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我一边跑一边把那张药方塞进口袋。纸边己经被风吹得有些卷了,但那个印章的轮廓还清晰可见——赵老板公司早年用过的内部章,只有内部人员才可能掌握。
王二狗在后面追了几步,喘着粗气喊:“你真要查?这事儿可不小啊!”
“不是我要查,是他逼我查。”我头也不回,“他砸了我的设备,还想让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商业打压?门儿都没有。”
我们一路跑到村口,王二狗骑上他的电动车,我坐后座,首奔镇上的派出所。
路上颠簸得很,我死死抓着车座边缘,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赵老板到底在怕什么?这张药方,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大爷手里?那个所谓的“外地人”,真的是赵老板派来的吗?
到了派出所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值班民警是个熟面孔,姓刘,以前村里闹过一次药材纠纷,还是他来调解的。
“李医生?”他抬头一看是我,有点意外,“这么晚了,有事?”
“我想报案。”我说,“我的实验设备被人破坏了。”
刘警官皱眉:“具体说说。”
我把仓库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又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
他翻完照片,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事不简单啊……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怀疑是赵老板干的。”王二狗插嘴。
刘警官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赵老板啊……这个人,不好惹。”
“我知道他不好惹。”我盯着他,“但我有证据。”
我把那张药方拿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接过纸,仔细看了几眼。
“赵老板公司早期使用的内部章。”我说,“这张药方,是他们的人亲自交给张大爷的。”
刘警官的眼神变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起身:“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我和王二狗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整个派出所吹垮一样。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刘警官回来了,神情复杂。
“上级己经同意立案调查。”他说,“不过赵老板那边关系硬,咱们只能暗中查。”
“没问题。”我说,“只要能查就行。”
“另外,”他看了我一眼,“刚才我联系了县局的技术科,让他们派人去你仓库提取监控残留数据。虽然摄像头被毁了,但硬盘可能还有恢复的希望。”
我点点头:“那就等消息吧。”
从派出所出来时,天己经快亮了。
王二狗哈着白气,搓着手:“你说这次能不能把赵老板扳倒?”
“扳倒是没那么容易。”我说,“但我们至少能让他露出马脚。”
走到村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上次说赵老板最近在搞什么新型中药材提取工艺?”
“是啊。”王二狗点头,“听说是想开发一种‘高效浓缩’的中药制剂,成本低、见效快,准备申请专利。”
“专利?”我冷笑一声,“如果真是那样,那这张药方里提到的‘若成,则天下皆病’又是怎么回事?”
王二狗愣住了:“啥意思?”
“意思是,”我看着远处的山林,“这东西,可能根本不是治病的。”
话音刚落,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张大爷。
他拄着拐杖,脸上满是焦急:“李逸,不好了!有人闯进我家,把我那本古方集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