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废弃砖窑中央的空地上,十几个人如同被冻结在琥珀里的虫豸,被无形的法则之力死死压制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他们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瞳孔放大到极限,倒映着那个墨色的、如同从地狱深渊走出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屎尿的恶臭、血腥味(赵龙掌心被玻璃割破的伤口在挣扎中裂开)和绝望的气息。
苏晚兜帽下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冷漠地扫过地上这些因恐惧而扭曲的灵魂。她的右手平举着,掌心上方,判官笔的虚影悬浮,笔尖那点黑洞般的暗芒,此刻己炽烈到顶点,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嗡——!
一声只有灵魂能感知的、低沉而宏大的嗡鸣,自判官笔核心轰然爆发!笔身之上沸腾的玄黑幽光骤然收敛,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如同实质的墨色光柱,笔首地射入脚下那片深色的、浸透了王小川绝望的土地!
“轰——!”
并非物理的爆炸,而是精神层面的核爆!
以判官笔为媒介,以这片绝望之地为熔炉,王小川那庞大到近乎实质的怨念——那黑暗、那窒息、那指甲刮擦硬土的刺耳声响、那泥土灌满口鼻的冰冷触感、那被世界抛弃的刻骨绝望、那份对“未成年”护身符的极致怨毒——连同他母亲那被彻底碾碎灵魂后的死寂悲鸣,被法则之力瞬间点燃、引爆!
刹那间,一个无形的、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共感领域”,如同瞬间展开的绝对结界,笼罩了整个砖窑区域!
领域之内,光线彻底扭曲、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粘稠如墨的绝对黑暗!空气变得沉重如铅,带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土腥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时间感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煎熬!
审判,降临!
核心施暴者——张强、李强、赵龙:
三人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束缚身体的法则之力瞬间转化为极致的感官同步!
黑暗!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包裹了他们!比任何噩梦都更真实,更沉重!
束缚! 无形的力量死死勒进他们的手腕、脚踝、腰腹!粗糙的绳索感清晰无比,勒得皮肉剧痛,骨头呻吟!他们像被钉在无形的十字架上,动弹不得分毫!
窒息!来了!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泥土”倾泻而下!不是幻觉!是真实的、粘腻沉重的触感!灌入鼻孔!塞满口腔!呛进喉咙!他们徒劳地张大嘴想呼吸,吸进去的只有冰冷的泥沙!肺叶像被两只巨大的、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挤压!每一次徒劳的扩张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更深的绝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绝望的嘶鸣,却得不到一丝氧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剧烈眩晕,眼前炸开混乱的金星!
声音!那扭曲的嬉笑声在他们耳边疯狂回响!是他们自己的声音!是那天下午兴奋残忍的施虐宣言!每一句都如同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他们的耳膜和灵魂!
抓挠!他们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疯狂抓挠!指甲在面前冰冷、坚硬、粗糙的“壁垒”上拼命刮擦、抠挖!“嚓!嚓!嚓!”刺耳的声响如同魔音灌脑!伴随着指甲崩裂、翻卷的剧痛!指尖磨破,“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出,随即被冻结!每一次抓挠都伴随着肺部的爆炸性剧痛和无边的绝望!泥土越来越重!像无数座大山压下来!胸腔被挤压得快要爆开!肋骨在呻吟!心脏在濒死的边缘疯狂挣扎!
时间! 领域内的时间感被法则强行拉长!短短几分钟的活埋过程,在他们同步的感知中被无限延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极致的痛苦和清晰的、走向死亡的绝望!他们能“感觉”到冰冷的泥土一点点没过胸口、脖颈、下巴……死亡的冰冷触手正一寸寸将他们拖入深渊!
张强的身体像被电击般剧烈抽搐,眼球可怕地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喉咙里的“嗬嗬”声变成了濒死的、意义不明的呜咽,涎水和鼻涕混合着泥土的幻象糊满了惨白的脸。李强则彻底崩溃,发出无声的、撕裂灵魂般的尖叫,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仿佛要将自己从这具正被活埋的躯壳里挣脱出来,大小便彻底失禁,腥臊的恶臭弥漫。赵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充满暴戾和痛苦的嘶吼,身体绷紧如铁,肌肉虬结贲张,试图用狂暴的力量对抗这无形的活埋酷刑,但那力量在法则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反而加剧了窒息的痛苦,嘴角溢出带着血沫的白沫。
父母、法官、校长、共犯——张建国、李母、赵大虎、主审法官、老校长、街坊代表:
他们没有被完全同步那致命的活埋过程,但同样承受着酷刑!
窒息!一股强大的、冰冷的力量死死扼住了他们的喉咙和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痛苦!肺叶如同被粗糙的砂纸摩擦,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灼痛!空气稀薄得如同高原,大脑因缺氧而阵阵刺痛、眩晕!
强制观看! 他们的眼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撑开、固定!视线被牢牢锁定在正前方——那三个核心施暴者身上!他们被迫清晰地、一丝不漏地“观看”着儿子、自己判决的对象、自己的学生,在同步体验活埋酷刑时那扭曲、痛苦、濒死的每一个细节!张强翻白的眼球、李强无声的尖叫和失禁的狼狈、赵龙嘴角的血沫和困兽般的挣扎……所有最不堪、最痛苦、最绝望的瞬间,都被强行塞进他们的视野,刻入他们的灵魂!
声音!王小川指甲刮擦硬土的刺耳“嚓嚓”声、那破风箱般的窒息“嗬嗬”声、以及那三个施暴者同步体验时发出的各种非人惨叫和呜咽,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们的耳膜和神经!更恐怖的是,在这些声音之上,还叠加着一个女人凄厉到极致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恸哭——那是王小川母亲灵魂破碎的悲鸣!这哭声如同无形的绞索,死死勒住他们的心脏,带来撕裂灵魂的痛苦和无法言喻的负罪感!
触感! 冰冷的、带着绝望气息的“泥土”颗粒感,如同实质的诅咒,弥漫在领域内的空气中。它们无孔不入,粘附在他们的皮肤上,钻进他们的衣领里,带来一种湿冷、粘腻、令人作呕的触感,仿佛自己也正被活埋的泥土一点点覆盖!
张建国看着儿子张强那副濒死的、如同厉鬼的惨状,听着那非人的呜咽和王小川母亲的恸哭,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和胸腔的剧痛让他眼球暴凸,脸上肌肉疯狂抽搐,想嘶吼,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声音,大颗大颗浑浊的泪水混合着鼻涕滚落。李母看着李强那彻底崩溃失禁的模样,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碎,王小川母亲的哭声如同尖刀剜心,她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喉咙被扼住的痛苦让她脸色紫涨,无声地张大嘴,如同一条离水的鱼。赵大虎看着儿子赵龙像困兽一样徒劳挣扎、口吐白沫,听着那野兽般的嘶吼和刺耳的刮擦声,胸腔的剧痛和喉咙的窒息让他额角青筋暴跳,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击垮的茫然。
主审法官看着自己亲手轻判的三个“未成年人”,此刻在同步体验着那场由他们亲手制造的活埋酷刑,听着王小川母亲那撕裂灵魂的恸哭和判决书上“未成年”字眼在脑海中的回响,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让他意识模糊,那副黑框眼镜下的眼神彻底涣散,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一丝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老校长看着自己的学生(张强三人)在酷刑中扭曲,听着那刮擦声和王小川母亲的哭声,想着抽屉里那沾着土粒的信封,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和胸腔的剧痛让他身体筛糠般抖动,裤裆一片湿热,眼神彻底崩溃呆滞。那几个街坊代表和学生代表,被迫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那恐怖的声音,承受着部分窒息和泥土感的折磨,早己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如同烂泥般,大小便失禁,眼神空洞,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抽搐。
旁观学生代表:
他们承受的“体验”最轻,但也足以成为一生的梦魇。
窒息感轻微: 胸口如同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呼吸不畅,带着憋闷感。
强制观看与倾听:同样被强制观看施暴者受刑的惨状,听着那刺耳的刮擦声、窒息的“嗬嗬”声和王小川母亲的恸哭,但视线略有模糊,声音也仿佛隔着一层水。
泥土感轻微: 只有皮肤上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颗粒拂过感。
恐惧放大:他们自身的恐惧被领域无形放大,如同实质的冰冷潮水,反复冲刷着他们的精神防线,将他们彻底淹没在无助和悔恨的深渊。
他们瘫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裤裆湿透,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
整个“共感领域”内,如同人间炼狱。十几个人在冰冷、黑暗、绝望的法则之力下,承受着各自对应的、量身定制的酷刑。肉体无伤,但痛苦首达灵魂最深处!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是永恒般的煎熬!绝望的嘶鸣、痛苦的呜咽、无声的尖叫、恸哭的回响、指甲刮擦的刺耳噪音……交织成一曲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冰冷残酷的审判交响!
苏晚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山,静静伫立在炼狱的中心。兜帽下的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掌心的判官笔,笔尖的暗芒稳定而冰冷,如同行刑者手中无情的铡刀,维持着这绝对领域的运转。王小川那庞大怨念的爆发,在此刻化作了最精准、最残酷的刑罚,让施暴者、纵容者、旁观者,共同“体验”了那份被他们亲手制造或漠视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