上,他依旧强撑着最后的傲慢,但眼神深处是彻底的灰败。聂家庞大的商业帝国,在清算中土崩瓦解。
林美娟(聂远山之妻):因犯洗钱罪、窝藏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陈豹(阿豹):因犯故意伤害罪(威胁证人)、毁灭证据罪、非法拘禁罪(未遂)等,且有累犯情节,被判处无期徒刑。
司法蛀虫名单:前副院长张某、原处长王某、分局领导李某等人,均因受贿罪、徇私枉法罪等,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等。一场对司法系统内部蛀虫的清洗,在“判官”点名的名单基础上,由官方主导,雷厉风行地展开。
宣判之日,法庭内外挤满了媒体和民众。当法官的法槌一次次落下,宣告着这些曾经玩弄规则、践踏生命的罪人最终的结局时,旁听席上,尤其是谢兰母校的师生和关注此案的人们,爆发出压抑己久的掌声和低低的啜泣声。
迟来的正义,终于以一种沉重而彻底的方式,降临了。
它不仅仅是对聂小雨的终极审判(虽然方式超然),更是对整个支撑其逃脱的、腐烂体系的连根拔起!金钱的屏障被摧毁,权势的阴影被驱散,伪证者的面具被撕下,司法的蛀虫被清除。每一个环节的罪责,都得到了法律的严惩。
虽然聂小雨己无法站在被告席上接受审判,但那份被撤销的“无罪”判决书,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符号,永远钉在了司法公正的警示墙上。而聂家、李维、康宁中心以及其他帮凶的下场,则清晰地昭示:无论多么精密的伪证,无论多么强大的权势,在真相和正义的洪流面前,终将被彻底碾碎。
风暴渐渐平息,但风暴带来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筒子楼那间小屋。
王桂芬枯坐着,面前的旧电视里,正播放着对聂远山、李维等人的宣判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地念着判决结果,画面闪过聂远山灰败的脸、李维佝偻的背影。
王桂芬浑浊的眼睛盯着屏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没有泪流满面。只有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木然。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怀中冰冷的骨灰盒。
邻居张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眼睛红红的。
“桂芬嫂子…判了!都判了!那个姓聂的死缓!姓李的无期!还有那些当官的…都进去了!康宁中心也关了!兰兰…兰兰她…终于…” 张婶的声音哽咽了。
王桂芬缓缓转过头,看着张婶,又看了看电视里定格的宣判画面。许久,她极其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好…好…”
她的目光越过张婶,落在桌子上那张谢兰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的遗照上。照片里的谢兰,眼神清澈,仿佛穿透了时空,静静地看着她。
王桂芬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极其珍重地、颤抖地抚摸着照片上女儿年轻的脸庞。一滴浑浊的眼泪,终于从她深陷的眼窝里滚落,无声地砸在冰冷的骨灰盒盖上。
这滴泪,没有嚎啕大哭的宣泄,却蕴含着三年来日夜煎熬的绝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剜心之痛、以及此刻那迟来的、沉重的、带着无尽空虚的…一丝丝微弱慰藉。
正义虽迟,终至。
但她的兰兰,终究是回不来了。
小屋外,城市的喧嚣依旧。但一缕微弱的阳光,穿透了灰蒙蒙的云层和筒子楼昏暗的楼道,斜斜地照进屋内,落在王桂芬佝偻的背上和那冰冷的骨灰盒上,带来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