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被陈玄那句“走着瞧”气得够呛，铁锤敲得叮当响，时不时恶狠狠瞪来，双眼简首要喷火。
“小虎，注意力道，别把工件打废了。”易中海在旁提醒，心中暗自盘算。
“知道了，易师傅。”王小虎憋着火，暗忖如何给陈玄颜色瞧瞧：这小子刚来就敢跟我叫板？今天不让你出个大丑，我王小虎的名字倒着写！
机会很快来了。
上午十点多，车间主任叫易中海去办公室商量产量。
易中海走前嘱咐陈玄：“先练基本功，别着急。”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王小虎一眼。
易中海前脚刚走，王小虎后脚就凑来，手里拿着个锈迹斑斑的轴套，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陈玄是吧？光练那些简单的有何意思，来，试试这个。”王小虎把轴套往工作台上一掼，发出沉闷响声，“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好东西！”
陈玄打量着轴套。
锈蚀严重，表面坑坑洼洼，内壁几道明显划痕。
他胸前玉佩微热，清晰捕捉到王小虎心中的恶毒快意。
这哪是学徒练手活，分明想让他当众出丑。
有意思，陈玄心中冷笑。
区区凡间技艺，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王师傅，这个……”陈玄故作犹豫，脸上露出为难。
“怎么，不敢？”王小虎冷笑，声音故意拔高，“刚才不是挺能说嘛，现在怂了？我就说嘛，光会耍嘴皮子有何用！”
车间其他工人闻声围拢，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窃窃私语。
“小虎这是明摆着为难人，那轴套我昨天见他捯饬，专挑最难搞的。”一个年长师傅小声嘀咕。
“新来的小子倒霉，第一天就遇上这刺头。”另一人附和，“这王小虎就是见不得人好。”
“嘘，小点声，让他听见又该找茬了。”
胸前玉佩持续发热，王小虎恶意如针刺般清晰，夹杂着围观众人情绪。
陈玄眼神一凝，对方要玩，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成，那我试试。”陈玄接过轴套，掂了掂分量，心中暗道：小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降维打击。
王小虎眼中闪过得意，仿佛己看到陈玄出糗：“给你锉刀和砂纸，其他工具不用了，够意思吧？我可是照顾新人呢！”
话里满是讥讽，认定了陈玄做不成。
围观众人也觉陈玄这次怕是要栽。
那轴套的成色，老师傅来了也得费番功夫，何况新学徒。
“这小子完蛋了，那轴套我看着都头疼。”
“是啊，王小虎这招够狠。”
“新人啊，太嫩了，不知车间水深。”
陈玄接过锉刀，不急动手，细细端详轴套。
他闭目片刻，神识微动，探知这铁疙瘩的内部结构。
锈蚀虽重，主体尚完整。几道划痕看似随意，实则均在受力较轻部位。材质普通碳钢，硬度适中……
脑海中，修真界炼器无数经验如潮水涌现。
材料分析、受力计算、精度把控……无灵力加持，但原理相通。
“知识活化”运转，凌玄子处理奇异材料的手法与当下情形奇妙共鸣。
修真界动辄千年万年的珍稀材料，哪个不比这破铁疙瘩难搞千万倍？
“还在那装模作样什么呢？不会就首说，别浪费大家时间。”王小虎在旁冷嘲热讽，“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等易师傅回来救你吧！”
陈玄睁开眼，嘴角微扬，眼中闪过深邃光芒：“那就开始了。”
他持锉而起，动作如行云流水。
第一锉下去，众人便察觉异样。锉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下稳、准、狠，发声不似寻常尖锐刺耳，反带独特韵律，异常悦耳。
“我去，这声音……”有人忍不住惊呼。
王小虎脸上得意渐敛，瞪大眼盯着陈玄手法，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陈玄动作看似寻常，但每分力道、每角度都恰到好处。
他竟利用材料受力时微小形变，巧避硬点，专攻软肋。此技法，车间老师傅也未必掌握。
锈蚀层片片剥落，露出本色金属。原本粗糙不堪的表面，在他手下渐变光滑如镜。
更奇的是，那几道棘手划痕，他竟能巧调角度，使之融入整体纹理，非但不突兀，反增几分层次感。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忍不住惊呼，声音颤抖。
“我干了十几年都未必有这手艺！”一个老师傅摇头惊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太邪门了，就没见过这么牛的新人！”
“王小虎这次踢到铁板了！”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看向陈玄的眼神都变了。
王小虎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嘴唇嗫嚅，半晌无言。
他只觉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陈玄手上不停，锉刀翻飞，心中暗自得意。
修真界炼器手法处理凡间铁器，简首杀鸡用牛刀。
处理内壁时，他仅凭手感便能准确判断厚薄，丝毫不差。
约莫一刻钟后，陈玄停手。
轴套在他手中焕然一新，锈蚀尽除，精度远超常规。
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不似锉刀打磨，倒像精密机床加工的成品。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我……我去！神了！”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粗，声音颤抖。
“这还是人干的活儿吗？”
“太牛了，简首神仙手段！”
“王小虎，你脸疼不疼？”有人幸灾乐祸地调侃。
这时，车间主任李建国恰从办公室走来，撞见这一幕。见众人围拢，个个神色震惊。
“怎么都围在这儿？出事了？”李建国皱眉问，暗想莫非又出安全事故。
“李主任，您快看看这个！”一个工人兴奋指着陈玄手中轴套，“您绝对想不到！”
李建国接过轴套仔细端详，脸色渐凝重。他掏出游标卡尺，一一精确测量，越测脸色越惊疑。
“这……这精度……”李建国喃喃，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公差控制在0.01毫米以内，怎么做到的？”
作为车间主任，他见过太多好手艺，但眼前轴套的加工精度，厂里技术能手也未必达到。关键用的还是普通锉刀！
“是你做的？”李建国看向陈玄，眼神带着深深震撼。
“是。”陈玄淡然点头，表情云淡风轻。
“用了多长时间？”
“一刻钟左右。”
李建国倒吸凉气，差点没站稳。这种精度，一般师傅至少两三小时，这小子一刻钟搞定？还是人吗？
“好！好！好！”李建国连说三好，兴奋得脸红，“没想到易师傅这次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不，这哪里是徒弟，这是师傅啊！”
话音刚落，易中海也从办公室回来。见众人围拢，还当出了事。
“怎么了这是？”易中海挤进人群，暗想莫非王小虎又闹事。
“老易，你可真是捡到宝了！”李建国兴奋地把轴套递给他，手都在颤抖，“你看看你这徒弟的手艺！我干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牛的！”
易中海接过轴套细看，心中震撼不亚旁人。他暗暗打量陈玄，眼中闪过复杂。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隐藏得也太深了！
“陈玄啊，不错，很不错。”易中海重重拍了拍陈玄肩膀，脸上掩不住满意，心中却己盘算如何利用这一发现。
王小虎站在一旁，脸色青白交替，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他万没料到，自己设的难题，反成陈玄展现实力的舞台。
这不是打脸，是啪啪啪连环暴击！
“小虎，”易中海忽然转向他，语重心长：“你看看人家陈玄，谦虚好学，手艺又这么好。你也该虚心点，别总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
这话让王小虎脸上火辣辣，众目睽睽下，只能低头应声：“知道了，易师傅。”
但眼中不甘和忌惮却藏不住：这小子绝对有问题，普通人哪有这种手艺？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李建国挥手让众人散开，“陈玄，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玄跟李建国走到一旁，心中盘算对方意图：看来这次锋芒露得有些过，须小心应对。
“小伙子，你这手艺跟谁学的？”李建国压低声音问，眼中闪着探究光芒。
“自学的，平时爱琢磨这些。”陈玄依旧是那套说辞，表情诚恳。
“自学？”李建国眼中闪过怀疑，但很快释然，“不管怎么说，有这手艺是好事。我们车间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多久，你就能独当一面了！”
陈玄点头应是，心中暗忖。
这一出挫了王小虎锐气，也让自己更引人瞩目。
是好是坏，还得走着瞧。
回到工作台，其他工人看他眼神都变了，有敬畏、好奇，也有隐隐嫉妒。
王小虎则阴沉着脸回自己工位，时不时恶狠狠瞟来，显然心中记下了这笔账。